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魏國公徐輝祖和蔣瓛這狗東西把金風散的事情都說的清清楚楚的,還非要再說一遍。
這個朱元璋,真是不怕浪費口水啊。
“末將無話可說!”
不過,沈寶庫依舊咬緊牙關,絕口不提金風散的背後有歐陽倫的事情。
這樣的沈寶庫,讓朱元璋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哦?真的什麽要說的都沒有嗎?”
朱元璋似笑非笑的看著沈寶庫,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寶庫忽然覺得心中一緊,猶豫了片刻,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那個……末將……”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沈寶庫,你看看這個。”說著話,朱元璋就把一份奏章交到了一旁的宦官手中,再有宦官交到沈寶庫的手中。
沈寶庫結果奏章,仔仔細細的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
看完之後,沈寶庫和上奏章,重新交回宦官的手上。
“末將以為,駙馬都尉歐陽倫,此舉大大的不妥,陛下當嚴肅處置,以儆效尤!”沈寶庫仿佛換了一個人一樣,擲地有聲的冒出來這麽一句話。
仿佛是為了讓自己的話說的更有力量一些,沈寶庫還特意握緊了拳頭,時不時的在半空揮舞一下。
一旁的徐輝祖等人不由得大跌眼鏡。
這個沈寶庫,變得也太快了吧!
難道說,剛剛那封奏章上面,說了什麽奇怪的事情?
徐輝祖和李景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好奇。
反倒是蔣瓛,這時候卻流露出了理所應當的表情。
“是嗎?”朱元璋似笑非笑的繼續問道:“那你以為,該如何處置?”
“誒……末將以為,該沒收駙馬都尉歐陽倫的違法所得,誒,將他的那個……那個藥局收歸國有!”
好嘛,情急之下,沈寶庫也顧不得對錯了,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洪武大帝朱元璋一聽沈寶庫的話,眼睛瞬間明亮了許多。
違法所得、收歸國有,這詞雖然有些新鮮,可是倒還直白,讓人一聽就明白了過來。
隱約之間,洪武大帝似乎又看到了一本新的大誥正在慢慢的成形……
“沈寶庫的話,說的有些道理。幾位卿家以為如何?”
朱元璋都說有道理了,旁人自然不會有意見。
就連一開始覺得不妥的李景隆,這時候也是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畢竟,李景隆的看法很簡單,只要不鬧大,怎麽都好說。
這樣雖然歐陽倫損失一些錢財,可卻無傷大雅。
區區寶鈔,歐陽倫應該不缺。
至於藥局,歐陽倫應該更不在乎了。
“既然如此,也不用傳旨了,蔣瓛你帶人直接將那個什麽藥局給封禁了也就是了。歐陽倫那邊,咱讓安慶公主進宮來敘話,也就是了。”
“臣遵旨!”
一陣吩咐之後,幾個人先後走出了武英殿。
只不過,沈寶庫卻被洪武大帝朱元璋留在了武英殿中。
“沈寶庫啊,並非咱待你嚴苛。只是有時候,你這孩子實在是太油滑了,這一點,讓咱很是不喜。”
沈寶庫趕緊收斂笑意,一本正經的稱是
“就拿今天來說,你看看你,明知道進宮,還弄得一身髒兮兮的,像什麽話。”
誒?原來是因為這個。
沒想到,弄巧成拙了啊!
沈寶庫苦笑一聲,見朱元璋這會兒心情還算好,便小聲的解釋道:“陛下,並非是末將油滑啊。只是末將接旨的時候正在組織麾下兵馬校閱一事。因而急匆匆的進宮,並沒有注意到……”
算了,這孩子沒救了。
朱元璋也懶得再跟沈寶庫廢話了,直接閉口不再說這件事情。轉而說道:“千戶所那邊,你準備的怎麽樣了。一應的工坊倉庫,可都準備齊全了?”
“啟稟陛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說到這裡,沈寶庫不由得尤其意氣風發。興高采烈的說道:“陛下,末將工坊那邊準備了數十個磨盤,如若夜以繼日的開工,每日可產風寒藥數百斤。末將粗略的估計,不消數日,便可供應京畿之地。
年底之前,想來應該可以供應我朝大部分區域。”
“好,凌漢已經上奏朝廷,第一批大青根,已然從江南起運,十數日內便可抵達京師。到時候,咱就等你的風寒藥了。”
真的要來了啊!
沈寶庫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朗聲說道:“陛下放一萬個心,只要沒有人使壞,末將說到做到!”
“……”
狗一樣的東西啊。
朱元璋實在是懶得再跟沈寶庫廢話了,直接揮揮手,像轟蒼蠅一樣的把沈寶庫轟出了武英殿。
出了武英殿,走出了宮門,沈寶庫便上了自己的馬車。
也無需沈寶庫吩咐,朱能便駕車遠離皇宮。
不一會兒的功夫,馬車就停了下來。
朱能挑開車簾,憨憨的說道:“師父,到了。”
看著簾外的街面、亂糟糟的人群,沈寶庫不由得皺眉:“到哪了這是?”
“俺也不知道,蔣指揮讓俺過來的。”
誒?蔣瓛吩咐的?
沈寶庫有些疑惑的下了馬車。
不過緊接著,他就明白了。
好嘛,蔣瓛這是帶人來抄家……抄店來了!
錦衣衛做事,果然利索的很啊!
他不過比蔣瓛晚離開皇宮一會兒,蔣瓛這邊已經帶人把藥局給圍了起來。
藥局的掌櫃的看著錦衣衛囂張跋扈的模樣,也是在門口叫囂:“你們……你們會後悔的!”
話音落地,錦衣衛一個校尉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直接將那人給打到在地。
“錦衣衛打人了啊,錦衣衛打人了啊……”
被打倒在地的掌櫃的,開始哀嚎。
不過很可惜,他的哀嚎,並沒有為他帶來吃瓜群眾的同情。
反而讓吃瓜群眾如鳥獸散。
而他自己,也再一次的迎來了一陣電炮飛腳。。
“打狗還要看主人,蔣指揮這一次的事情,倒是讓吾有些看不明白了。”
在掌櫃的被打的鼻青臉腫之後,本不準備出面的歐陽倫,終於忍不住走下了自己的大轎,走到了蔣瓛的面前,不鹹不淡的說了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