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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舊事骶偶》第49章 識破
  那赤黑金漆的牌匾下端坐著一名女子。

  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

  眉梢一挑,盡是冷意。

  “冤枉?我清清楚楚聽見你與這阿四糾葛不清,你哪裡來的冤情?若是有冤,這時候也不對吶....那竇娥冤可是六月飄雪,大旱三年...”

  突然她似想到什麽似得,笑盈盈道:“還有血濺白綾!”

  那劉寡婦聽了臉色煞白,可咽了嗓子卻不罷休,隻瞄著晏九九道:“小的所言不假,卻是實實在在的冤情.....若是...若有半分作假小的但請小姐賜白綾一條!”

  說完那婦人磕了一個響頭,晏九九看她神色堅決不似作假。

  “哦?那不妨說說看?”晏九九瞟了一眼身旁的男子。

  景施琅卻不作言語,隻轉身遞了茶壺令阿辰泡新茶來,大有吃茶聽故事的意思。

  好家夥!

  晏九九心中狠狠的啐了一口,那人只怕又想做個甩手掌櫃讓她來收拾他景家這爛攤子,可景施琅已經坐定竟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換言之,就是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她晏九九哪裡來的本事把這樁麻煩事兒無聲的挑給他?

  咬咬牙,隻當是為了Linda!

  僵持之間,那劉寡婦雖堅決,可時不時的偷偷打量著一直怒視著她的阿四,那樣子足足像是窮凶惡極的瘦虎。

  她抬手勾了勾。

  “劉大娘!你且靠近些說話!太遠了我聽不清,耳朵用的累!”

  那劉寡婦像是得了雞毛令箭,半伏著身子跑到了正廳門口,她回頭看那阿四距離已經七八米,又被家仆重重包圍著。

  她松了口氣,崩的直長的眉毛像抽了絲的絹布。

  她又嘣嘣的磕了幾個響頭,聽的晏九九心裡發慌。

  “行了行了,莫再把你那腦門子磕壞了,你這冤情不知哪裡去昭雪了!”

  “兩位貴人真是心裡跟明鏡兒似得人物!”劉寡婦雙手合十拜了拜天地,拜了拜晏九九和景施琅,嘴裡念著阿彌陀佛之類的。

  她又往前湊了湊,“我十六歲嫁給了石頭哥,石頭哥老實本分這是莊子裡人人都知的,後來得了胖小子,日子更加圓滿了,那時候就連吳媽也說我前世裡修來的好福氣.....可好景不長,第二年石頭哥便得了怪病,四處求醫卻是無藥可醫,那時那阿四就跑來與我說這黑乎乎的東西雖是毒物,卻可以毒攻毒,能治石頭哥的怪病....我那時候.....那時候....真是急紅了眼睛!石頭哥吃了那東西不但沒有好卻是日漸消瘦,人的精神也沒有原來那般利索.....不久便病逝了,那時我隻當是絕症!可最近才省得那藥害了我相公一條命!那日城中景府裡的管事來莊子上清帳我打聽了一番那商貿裡昏迷的員工,那症狀.....與我相公當初一模一樣!”

  劉寡婦說的聲淚俱下。

  晏九九雙手握了握,“什麽症狀?”

  “那藥初食並無明顯的效果,但若是長期服用這人會日漸消沉,精神萎靡,甚至會對這東西上癮,以至於後來離不開.....長此以往吃這藥的人不僅骨瘦如柴,還會危及性命!那狼子野心的阿四便是為了拿石頭哥做試驗......我的石頭哥才會死不瞑目啊!死不瞑目!”

  劉寡婦早已哭成淚人,聲音喑啞,連連拍地。

  晏九九不禁惻然。

  可歸根結底是這劉寡婦急病亂投醫害了自己的相公,最後還蠅營狗苟和這阿四同流合汙....

  受累的終歸是那稚子。

  景施琅依舊不緊不慢的吃茶,好似看著一場身外的鬧劇一樣,晏九九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他一番。

  “吳媽,可是如此?”晏九九越過劉寡婦看向站在門樓處的吳媽,“這劉大娘的相公可是被這阿四害死的?”

  吳媽不點頭也不搖頭,走上前來。

  “表小姐,這劉寡婦的相公小石頭確實是病死的,只是當時草草入殮,一問三不知.....我隻當是絕症了!而這阿四,我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他出入這劉寡婦家中。”

  “石頭哥慘死,小的愚昧啊!小姐要為我做主啊!”

  劉寡婦哭紅了眼,額頭在地上磕的蹦蹦響,晏九九太陽穴一跳,不禁頭疼。

  這個景施琅!我又不是他家的正經奶奶,再不說是表親了!就是親妹子我也沒有給他捋這家務事的道理!

  可景施琅卻又他算,他暗自打量著眼前的格局,劉寡婦和那阿四兩人所說皆是半真半假,可他有心想鍛煉鍛煉這囡囡,若是往後過了門成了少奶奶,總要幫著母親主持中饋,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宜不計其數,這眼前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手段利落,不出一刻便能判的明了,可見她心思純善,遇事不夠老辣果敢。

  他甚為欣慰,抿了口茶,面色微霽。

  “三件事情,這黑乎乎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你們倆是否參與了?你們背後的人是誰?”景施琅放了茶盞, “若是想把自己摘了乾淨隻管動你們那狐臊的心思給我說周全了,若是包不圓乎,你們今天不脫一層皮....”

  “小人所說....”

  那劉寡婦還沒說完,景施琅橫眉冷對,像一記冷箭嗖的一下插到那婦人的身上,她隻覺得身上拔涼。

  “把這兩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給我拖出去,一人一百大板!嘴巴給我塞上,打兩桶井水來,暈了就給我潑醒!要讓他們真!真!切!切!感受到每一塊板子落在身上!打完了上完藥再拖過來!”

  景施琅的話語不容置喙,那家仆一個個如銅鑄的鐵人隻管服從命令。

  這會兒,那阿四如何求饒都沒有任何回應。

  景施琅依舊細細品著手中的香茗,好像剛剛處置的不過是犯了小錯的家奴,隨意打發一樣。

  宅院悄寂,庭中四周的瓦簷有的脫了表層露出白裡來,有的完好無損,門童撐著長杆挑了大紅燈籠高高掛起,院子裡的青石板被照的發亮,縫隙裡的小草也許在偷偷滋長,門樓以外是勾心鬥角的房頂挑簷子,甬道上傳來阿四和劉寡婦聲嘶力竭的哭喊,一板又一板,悶實厚重,像打在晏九九的心上。

  景施琅,比她想象的能乾。

  他既然有法子卻為何要等她一番盤問方才實施?難道僅僅只是為了看她會如何應對?

  這樣想著,晏九九的心卻情不自禁的泛起酸澀來。

  景施琅,承擔的遠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庭院深深深幾許?

  她為何要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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