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下定了決心,可是所有人卻同一時間後退。王老不怕死,願意為了家族的未來犧牲,可是他們卻不願意,也沒有那麽高的思想境界。
保鏢們也紛紛拉開距離,他們連王家人都算不上,只是一群上班賺錢的,更不想去送死。
沒了命,什麽都沒有了。
“你們!”王老氣的胸膛劇烈起伏。
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後輩,都是這樣的慫包?自己看中的幾個後輩,竟然也是這麽懦弱的人。簡直是丟盡了王家的臉面。
“父親,鐵手大人都不是對手,您就不要讓我們去送死了。就算所有人一起上,也都攔不住他的。這位陸先生,也不忍心連累我們不是?”王天陽開口說道。
“是啊?可有人有信心,對抗此凶徒嗎?”他的夫人大吼一聲,詢問所有人。
沒有一人回應,只有一片沉寂。
“父親,您也看到了,我們總不能夠犧牲別人吧?並且我們也命令不了他們,您總不能夠讓您的孫女孫子上去送死吧?”王天陽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來。
他們夫婦兩個人是在告訴王老爺子,這不是他們的決定,而是所有人的決定,他們也沒有辦法。
王老無奈的歎息著,一句話說不出來。他尚且可以拚了老命,自己的後輩,卻都如此。
“王爺爺,有人剛才說了,可以暴打這個凶徒。此人不是別人,便是我的姐夫,可以讓他上。”這個時候,白皙沉開口說道。
剛才楊墨說的話,他可是記得呢。此刻正好讓楊墨出去送死。就算楊墨推脫,他也一定會想辦法慫恿。
眾人一同看向了坐在角落之中的那個年輕人,只看到楊墨的手掌輕輕的拍在了桌子上,一根筷子飛了起來,劃破長空,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砰!
筷子插在了橫擺的手掌上,帶起一片血花。
全場一片寂靜,橫擺受傷了,被一根筷子穿透了手掌?
要知道,從最開始的眾人圍攻,到此刻的鐵手出手,都沒有傷害到橫擺一根毫毛。
楊墨做到了,並且還是這麽輕描淡寫。
白皙沉閉上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王老和陸澤看著楊墨,心中燃起了希望。
特別是陸澤,能夠不死,他又怎麽會願意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呢?他還有使命,他還背負著仇恨。
“姐夫真厲害。”
王兆和發自內心的讚歎一聲。這種手段,如同拍電視一樣。
“原來是有高人在,在下獻醜了。多謝閣下救命。”
鐵手從地上爬起來,對著楊墨恭敬一拜。
剛才那一擊,他已經躲不過去了。是楊墨的一根筷子救下來了他。和橫擺戰鬥過的他,更加清楚,想要讓橫擺受傷,何其艱難。
“陸澤,你身邊還有隱藏的高手啊,竟然能夠傷害到本座,值得本座出手。”
橫擺手掌震動,筷子斷裂成兩截,震飛了出去,隻留下一個血洞。他的眉頭連皺都沒有皺一下。
“區區一個岩將,也敢妄自尊大,自稱為本座?”
楊墨嗤笑一聲,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你是誰?”
橫擺心中咯噔一聲。
知道他是岩將身份的人,少之又少。楊墨知道,至少證明楊墨不是一個普通人。
這還是因為楊墨坐在角落中,他看不到楊墨的臉。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會這樣想了。
楊墨將酒杯放下,沉聲說道:“殺你的人!”
橫擺冷哼一聲:“就憑你嗎?”
“橫擺,身為岩將,錦袍加身,卻濫殺無辜,死罪一也!擅離職守,公報私仇,公然違反約定,
死罪二也!加入組織十余年,本戰功赫赫,可你屠刀下的冤魂,更多的是你的同袍。為將不忠,為朋不義,死罪三也!三條死罪,罪罪當誅。今日,本座便要清理門戶。”
話音落下許久,回聲依舊縈繞在眾人的耳畔,久久不絕。
江臣看著楊墨,目光越發深邃,不過,他依舊堅信,最後的勝利者是橫擺,沒有人可以戰勝,至少淮城不行。
陸澤看著楊墨,審視良久。楊墨的話,讓他熱血沸騰,也感受到了無上威嚴。此人到底是誰?絕對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你到底是何人?在這裡大放厥詞?本座的所作所為,不是你能夠調侃的。”橫擺目光凝聚,想要穿透眾人,看透楊墨。
“我說了,殺你之人。”
楊墨站起身來,走了出來。
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
“是你,楊墨!”
在看清楚了楊墨的樣子後,橫擺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沒有任何畏懼,反而充滿了戰意,充滿了喜悅。
這一次前來,便是打著尋找楊墨的旗號。可是他根本就不認為楊墨還活著,不曾想真的見到楊墨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果親手殺了楊墨,他便是組織之中功臣,連升兩級也是有可能的。日後,自己的所作所為暴露,也會將功折罪。
“楊墨,你好大的膽子,既然活著,為何不找個沒人的地方苟延殘喘?在本座面前現身,你是在自尋死路。”橫擺哈哈大笑。
這一趟楚州之行, 太值得了。
殺了楊墨,勝過戰場上殺敵千百。
“這位先生,此人太凶殘,您還是不要卷入進來的好。”陸澤恭敬開口,稱呼楊墨為先生,便是發自肺腑之言。
他總覺得楊墨很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這人到底是誰。
“陸先生,讓你受驚了。此人濫殺無辜,我怎麽可能坐視不理?我說過,今日我便要清理門戶。”楊墨微微一笑。
“原來閣下也是來自於邊關的,少年出英才。只是閣下要千萬小心。”陸澤不再多言。
清理門戶四個字,便是說明了楊墨的身份。這是內部之爭啊,他對楊墨充滿了信心。
自己今日很可能有幸活下去。
“橫擺,當年本座麾下,你也不過是萬千之中的一員。不曾想數年不見,走到了如今的地位,也封侯拜將。不知道這是你的榮耀還是本座的悲哀啊。”楊墨一步步朝著橫擺走了過去。
當年,此人不過是追隨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小兵罷了,走到今日,可不僅僅是憑借實力,還有無數同袍的鮮血和生命。
所以,橫擺是叛徒,是楊墨麾下少有的幾個叛徒之一!對於這樣的叛徒,楊墨不會手軟。此人,他必須親手了結,才能夠告慰那些亡靈的英魂。
“此一時彼一時,時間過去了這麽久,一切都變了。曾經我在你的麾下,這不是你自傲的資本。若今日,你若死在本座的手中,才是你莫大的悲哀。”橫擺雙拳緊握。
傷在自己曾經仰望之人的手中,不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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