“現在正是……登峰造極之時!”
話音剛落,莫文軒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已是鶴泣的面前。
鶴泣大驚已經躲閃不及,莫文軒將鶴泣的左臂砍斷,很快又把腰間砍斷。剛要砍向鶴泣的脖子時,鶴泣的背後長出鷹的翅膀飛到了高空中。
“哈哈!我就不信你還能飛!”鶴泣看著地上的莫文軒狂笑著。
莫文軒冷冷的看向鶴泣,一跺腳水柱從腳下湧出將莫文軒包裹住,水柱又向鶴泣衝去,速度很快再加上鶴泣受傷,鶴泣也被水柱籠罩其中。
鶴泣在水柱動彈不得,就像是被按在木板上的魚一樣。莫文軒一抬腳向鶴泣衝去,就像是魚一般向鶴泣的方向快速遊動。
‘就算是自己用刀創造出來的水柱,在裡面同樣需要空氣,為什麽這個獵鬼人的樣子那麽輕松,一點也不覺得難受的樣子。難道……他將自己身體水化了!?只能是這樣了……太亂來!將自己身體水化是需要大量的精神力,而且只要刀一脫手自己就會變成水!他難道就不怕我把他手中的刀打掉嗎?’鶴泣看著向自己衝來的莫文軒想道。‘這是何等的覺悟啊……’
鶴泣慢慢閉上雙眼。‘就算是到最後,也是只有我一人啊……’
就這樣莫文軒斬下了鶴泣的頭顱,水柱消失了。這時莫文軒的表情變得不再憤怒了,而是略微有些震驚,因為在斬下鶴泣的頭顱時,感受到了十分悲傷的氣息。
莫文軒落在了地上,鶴泣的屍體也落在了地上。
莫文軒轉過身看著鶴泣逐漸塵埃化的身體。“這個鬼究竟經歷了什麽……還是說他在還是人的時候經歷了什麽嗎……如此悲傷的氣息……”
……
還是人時的鶴泣在看著三個小孩打雪仗,自己想他們走去,也想其中。可剛邁出一步就倒在雪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鶴泣的身子十分虛弱,連走路都十分痛苦,只能每天躺在家中度日。可是每天父親都會為自己買一個木偶,說讓它陪著你,你就不會孤單了。
直到那一天的晚上,它的來臨,一切的一切就全都改變了……
就這樣鶴泣變成了鬼,身體都恢復如初比成年人還要強上數十倍。可是鶴泣的父母並沒有感覺到喜悅。
或許是因為我變成了鬼吧……既不能曬太陽,還必須得吃人進食。
鶴泣的父親顫抖的伸出右手打開鶴泣的房門,鶴泣的房間裡有一個男人的屍體,屍體下流淌著鮮血。鶴泣剛剛進食完。
“你在幹什麽啊……你幹什麽啊,泣!”父親顫抖著說道。而母親只是跪在地板上,哭泣著。
以前我聽說過一個很棒的故事,為了拯救在河裡溺水的孩子,父親因此獻出了生命。
我是多麽感動,這是怎樣的一種父母的愛啊。可惜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的……因為我的父母想要殺了我。
我躺在床上,父母都站在床邊小聲哭泣著。
父親的雙手攥著一把用特殊的鐵鑄成的小刀,刀尖對準著我的脖子。母親只是在一旁哭泣,沒有袒護快被殺死的我。
……
鶴泣坐在門外欣賞著月亮,而父母已經被鶴泣殺死了。
而這時母親抽動幾下,用最後力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還活著嗎?’
“沒能讓你以健全的身體誕生,十分對不起……”
說完那句話,母親便咽氣死去了。
而那時候父親也說了那句話。
“沒關系的鶴泣……我會跟你一起死去的……”
因為快被殺死產生的憤怒,導致了我並沒有理解父親所說的那句話。是父親想與我一起背負著殺人的罪孽死去。
我在那一瞬間理解了,自己與父母的羈絆,也被自己親手切斷了……
即便如此,它還是鼓勵了我。
“全都是沒能接受你的父母的錯,要為自己的強大感到自豪。”刹午大人是這麽說的。
我除了這麽想以外別無他法。我無法忍受自己的所作所為。
……
鶴泣那顆還沒有完全塵埃化的頭顱望著天空上的月亮。
‘哪怕是知道全都是自己的錯……每一天,每一天,我都無比地思念著父母。自己曾經幾時用木頭雕刻過自己父母的樣子,做成人偶。可終究是虛假的家人,空虛也無法填補……誰都無法保護我……誰都無法袒護我……’
莫文軒走到鶴泣那逐漸塵埃化的身體前半跪下,手放在鶴泣逐漸塵埃化的身體上。
‘好溫暖, 跟陽光一樣溫暖的手。我清清楚楚的想起來了,我一直想要道歉。’這時鶴泣腦內浮現出自己父親母親的樣子。
‘對不起,全部,全部都是我的錯。請原諒我。但是我已經殺了無數的人,一定會下地獄的吧……肯定沒法跟爸爸媽媽,去往同一個地方吧……’
鶴泣在一片金光的空間裡閉著雙眼流著眼淚。
“沒有這回事。”
聽後鶴泣猛地睜開雙眼,因為他知道這是自己父親的聲音。鶴泣猛地回頭,自己爸爸媽媽已然站在自己的身後。
父親和母親微笑著看著鶴泣。“我們一起走吧,哪怕是下地獄。鶴泣。”
“爸爸……媽媽……”
媽媽同樣點了點頭。“鶴泣,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鶴泣的靈魂變回了原先人類的模樣,他大哭著,三個人抱在一起。
“全部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
就在這時鶴泣的身體已然完全碳化,莫文軒站了起來,為鶴泣默哀。
自己並不是為鶴泣感到可憐。如果是害人的惡鬼,自己會毫不猶豫的將刀砍向惡鬼的脖子。但是身為鬼而痛苦的人,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的人,自己是尊重它們的,因為鬼曾經也是人啊……
就在這時莫文軒覺得腦袋暈乎乎,隨時都可以暈厥過去。
“怎麽回事……我的精神力應該還沒有耗盡才對……難道說是第一次開啟開關的副作用?可惡……完全沒聽說過啊……”說完莫文軒倒在地上,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