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奇感應了一番,指了一個方向。看過去之後,楊墨放下心來。那個方向不是別的地方,正是天閣所在的位置。
另外一人在天閣上,肖璿也可能在天閣上,天閣的人自然會幫助自己,保護肖璿。
不再耽擱時間,楊墨帶著拜奇翻山越嶺,再上天閣。
山腰上,看到了蒼老的采藥人。采藥人對著楊墨點了點頭,便獨自離開。
來到山頂,弟子們已經等候著。相比於上一次,眾人對楊墨非常之尊敬。
這段時間,他們都聽說了楊墨的事情,也知道楊墨成為超脫者。
二十多歲的超脫者,全世界也非常有限,是所有年輕人敢想卻達不到的境界。
在弟子們的帶領下,楊墨見到了恆長老。
“恭喜恭喜,如今你踏入到天人境界,你師父在地下也可瞑目了。”恆長老仔細的打量著楊墨,眼中閃現著淚花。
他也終於明白,當初將楊墨送到邊關,是一個明智的決定。日後到了地下,也可以去見自己的結義兄長了。
“僥幸而已,恆叔叔也快要突破了吧?”楊墨笑著回應。
“半步之差,天地之遙,可如果賢侄願意指點幾句,老夫有信心能夠在今年踏出那一步。”恆長老精神抖擻的說著。
“晚輩知無不言。只是恆叔叔,我這一次前來,是來找人的,不知道恆叔叔是否見過?”楊墨詢問道。
一刻不見到肖璿,他的內心便非常不安。
“肖璿姑娘在山上,只是她病的很嚴重,短時間內無法醒過來,我現在便帶你過去。”
恆長老親自帶著楊墨去山峰深處,在一處小木屋之中,見到了昏睡的肖璿。
一路上,恆長老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講述一遍,是采藥的月先生遇到了肖璿和開羅,將他們二人帶到山上來。在得知被騙之後,開羅一怒之下便大打出手,超脫者暴怒,即便是長老們一時之間也壓製不住。
肖璿首當其衝,被狠狠的砸了一拳,當場昏死倒地。
後面是月先生挺身而出,幫助肖璿擋住了第二擊,才保住了命。可是肖璿受傷太重,一直昏迷沒有醒過來。
開羅已經被天閣關了起來,成為俘虜。
楊墨有心理準備,可是在看到肖璿的樣子之後,心中還是一陣悲痛。肖璿的胸膛凹陷下去,內髒也都破損,只有一口氣在吊著。
這還是因為是天山,寶藥無數。不然的話,肖璿很可能已經不在了。
“麻煩恆叔叔了,再幫助我準備一些藥材,我要煉丹。”楊墨懇求著。
“不用客氣,我會去準備。”恆長老應了一聲,踏步離去,將小木屋的房門關上。
“肖璿,我們才剛剛在一起,我不會讓你這麽快就凋零,我們還有很多歲月要一起走。相信我,我會讓你盡快好起來。”
楊墨小心翼翼的將肖璿扶起來,和她面對面坐著,兩隻手掌對在一起,為她傳送體內元氣。
元氣,是超脫之本,也是維持超脫者無盡壽命的根本所在,同樣也能夠幫助傷者修複身體。
只是楊墨體內元氣太少,不然的話,根本就不需要煉丹,只是輸送元氣,便能夠讓肖璿蘇醒過來。
即便是這樣,楊墨還是輸入了一半的元氣給肖璿,肖璿的氣血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是還沒有蘇醒過來。
拜奇也提議,要為肖璿輸送元氣,只是被楊墨拒絕,這讓拜奇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現在隻想狠狠的教訓一頓自己的弟弟,只是楊墨不去見開羅,他也沒法提出來。
休息了一兩個時辰,楊墨便找了一個空曠之地,煉丹!
這一次,楊墨煉製的不是廢品,也不是半成品,他要煉製的是成品,是能夠幫助到超脫這,真正的丹藥。只有如此,才能夠幫助到肖璿。
他不敢有任何大意,並沒有立刻急於煉丹,而是用普通藥草煉製,進行無數遍的推演。
四周聚集了很多天閣弟子,都在看著楊墨推演。煉丹,對於他們來說,也是非常神秘,可遇不可求的。
足足推演了三天,煉製出來五六爐普通丹藥,這些丹藥全部送給了天閣。這三天,楊墨也從未間斷過為肖璿輸送元氣。
一直到第四天,楊墨才真正開始煉丹,拒絕了任何人觀看,只有拜奇在一旁打下手。
足足七八個小時,楊墨將離火催發到極致,耗盡了身體最後一絲元氣,才煉製完這一爐丹藥。
當一切結束後,拜奇摒住呼吸盯著丹爐,一言不發。這段時間,楊墨的煉丹術已經震撼了他。若是楊墨這一爐是上品丹藥,那就意味著楊墨是丹藥宗師,也是超脫強者。二者得一,很艱難,二者同時具有,難度程度足足提升了一百倍。
這樣的人物,絕對是一國之寶,個個帝國都願意供著的存在。
楊墨調息了片刻,才打開丹爐,其內是三顆黑乎乎的藥丸,沒有任何香氣,和石頭一樣。
“這是成功還是失敗了?”拜奇失聲詢問。
“成功了。”楊墨展露笑顏,他做到了。
這是他踏入超脫的原因。沒有踏出這一步,他是絕對不會成功的。另外,還和天山的特殊環境有關系,天山上的寒冷,能夠將離火的火焰催發到極致。
拜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著楊墨離去的背影,神情複雜。
歸順的時候,他的心中還很不服,認為這是在荒漠,是楊墨的地盤。如果在他的地盤,他未必會輸。
可是現在,他對楊墨只有發自內心的膜拜。 做楊墨這等存在的俘虜,並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未來,楊墨能夠站在天地間最高的那一序列,哪怕自己未來繼承了布朗家族家主的位置,也只能仰望楊墨。
將一粒藥丸給肖璿吃下之後,楊墨便離開小木屋。有了藥丸,肖璿數個時辰之內便會蘇醒,內髒的損傷也會完全恢復。
他下了山,在半山腰的地方,有一個山洞。山洞內,火焰烈烈,一個老人佝僂著身體,正在煮飯。
見到楊墨到來,老人渾濁的雙眼睜開,看了過來。
“楊先生,救人是我的本份,並不需要你專程來感謝。”月先生說道。
“救命之恩怎能夠忘記?月先生,你救了肖璿,便是我楊墨的恩人,請受我一拜。”
楊墨單膝跪下,行大禮。
超脫者的全力一擊,即便是恆長老硬抗下來,都得付出慘重的代價,更何況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這份恩情,楊墨怎麽能夠不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