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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紅塵道》九十八番外之如何策反那個大將軍(中)
  冬夜很長,溫一壺茶,就能夠觀星賞月一晚。

  “今日我特意溫了一壺酒,靜待任叔叔來此。”

  一陣風刮過,有人從窗戶進了室內。

  那人大步走來,坐到了辰廉對面,如電目光落在他面上,似是想透過這張臉,看穿他心裡在想什麽。

  “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辰廉笑道:“任叔叔不會不知道,我那張臉一旦露出來,就將沒命了。”

  任湛神色依舊很平靜,辰廉倒了一杯酒給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任湛見狀,“你不飲酒?”

  “逃亡多年,早就養成了謹慎的性子,若不是有一手易容術,也不敢出現在昏君面前。”

  “大膽!”任湛眼中射出冷光,腰間寶劍出鞘,指向辰廉。

  劍身帶著鐵鏽的味道,冷意似乎透過劍光,將辰廉的眼睛映襯得仿若琉璃。

  他並不害怕,飲茶進入腹中,渾身都有了暖意。

  “怎麽,任叔叔也覺得我父親應該死?既然如此,為何收養我妹妹?”

  任湛面色平靜,“你說你是賢弟之子,可有證據?”

  “震天功不算?”

  “不算。”

  “任叔叔還真是謹慎之人,既然如此,任叔叔可認得我手中這塊玉佩?”

  辰廉拿出了唐苑今的玉佩。

  唐苑今乃是上一任魏國宰相的孫兒。

  上一任魏國宰相,被上一任魏王以謀逆罪在奉天殿手刃,唐家滿門被斬,而唐家的大兒子唐徳,對任湛有救命之恩。

  唐徳就是唐苑今的父親!

  昨天他看的那位任家二小姐任善梨,是唐苑今的親妹妹唐婉兒。

  唐家面臨大難之時,任湛在戰場,根本來不及替唐家求情,只能夠下令讓手下人營救唐德的家眷,最後卻隻救下唐婉兒。

  至於唐苑今,則被宰相門人所救。

  任湛拿過那塊玉佩,手中劍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真的是賢弟的玉佩。”

  當初任湛曾經和唐徳一起行走江湖,震天功是他們二人在一處隱蔽山洞發現的,最後唐徳修了,他沒有修。

  這件事,只有他們二人知道。

  如今又有這塊唐徳曾經隨身攜帶的玉佩為證,所以,面前這青年,果真是賢弟的血脈!

  辰廉並不怕任湛看出破綻,一來他曾經在來京路上,與真正的唐苑今相處幾月,關系還不錯。

  若非對方舊傷發作,直接死亡,他也不會冒用他的身份。

  “害死你唐家的人是先王,和當今王上無關。”任湛將玉佩還給辰廉,語氣悵惘道。

  “王上寵愛奸妃,我魏國危矣。”

  任湛蹙眉,他也明白,但卻無能為力。

  “任叔叔,你何不投靠樓蘭,樓蘭如今的君王乃明君,比起魏國,樓蘭更適合你一展宏圖。”

  任湛雙眸如刀,劍架在了辰廉的脖子上,“有些話,不能說!”

  辰廉微笑,沒有再說這件事。

  任湛收了劍,站起身,“我先走了,明日我帶善梨來此。”

  “多謝任叔叔多年來對婉兒的照顧。”

  任湛沒有再說什麽,直接消失在屋內。

  “真是謹慎,還一根筋。”辰廉抿唇,這任湛出身平凡,獲得如今地位全靠自己,偏偏為人謹慎,對他這個故人之子,也很冷漠。

  看來,想要策反他,得耗費些精力了。

  “突破點在哪兒呢?”

  窗外突然一下子靜了下來,

卻又仿佛能夠聽到雪花落在地上的聲音。  辰廉平靜的站起身,將一身白色錦緞製成的袍子上的褶皺給理平,又拿起一旁的雪色大襖穿上,隨即一步步走出院子。

  刀光劍影隨著他的出現到了近前,裹挾的氣勢驚人。

  “小花。”辰廉叫了一聲。

  頓時,旁邊的門被打開,一隻黃驢左躲右躲,在刺客中穿行,毫發無傷的迅速出現在他身邊。

  他避開刺客的襲殺,從小花身上拔下自己的劍。

  他向來不喜自己負劍,曾經是樂兒代勞,後面則是小花。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一切來的快去的也快,待一切結束,院中已經橫列十幾具黑衣蒙面屍體。

  而他身上半滴鮮血都無,面無表情站在當場,一身雪衣將他瑩白的肌膚襯得仿佛要發光一樣,一陣風吹,院裡屋簷上掛著的紅色燈籠晃悠著,光芒忽明忽暗,讓他一瞬仿若神祗,一瞬仿若魔王,衣擺被微風吹動,又顯得他飄渺如仙,不可捉摸。

  任湛再次出現在院中,呼吸有些急促,在他身後還跟著好幾個人。

  “沒事吧?”

  辰廉搖頭。

  任湛蹲身查看,道:“是林家姐弟的人。”

  辰廉蹙了蹙眉,“他們這是為何?”

  任湛道:“恐怕之前我來此暴露了行蹤,你別住在這兒了,隨我去將軍府。”

  辰廉抱拳:“多謝任叔叔。”

  任湛最後面色複雜的問他:“你這身武功跟誰學的?”他早已看出,辰廉所用武功,並非震天功,震天功練到極致,也沒有這麽厲害。

  辰廉道:“跟樓蘭一位武者所學。”

  “樓蘭。”任湛輕聲呢喃,卻沒有說什麽。

  就這樣,辰廉坐在小花身上,留下一封信,就隨同任湛進了將軍府。

  第二日,辰廉是被一陣琴音喚醒。

  他走出下榻的青竹園,就看到園外的荷花池涼亭之中,有一女子坐在其中撫琴,琴音好似仙樂,空靈又帶著孤寂之感,令聞者皆靜。

  在這被白雪掩蓋的世間,此琴音有種蒼茫之感。

  由此可見,撫琴女子琴藝甚高。

  他一步步走到亭中,坐在石凳之上,看著撫琴的女子。

  女子容顏傾城,眼神清亮,臉上帶著淡笑,琴音並未因為他的到來,而有絲毫停頓。

  待一曲畢,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心仿佛也靜了下來。

  “你不是哥哥。”任善梨看著辰廉,淡淡說了這麽一句。

  辰廉挑眉:“因為這張臉?”

  “不, 湛說了你是易容。”

  “那我何處出了錯?”

  任善梨起身,坐在了辰廉對面,看著他道:“你的眼睛,那時我雖年幼,但是不會連親哥哥的眼睛都不記得。”

  辰廉聞言,直接揭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真容看著任善梨,“好聰明的姑娘,你叫任將軍湛?你們的關系?”

  任善梨眉眼溫婉,哪怕辰廉真容俊俏無雙,眼神也沒有什麽變化。

  她從始至終,情緒都沒有什麽起伏:“他是我的愛人。”

  哪怕辰廉剛才有所猜測,在聽到的那一刻,還是有些無語。

  任湛已經四十,面前的少女不過十四,這年齡差……替老友照顧女兒,居然照顧到了如此地步,他倒也拚命。

  “你準備如何對我?”辰廉看著任善梨,“點明我的身份,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他話中沒有殺意,但是任善梨明顯察覺到,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若是可以,他肯定會對她出手的。

  任善梨轉頭看著冰凍的池子,道:“我不會揭穿你的身份,因為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哦?你有什麽目的?”

  任善梨轉頭看向辰廉,眼神中露出了不似少女有的堅毅眼神:“第一,為家族復仇。第二,我希望湛能夠幸福,而再這麽下去,他早晚會被林家姐弟害死,所以……”

  她聲音轉輕:“所以我幫你,讓他下決心。”

  這世上有時候就是這麽巧,在他想突破點的時候,作為突破點的任善梨自己來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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