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帶染血,紅豔斑駁,猶如鳳凰泣血,淒美而悲壯。
眼神是中無悔、無懼的堅定和淡然。手中緊握佩劍,銀劍在空寂的幽暗的天下,映著血鐵凶斧的紅光。
整片誅惡平原悄然寂靜,誅邪城四周只剩下漫天的紅黑色,瘮人之極。
血鐵凶斧又一波的攻擊到了面前,十三人堪堪擋下,雙方的傷勢再次加重。
胸口震得發悶,咳出一口血來,噴在了佩劍上,順著劍身滑落到劍尖,血低落到地面,一滴、一滴……
比起其他的武器,蠶絲製成的琴弦最易損傷,因此血鐵凶斧這一擊過後,鳳泠琴琴弦又斷了一根。天泠蓮手指指腹也滲出了血珠,滴在了古琴琴身。
“還好,是七弦……”天泠蓮松了口氣,少商七弦為武,與少宮六弦一文一武。若是前五弦斷了,這五行但凡缺一,便是大失其效。
見這一眾長老幾乎被榨幹了仙力,支撐血鐵凶斧也不過再有一擊。賈誅邪、王仁義、南韋禮三人禦空而起,往十三人那邊飛身而去。
十三人這邊準備的丹藥幾乎消耗一空,均了均,療了傷,補了仙力,手裡提前準備的丹藥消耗一空。
古琴空響著,維持著誅邪城的大陣。
玉璣簫已經化作了江玉堯手中的瀚堯劍,一眾人手中緊握銀劍,飛身而起。
“呵,你們可值?可曾想過就算是你們和我們鬥個兩敗俱傷,最後你們身後那群人不過是笑笑,仍舊投身我賈誅邪門下?”
“你們自以為為了他們,最後不過是不討任何好處。”
賈誅邪漫不經心的的笑著,是在嘲諷十三人的所作所為吧。
不得不說,賈誅邪的話當真不錯,就算十三人為之殞命,事情過去,還有誰會記得他們?
不過是一群“奮不顧身毀了他們安寧”的閑人?
若是不成,未死在賈誅邪手下,倒要死在那群人手下了吧!
可就算如此,背後有他們想要守護的親友,有值得守護的人,有這個這的守護的大陸,一切……在十三人心中是值得的。
“那又如何?世間千萬人,總有一人值得。為人子女,養育之恩得報;為此世人,造物之恩得報。”天泠蓮憶起年少無知時,竟以這等無有良知者為尊長和目標,不禁後悔。
“還真是有所信念呢,我倒是要悔當年收你們入學府了。”
“不然如今我亦不會因親手讓幾個天才殞命而歎惋,也不會給自己造就如此強大的敵人了。”賈誅邪搖了搖頭,語氣裡的惋惜到不像是假。
“本院長惜才……再……”
“不必再說,既已對立,便無什麽假如。”雲祉說到,自嘲般一笑,“沒有什麽假如,就像我先兄一般,已成定局之事,沒什麽假如。”
世間之事便是如此,沒什麽假如,一切發生了,就再也回不去。就像曾經的年少和逝去的時光,再也……回不來了。
“確實沒甚麽假如!既然你們冥頑不靈,那便以你們的元靈魂魄獻祭凶斧罷。”
“到時候,你們再去想“假如”,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賈誅邪面露厲色,三院院長齊齊出劍,不帶任何花哨,想十三人劈來。
一渡劫地階,兩化神天階,對上十三人不過元嬰地階,勝負早已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