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弈曉在一處山崖下醒來。
弈曉隻覺得渾身的骨頭好似都碎了一般,這便感受到了這具身體原身魂魄傳來的記憶。
原身名為弈夏,乃是行俠之人,父母雙亡,親妹流落在外。此番乃是救一為歹徒所累落下山崖之女子,以至於重傷而亡。如今弈夏唯一的夙願便是能夠找到親妹。
弈曉坐起身來,看到掛在上方樹枝上的女孩子,不出問題的話,那女孩應當就是剛剛弈夏救下的女孩了。
那女孩不知道是因為落下懸崖,還是因為看到剛剛弈夏沒了反應,才暈了過去。
活動了一番手腳,弈曉發現只有內力得以動用,微微皺了皺眉頭,順著岩壁攀援上去,把那女孩兒從樹枝上救了下來。
這身體的原身弈夏以飛鏢為武器,弈曉撚了撚飛鏢的輕重,比自己的棋子沉上了三五倍,用起來倒是有回旋之效,還算是趁手兒。
沒用兩日,弈曉就用管了這回旋鏢,也尋了處廢棄的農舍照顧那昏迷了的女孩。
等那女孩兒醒過來後,弈曉便讓那女孩離去,女孩再三拜謝,這才尋了回家的方向離開了。
一晃便是兩年有余,江湖傳聞有一翩翩少年,可入山寨剿賊匪,凡見不平定出手。
但凡遇到有欺壓弱者百姓的豪紳、為非作歹的紈絝子弟、誘騙拐賣幼童的拐子之類,弈曉必然出手製止。
這其間,弈曉也不曾忘記幫原身弈夏找到弈夏的妹妹。
弈夏告訴弈曉,自己的妹妹剛生出來沒有多久,還不懂說話的時候邊失蹤了,那個時候自己父母還沒有過世。後來山匪來村裡掃蕩,害死了自己父母,於是弈夏便外出學武,志在鋤強扶弱,使如自己一般遭遇的人免於和自己一般的痛苦。
最初的弈夏也不過是為了找到自己的妹妹罷了,到了後來,眼見希望越發渺茫,弈夏便隻投身於幫助他人罷了。
弈曉問過原身弈夏,其妹妹可有什麽典型的特征,得知弈夏妹妹左臂手腕出有一處胎記。那胎記像是一朵曇花,當初弈夏妹妹出生時,村裡面都說是韋陀降世。
可最終……不過是一現曇花罷了!
幾月後一日,弈曉行走在街上,忽見前方兩個姑娘有說有笑的走著,其中身子柔弱些的手腕處似是有一胎記。
“怎麽,那是你妹妹?”弈曉感受到了來自半空中原身弈夏魂魄的情感波動。
“是!”原身弈夏魂魄的聲音有些沙啞,若是有實體,恐怕此時都哭了出來吧。
弈曉快步走上前去,站到兩個姑娘身側,“兩位姑娘,抱歉打擾!”
“恩人?”兩個姑娘停下了腳步,身材勻稱些的那姑娘開了口。
弈曉這才發現另一位姑娘好似正是當初原身弈夏舍命救下的那姑娘。
那姑娘看清了弈曉的面龐,“果然是恩人!不知恩人有何事?不如到前方酒樓中一敘!”
弈曉隨著兩姑娘到了酒樓,那姑娘出手闊綽,直接要了雅間,酒樓裡面戲台子已經搭好,戲班子也已然就位,看客坐滿了大廳。
“敢問姑娘與身邊這位姑娘適何關系?”弈曉也不客套,直接開口問道。
“這是我小妹,曇兒。”那姑娘見此便給二人相互介紹了一番,“曇兒,這是姐姐的恩人,若是沒有恩人,姐姐當初便要死在崖底了,怎麽能像如今一般和夫君兒女滿堂啊!”
“這樣麽……”弈曉的語氣有些失落。
“恩人可是見小妹眼熟?”
“正是,不瞞姑娘,家妹少時失蹤,也同令妹一般,在左手腕處有一曇花胎記。”
那姑娘一愣,“恩人……”
“如此說來,小妹曇兒也許正是令妹!”
一陣二胡聲音響起,“咿咿呀呀!”這是樓下戲台子上戲班子開唱了,戲裡唱的是《女駙馬》兄妹相認狀元府的一段,甚是合景。
隨著這戲曲開場,一陣嘈雜的叫好聲,弈曉的元靈魂魄回歸仙雲大陸,原身弈夏魂回,台上台下,兄妹相認。
卻原來,當年曇兒被拐賣,小小年紀便被賣到了那姑娘家做奴婢,那姑娘父母是十裡八鄉有名的善良富戶,見曇兒可憐,便收做義女,弈夏的妹妹曇兒便成了那家的二小姐。
心願已了,兩日後弈夏身隕。
而曇兒也偷偷去學了武功,此之後行俠江湖。
後江湖流傳,“曇花開遍處,哪有不平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