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商的話讓楊墨打了一個激靈。他想起來思商對自己說過的話:這個世界是虛假的,他記憶中的那個世界才是真實的。
而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忘記了自己是在經歷考核,他是真的將這個世界當成真正的世界,將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當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就在昨夜,楊墨還在規劃著如何去更多的殺死敵人,發揮自己的價值。
思商的話,是一盆冷水澆在了他的身上。
也讓他意識到自己淪陷的有多深。
“我好像真的忘記了,我是誰?”
楊墨喃喃說道,他感覺很恐懼。
他恐懼的是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淪陷的,毫無察覺。
如果沒有思商,他恐怕要很晚才能夠察覺到自己現在正在經歷考核,甚至永遠都察覺不到淪陷在此。
可怕,問心這一關只能用可怕來形容。
他剛開始的嚴防死守,到現在的毫無警惕,這個虛幻的世界,已經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他,讓他認可這個世界
他本以為考核沒有到來,可事實證明,考核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楊墨哥哥,我知道你淪陷了,其實很好幾次,我都在懷疑自己堅持的是不是錯誤,也都差一點淪陷。
可楊墨哥哥,手掌上的字沒有變,這就是我們堅定信念唯一的理由,我希望你能夠永遠的記住,這個世界是虛幻的。
離開這裡才是你真正要做的事情。”
言語間,思商拿出來一把匕首,在楊墨的掌心處刻了一個字,虛!
血液流淌,皮膚割開的刺痛,干擾著楊墨的神經。可他沒有阻止思商,一直等到思商將這個字刻完
“謝謝你,我不會讓這個字再愈合。”楊墨肯定的說。
“楊墨哥哥,我們現在想要做的是離開這裡,而不是繼續沉淪在此。我會盡快尋找到辦法。你也要一樣,在這裡除了我們兩個人之外,任何人的話語都不能相信。”
思商肯定的說。
經過這段時間之後,思商心中很肯定,他和楊墨是被人送到了夢境之中,無法脫離這裡。
這是一場針對他們兩個人的布局,四周所有人都是敵人。
“思商,我能夠相信你嗎?”楊墨詢問。
“楊墨哥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思商很是困惑。
“因為這是針對於我一個人的考核。”
楊墨毫無保留,將自己正在經歷問心考核的事情說出來。
他選擇相信思商,如果不是思商在這裡,他到現在都無法察覺到。
這一次輪到思商沉默了,這和他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既然是楊墨哥哥的考核,那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因為我也昏迷的原因嗎?不對,不能這樣說,如果按照這樣的理解的話,那我現在的世界才是真實的,那個世界是虛假的。額,我有些亂了,搞不清楚狀況。”
思商經歷了一場頭腦風暴之後,才發現自己還是找不到合適的解釋。
“不管怎麽樣,楊墨哥哥你要相信我。”思商肯定的說。
“我相信,你這個字我也會永遠保留,提醒著我自己。”
楊默的話語也異常堅定。
兩個人不歡而散,他們都堅信這個世界是虛假的,可是誰都解釋不了思商為什麽會突然出現?
一直見到了江牧。楊墨才將這件事情拋開和江牧一同下山去。
在離開之前,他們要將這一片戰場肅清乾淨。
雖然說殘余的敵人實力都很弱,可能夠殺死一個便是一個。在楊墨的心中沒有強弱之分,只有敵人和自己人。
接下來的幾天,也一直都是這樣的度過。直至再沒有了任何一個敵人,而他們的團隊已經聚集到了一千五百多人。
這個隊伍,放眼整個戰場依舊是很渺小的,可卻是他們真正能夠依賴的隊伍。
滅戰等人很開心,他將目標重新設定為將這支隊伍壯大到一萬人。
楊墨在一旁附和著,可是他的內心一直存在著警惕。手掌上早已經結疤,可是那個字卻一直存在著。他不敢讓那個字消失,不然的話他真的會再一次淪陷。
在一個清晨後,這一千五百多人朝著東邊前進。
楊尊所在的戰場是東北戰場,那裡是最激烈的三大戰場之一。
敵人在東北戰場派遣了10萬戰士,千員戰將。即便是超脫者,也都數不勝數。
楊尊親自指揮,卻也只是勉強佔據上風而已。
楊墨等人一路上東進,因為幾位頂級強者的原因,這一路上並沒有遭受到太多的阻撓。
反而是他們主動出擊,獵殺了幾位敵人的高手。
在三日之後,隊伍來到了東北方戰場之上。
這裡的都市依舊繁華,相比於其他地方,所受到的傷害是最小的。
可相比於都市,在邊關地帶,這裡非常慘烈。
據說很多臨時牆壁下面是用屍體堆砌的。
當楊墨等人到來的時候,戰鬥正在打響之中。
毫無疑問,楊墨和江牧二人,第一時間衝入到戰場,大開殺戒。
二人鎖定了一個超脫者,二打一,以毫不講理的戰鬥方式將對方殺死。
敵人在犧牲了幾位高級將領之後,選擇鳴金收兵。
戰場終於恢復了平靜,戰士們卻沒有劫後余生的慶幸,有組織的在戰場上搜尋著。 他們尋找幸存的人,也在尋找死亡戰士的屍體。
很多戰士因為受傷太重,無法複原選擇求死。
在這種情況下,戰友們都會滿足他的要求,為他送上一把冰冷的刀。
有的時候生命是不堪負重的,死亡也是不錯的選擇。
楊墨加入到搜尋的隊伍之中,看著那些心血淋淋的屍體,他的觸動更大。
明明他已經見慣了死亡和殺戮,可是在這一刻,他內心的憤怒還在不斷疊加。
“楊墨你終於來了。”
前方一個遍體鱗傷的黑皮膚男孩,正在對著他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齒在黑皮膚上格外刺眼。
“好久不見,老朋友。”
楊墨走上去和董鵬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如果說江牧是他的知己,那麽董鵬便是第二個知己。
每次董鵬出現的時候都是在他最危機的時候,他們二人之間的話語很少,對彼此的欣賞和信任卻一點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