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的旬休學府方才允了學子出府,說是因著道人山那邊之前有獸潮發生,怕有獸潮殘余仙獸造成學子和周邊百姓的受傷才一直限制出入。
十三人知道確有其事,但自覺那日應當除盡,但既然學府特意探查,那麽有利而無害了。
念著新年之時眾人皆去了明月嶺,便想著陪著那日未在家久待的幾人歸家一趟,想到此便決定往廣陵一去。
廣陵---白雲清風鎮
廣陵地處水畔,乃是水鄉,水濕潤多雨,正是清晨,廣陵煙雨朦朧,如詩如畫,如夢如幻。
水畔之處,石階入河。兩岸皆是房屋,石橋橫跨,白牆灰瓦。
門廳高挑,窄而深的房型,中間天井,冬暖夏涼,削減了潮濕。
“來,都進來。”青弘申招呼著旁的十二人,進了堂屋。
十三人進屋,都拜見了青弘申父母。青弘申的父母在堂屋準備好了凳子,又用小盅兒問了些黃酒。
青弘申的母親周瑜羽招呼著,“都坐,廣陵濕寒,特產這黃酒,可做藥引子,喝來驅寒很是不錯。”
雖說修煉之人不畏薄寒,但一是為了增強本身體質,二是做消遣之用,畢竟若是日日不食不飲也定然無趣。故而才有了這特產的黃酒,也可以做煉丹的輔藥,溫和,抒發藥效,有利而無害。
謝過青弘申母親周瑜羽,十三人皆是飲下了一小杯黃酒。入口醇厚,溫和,不消刹那,隻感覺溫熱舒適,因著溫酒時周瑜羽特意放了梅子,這黃酒味道也並不難喝,少時,眾人額間皆是薄薄的一層汗,隻覺神清氣爽。
青弘申父親青楓忙於近期的一些事務,起身告辭,便要離開,青弘申甚是無奈,便問了句,“父親,何事如此著急?”
“近日多地有人發現修為盡失,原因不明,近日幾家家主正與我談論此事。”青楓說到,“我先走了,改日你再叫他們來,我好好陪你們。”
旁的十二人見青弘申父親這邊有事,便和青弘申眼神溝通一番,達成了共識,只聽著瀟義道了句,“青伯父,周伯母,我們十二人這便告辭了,多有打擾。”
“沒什麽打擾的,義兒,你們十二人接下來是要回學府嗎?”周瑜羽回到,瀟家亦在廣陵,兩家是舊識了。
“母親,稍後我和他們十二人一道去瀟家坐坐,晚上就回學府了。”青弘申回到。
“還說呢,義兒,你父親瀟驍正在議事廳呢,你不去見見?”青楓說到。
“多謝青伯父,不必了,改日我再回家之時在和父親長談吧,今日您們有要事相商,我們十三人便不打擾了。”瀟義回到。
“也好,你就別攔著他們了,去談你自己的事兒去吧。”周瑜羽說著把青楓趕走了,“義兒,你帶著他們回瀟家去吧,你母親璋湘一個人也沒人陪著。”
十三人拜別了青弘申母親周瑜羽,“弘申,不用老回家來,好好在學府學習,等過兩年學成了,回來有時間呢。”
“是,母親。”對於修仙人來講時間不是問題,只要修為境界高了自然有的是時間,青弘申便應了,十三人往瀟家而去。
廣陵---沉月瀟湘榭
廣陵鄰水,多水澤小榭,廣陵瀟家所在沉月瀟湘榭。瀟家因其瀟姓,在其家宅遍植瀟湘竹,也就是常說的湘妃竹,翠竹紫斑。其宅乃是鄰江水榭。
沉月瀟湘榭遊廊入水,主體凌駕於水面之上,四面空明,清風徐徐而入,可眺望遠山。
沿岸幾多,施法後可供平日休息、飲食。因著瀟家本不在廣陵,七八間的水榭便足夠居住。 其間最大的水榭乃是會客之用,因著此處可見江月生落,便取了沉月之名,喚作“沉月榭”。
正和詩雲:“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瀟家家宅便因此得名沉月瀟湘榭。
瀟義母親璋湘早已在沉月榭備下了茶水和小點,只等著十三人來此。
三兩盞清茶,已是黃昏,紅霞影雲,燦爛而溫暖。
日落西山,銀月自江而起。月圓,映在江中,半輪在江面上,半輪未升,遲遲的停滯著,月影隨江波飄動,好像在江中沉沉浮浮。
晚餐端了上來,卻是獨具特色的水畔才有的佳肴,河鮮、菱角,茭白、水鴨,外帶廣陵當地水稻為原料的炒飯。
“義兒,你招呼他們慢慢吃,我再去找些特色的來。”璋湘說著,已然走到了遊廊。說是讓瀟義招呼著大家吃,可瀟義招呼了,旁的十二人皆是要等了璋湘回來再吃,瀟義知道大家誰也拗不過誰,乾脆勸都不勸了,等著璋湘入席。
十三人也沒說去幫忙,畢竟去了也大多是幫倒忙,這種添亂的客氣還不如沒有……
璋湘又端來了幾道特色的菜肴,十三人怕浪費,皆是道莫要再做。
“對了,”璋湘本來都坐到了席間“義兒,你們先吃著,晚間江風濕寒,我去溫些酒來。”雖然有家中仆人,但璋湘見著人多,心氣兒便高,都是自己忙活了。
“您別去了!”瀟義連忙起身拉住了自己母親璋湘,“您不來吃,他們都不好意思不動筷子。硬是要溫酒,您就叫家中仆人去溫吧。”
璋湘這才一看,大家都沒吃呢,這才想起自己不入席大家自然不好意思,“哎……”歎了一聲算是入了席,接著便叫家中仆人溫了黃酒。
“都趕緊趁熱吃吧,等我菜都涼了。”璋湘說著,開始給每個孩子盛飯夾菜的。說是會涼其實身為修仙之人一個法術就能溫了這菜,不過這樣這菜肴就失去了靈魂,而且也不過是個說法,催著十三人快吃就是了。
飯畢,璋湘又讓家中仆人取了些瓜果、乾果,取了熱茶,十三人在水畔賞了月,方才辭別璋湘回了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