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墨閉上了雙眼,他的眼中一片濕潤。
小女孩並沒有撒謊,這些人都是已經被控制的。用活死人來形容很正確,因為這些人的脈搏跳動,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圍。
也就是說在這個跳動頻率之下人是會死的,之所以這些人還好好的活著,完全是因為藥物所致。
當藥效過去了之後,便是這些人死亡之時。
至於藥效能夠存在多久,誰也不知道。或許一個星期半個月,也或許只是短短的三兩天。
為了對付他,紅顏滅了17個村子,設置了17個鎮。
這些村子裡面都是活生生的人,一個又一個溫暖而又普通的家庭,現在,都已經走向滅亡。
曾經上萬人,甚至是十余萬人,都成了對付他的手段。
這些人因他而死,這讓楊墨如何如何不痛,如何不怒?
一滴淚水浮現,在眼眶中滾動,這滴淚是為所有死去的人而生,同時也是為紅顏而生。
他一直相信紅顏的背叛是無奈的,紅顏的選擇是帶著情緒的。可是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紅顏是邪惡的,她的邪惡是任何理由都你無法解釋的。
楊墨長吸了一口氣對著小女孩說:
“這些人傷害了你的父母,叔叔會為他們報仇。
這些人讓你親眼看著你父母是怎麽死的,怎麽被處置的,今日說說讓你親眼看看這些人是怎麽死的。”
當楊墨再次抬起雙眼的時候,其內已經是一片漆黑深邃。
楊墨的內心只剩下了一個字,殺!
他要用殺戮去毀滅邪惡,他要用殺戮去了結這場戰爭,用殺戮終止這一切。
楊墨並不認為自己是正義的,他也不想是與非。他只知道這些人該殺,這些人所做的事情是不可饒恕的。
暮雲看到楊墨的變化,第一時間選擇後退,並且操控著所有村民們一同朝著楊墨撲來。
這些活死人被掌控,他們無懼死亡也無懼疼痛。
面對強大的敵人,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用身體去抵擋,用牙齒和手指去製造傷害。
哪怕這些傷害是毫無用處的,哪怕他們只是在送死。
長刀所過之處,是一片片血肉分離,肢體破碎。
普通的人流怎麽能夠抵擋得住楊墨的長刀?屍體堆積了整個房屋,血液沾染地面的每一個地方。
暮雲跑了,帶著他的親兵,最快的速度逃離。
可是在一分鍾之後,他看到楊墨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他絕望了。
廢物,都是廢物,他在心中大罵不已。
五百個村民竟然沒有擋住楊墨一分鍾。
“你是個廢物,並且還是一個讓人唾棄的廢物。”
楊墨渾身染血,拖著長刀一步步前行。月光下,長刀發出釘釘的聲音,如同魔鬼的歌謠。
而在楊墨的懷中小女孩兒,他張著大眼睛,凝望不語。
她對這些人的恨意同樣不少,他很清楚,如果不是這些人到來,這個村子還是溫暖祥和的,每個人都在為明年的好收場而祈禱。
暮雲已經魂飛魄散,只知道狂奔。
他不再回頭去看一眼,也不管身邊的親兵,他只有一個念頭:跑。
他不知道要跑到哪裡去,也不知道要找誰去,因為他隻想活著,只有自己一直跑才有一線生的可能。
終歸沒有跑掉,當長刀割開脊背的時候,他的身體直直直地撲在了雪地之中。
他掙扎著爬起來,又掙扎著用四肢緩慢前行。
楊墨掃了一眼,還在爭扎的暮雲,沒有補刀,也沒有再說什麽,順著原路返回。
他知道暮雲已經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今晚他要開殺戒,讓所有人走上死亡之路,讓他們後悔選擇和自己為敵。
村子中鎮守的數百戰士,早已經死了大半。
有人順著大路狂奔,有人上了車子,也有人跳進了冰冷的河水中。
無論他們往哪一個方向跑,用多快的速度,可是結局都是一個。
楊墨就像是夢魘一樣,毫無預兆,出現在他們的身後,了結他們的生命。
“還有嗎?”
幾分鍾之後,楊墨站在城市裡面的一座矮山上,對著小女孩詢問。
“沒有了,大哥哥都殺光了。”
“怕不怕?”
楊墨擠出一絲笑容,捏了捏小女孩的臉蛋。
“怕,但是也不怕,我知道大哥哥會保護我的。”
“你說的對,大哥哥會保護你的。丫丫,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穆棋。但是爸爸媽媽都叫我丫丫,大哥哥以後叫我丫丫就好。
只是丫丫已經沒有了父母,不知道該去哪裡。”
“那便跟是在大哥哥的身邊吧,大哥哥會照顧好你的。”
楊墨抱著丫丫朝著山下走去,還沒有全部殺光。
“不要,媽媽說過,丫丫不能去拖累別人,拖累別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不過我家中還有一些存款,倒是可以給大哥哥做我的撫養費。”
“那就這麽說定了。”
楊墨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容沒有傳播多遠便消散,可是楊墨此刻的心情卻好了許多。
丫丫的存在並不證明楊墨只會殺戮,他同時也會救人。
殺戮是很好的解決方式,可是無論如何,殺戮所帶來的快感和滿足,都沒有拯救一人來的多。
楊墨來到一個嶄新的院落中,這個院落白雪堆積,只有小小的一排腳印。
腳印是通向正房的, 裡面一片黑暗,沒有絲毫亮光。
可是黑暗中的兩雙眼睛,正在緊緊的盯著緩緩靠近的楊墨
“其他人都死了嗎?”蘭陵詢問。
“是的,都死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村子裡面只剩下了一地屍體。”
“那些該死的家夥,楊墨追來了,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通知您。”
清水憤憤的說道。
他們二人並沒有時刻盯著外面,就是因為這裡是他們的地盤,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應該有人向他們匯報的。
可是當危險來臨的時候,所有人都自顧自的逃走,將他們二人忘在腦後,留下他們這兩位首領。
當然,這是他們二人認為的,可實際上是知道他們存在的人都已經第一時間死了,其余的人根本不知道還有他們兩個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