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庫的回答,再一次的救了自己的性命。
不可否認,朱元璋的疑心病,實在是很嚴重。
是病入膏肓,也好不誇張。
“放心,咱問過曹國公、魏國公,兩位國公對京郊大營的將士,甚是推崇,你就不要擔心了……”
你他娘的的倒容易。
萬一你丫完犢子了,那爺我還有命沒櫻
“可是……”
“你敢抗旨?”
“末將,遵旨……”
沒別的辦法,朱元璋把抗旨這個大帽子扣下來,沈寶庫不想完犢子就只能答應了。
答應了朱元璋的要求,又跟著朱元璋的馬車走了一會兒,沈寶庫隻覺得腿酸的很,忍不住問道:“陛下,若是沒有旁的事情,末將就先告辭了。末將想回京郊大營再好好的操練操練那些狗東西。”
事情,朱元璋是已經完了。可是沈寶庫想回去,那是門兒都沒有啊!
這一段時間,因為藍玉的事情,朱元璋都沒有怎麽調教沈寶庫,這讓他覺得沈寶庫這個性子,又有些跳脫了起來。
這麽下去,他怎麽能放心沈寶庫跑去北平。
雖讓沈寶庫去北平的事情他還沒有最後下定決定,可是燕王朱棣的很有道理。
王府的良醫所,以及軍營的醫事,都需要變革。而做這件事情最合適的人選,便是沈寶庫……
“閉嘴,讓你跟著你就跟著!”
罵了一句之後,朱元璋便合上了眼睛,根本不看沈寶庫。
足足走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功夫,沈寶庫終於將朱元璋送進了皇城。
走了這麽遠,沈寶庫隻覺得兩條腿都不是自己了。
這他娘,今真的是出門沒看黃歷啊!
平日裡騎馬坐車雖然不舒服,可也比走這麽遠的路,要輕松多了啊!
坐在皇城外的大街上,沈寶庫一動也不想動。
等他終於反過乏來,準備回惠民醫院看一看的時候,蔣瓛又剛好從皇城裡走了出來。
沈寶庫當即迎了過去,一伸手,道:“給錢!”
“……”
好嘛,真的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當年沈寶庫剛來京師的時候,那是多麽好的一個年輕後生。
這才幾個月的功夫,竟然就開始跟他伸手要錢了。
“什麽錢?”
蔣瓛有些懵逼的問了一句。
“老蔣啊,我跟你,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啊!陛下在京郊的時候可是賞賜了京郊大營一百錠寶鈔!”
蔣瓛不禁愕然,他是完全沒有想到沈寶庫竟然伸手跟他要這個錢。
愣了一下,他才道:“陛下又沒給我,你跟我要我上哪給你弄去?”
“我不管,反正陛下是了這個話的,你也是聽到的,我就認定你了。”
聽到沈寶庫賴皮,蔣瓛甚是無奈。
不過這一段時間他跟著沈寶庫合夥做了些買賣,也賺了一些錢,索性便大方了一些,道:“罷了,你也別惦記陛下那一百錠寶鈔了,只是一百錠而已,做哥哥的我給你了。”
“那不成,這算怎麽回事!老蔣啊老蔣,不是我你,這個話,你也敢?也就是咱們兄弟,換個旁人,你想想你了這話腦袋還要不要了?”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
不想還好,只是一想,蔣瓛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他娘的,自己出的這一番話,和藍玉那個狗東西可是沒有什麽區別了……
深呼吸幾次,蔣瓛終於勉勉強強的平複了心情,壓低了聲音道:“兄弟,你剛剛什麽也沒有聽到吧?”
“我聽到了啊,老蔣你不是要去幫我要陛下的賞錢?”
“對對,是有這麽一回事兒,我這就去,這就去內帑給你要!”
看著蔣瓛轉身返回皇城,沈寶庫撇著嘴搖了搖頭。
這個蔣瓛,有時候真的是有些不靠譜啊!想來他後來被老朱乾掉,恐怕也是因為無意間了什麽傻話……
沈寶庫並沒有一直在皇城外等著蔣瓛,只是等了片刻,他便想起來自己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當即便邁步往惠民醫院而去。
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沈寶庫終於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惠民醫院。
進了後院,沈寶庫累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把自己扔進了院子裡的一把椅子之後,便扯著嗓子叫喚:“姬,姬,快點給少爺我拿點水,少爺我要渴死了……”
不過片刻的功夫,便有一個茶碗出現在了沈寶庫的面前。
這個姬,動作還是挺快的嘛。
沈寶庫順手接過茶碗,一通牛飲,咕咚咕咚幾口就喝了一個乾淨。
“哎呀,壞了,我才想起來還有一件要緊事要做,姬你等著哈,少爺我回來再跟你……”
著話,沈寶庫便站了起來,往後門的方向跑去。
只不過,他走到了後門,門才拉開了一絲縫隙,大門便啪的一聲被人緊緊關上。
看著門上那一隻青筋暴露的手掌,沈寶庫有些想死的衝動。
常言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他娘的可是一點都沒有錯啊!
鬼知道徐輝祖回城之後還會在惠民醫院裡堵著他……
沒辦法,沈寶庫也只能慢悠悠的轉過身,滿臉驚喜的看著徐輝祖:“哎呀,魏國公來了啊!末將未曾遠迎,魏國公莫怪,千萬莫怪啊!”
“無妨!”
徐輝祖話永遠都是乾脆利落。
“那個……魏國公,末將有點急事兒要去做,要不您先在惠民醫院裡等等?”
“你要進宮嗎?”
進宮,進宮,這兩個字,聽著怎麽有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為什麽覺得臍三寸之處有一股寒意籠罩?
誒?
還不到進宮的時候!
事關命根子,沈寶庫不敢開玩笑,當即就賠笑著道:“魏國公開玩笑了,末將本來是想去把國公的地契給拿過來的。
國公要是不急,末將就晚點再回去拿……”
到地契,徐輝祖的表情一變,連忙問道:“地契已經弄好了?”
“嗯啊,前幾日就弄好了,只是這幾日一直沒有得空,就忘了給國公送去了。這不剛好見到國公了,末將就想起來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