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暉,一片慘淡的血紅色染盡了天邊。地面上升騰起煙霧,那片暗紅便隨之晃蕩,如同吊死鬼兒的長舌一般舞動。
十三人回頭看向歐家,那冥陵法王殿與背後蕭瑟,讓人不寒而栗的大漠黃昏如出一轍。
那片紅色沒有停留很久便褪去了,這樓蘭的溫度也開始驟降……
不出一刻鍾,十三人還未走回楠笏所在的客舍之時,這樓蘭的溫度,便猶如冰寒一般瞬間冷卻了下來。
到了客舍,十三人徑直走向二層,去尋了楠笏。
“楠笏!”天泠蓮扣門。
楠笏從裡面拉開了門,把十三人迎入。
“那……”
“我有……”
天泠蓮和楠笏同時開口。
“你先說……”
“你先……”
“那好,我說。”天泠蓮見此也不再推讓,“這次去歐家,歐海慎帶我們一眾在歐家冥陵法王殿巡視一圈。”
“並未見得這血鐵凶斧……”
看了看余下一眾人,眾人皆是點頭,天泠蓮便繼續說道,“我們懷疑,血鐵凶斧必然是被轉移了。”
“確實,血鐵凶斧已然不在歐家。”楠笏點頭,拿出茶杯給每人到了半杯茶水,“先坐下休息休息。”
眾人接過茶水,飲盡,四散坐了。
“這歐家必然是有所圖謀。”楠笏把手中的茶壺放到了桌面上,坐了下來,繼續說道,“依我來看,便是要嫁禍於你們一眾人。”
“至於如何嫁禍,我倒是當真沒有想到……”
“只知道如今這血鐵凶斧被挪到了極北寒地附近。”楠笏搖了搖頭,“你們也知道,那極北寒地根本就探不到內部,這線索便也就停留在了極北寒地。”
“之前這些次事件的關聯是王璿羽,那如今呢?”白承嘉突然開口。
“難不成……”呂銘向來容易嘴快,差點兒就禿嚕出來自己的想法,直接被白承嘉拉了一把,這才閉上嘴。
說句實在的,白承嘉還真未想到這上面去,實在是呂銘這嘴……太容易惹出事端來。
“我知道你懷疑與我有關,畢竟我是突然出現在你們面前,又帶來了很多顛覆的信息。”楠笏自然知道呂銘那話想要表達什麽。
“想來你們應當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感受到的。我不做任何解釋,信與不信,自然由你們。”
楠笏也不屑於辯解什麽,信任這事是相互的,強迫來的信任,又談何是信任呢?
余下一眾人瞪了呂銘一眼,頗為無奈,這呂銘不但口快,有時候說話還不過腦子,想當然。
呂銘一臉茫然的看著剩下一眾人。被眾人臉上寫滿了“閉嘴,好好分析,安靜聽著,我們不耐煩了”的微笑給震懾住了,倒是真真閉上了嘴。
“我們信。”十三人一齊說到,“這件事和歐家脫不了乾系。”
“若說是有什麽相同之處……”天泠蓮正思考著怎麽總結話語。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江玉堯說道,“凡是我們所在,必將寸草不生。”
“對,太對了!”天泠蓮聽了,半指著江玉堯,眉飛色舞的點頭。
至於呂銘,都已經鼓起掌來對江玉堯的說法叫好兒了。
楠笏看的是一陣無奈,已然二十歲有余的人,怎麽還是那般浮躁,連場合兒都不注意。
再看看四周,每一個都是露出了讚賞之情,楠笏便自覺有些格格不入。
旋即十三人立刻正經起來,“這麽說,今晚便又是一次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