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石這一身身功力已經強橫無比,不需要太講道理,怎麽運功都沒有難關,所以他的提議在大家看來,怎麽看都很像搗亂,於是接下來他被李桂蘭和陸芳妤毫不客氣地轟出了營帳。
正當他暗自慶幸,又混到了一些在城中閑逛的時間時,突然李桂蘭憤怒的聲音又傳出來:“慢著!給我回來!”
一直以來,張衷伍就十分注意和權力劃清界限,隻管理軍事上的事情,其實劉石就是耕戰城實際上的城主,但是這般被人呼來喝去的,也沒啥辦法,只能垂頭喪氣地走了回去。
“不要整就和沒事人一樣閑哦,石哥哥,現在大家都夠辛苦了,你別老是找這樣那樣的借口偷懶!把這些煉丹的手記拿去找孫大夫,看看能不能起到作用!”李桂蘭的語氣不可抗拒,搞得好像劉石是在主動偷懶一樣。
“真是的,明明就是你趕我出來的,怎又變成我偷懶了?好的帶武俠系統穿越,可以做神功蓋世、仗劍涯、除暴安良瀟灑人間的大俠呢,我怎麽感覺現在是零零七作息,上面還有個無良老板呢?這穿越者做到這個地步了,我也算是主角之恥了吧。”
老老實實拿起那厚厚一遝紙,劉石是滿肚子怨言,腳下去半點不停,擔子還在肩上呢!
渾然忽略掉自己有幾次溜出城,已經算休息過了,其他人還全年無休呢,劉石一邊嘰嘰咕咕地念叨,一般走進了孫茂那間大藥房。
這裡既是醫館,又是藥房,數十名弟子忙碌不休,孫茂看到他來了,可不得趕緊起身迎接?正要上前詢問來意,劉石擺擺手:“免了,咱城裡以後別搞那些禮數了行麽,我這次來,是請你參考一下,這些方子靠譜不?”
熬了許多日子,孫茂感覺自己眼睛有些大不如前了,還好現在記錄的字體是考慮大眾要識字,而不是和現代的書籍那樣盡可能多記錄知識,他皺著眉頭還是能看清楚,吃力地讀完了幾張之後,略一沉吟就:
“自然可以,這幾方藥的藥理和藥效都十分合理,按照這個方子來炮藥煉丹的話,製成丹藥自然有效,不過那些都是高人隱士用的法子呢,據要使用高深的內力配合煉製,才能真正製成神奇的丹藥呢,我這般行腳江湖的郎中卻不會。”
劉石摸著下巴:“這到內力了,那有我在,這問題卻是不大,不過孫大夫知道這些門道的話,這個煉丹的器具和場所您可知曉?專門布置和準備需要花費多少時間?”
孫茂答道:“其實也不麻煩,雖比尋常熬住藥材的爐子略微複雜一些,在這座城中要打造倒也不難,就是最後製丹的環節我不曾做過,不敢妄言那。另外,真有這條件了,我這裡很多方子也都可以製成丹藥呢。”
劉石摸了摸下巴:“好的,既然神醫都這麽,看來這玩意還是很必要啊,孫大夫,你稍等一下吧,我請個有這方面經驗的人來一同專研下如何?”
孫茂十分認真地回答道:“那自然好了,孫某學醫用藥數十年,都是尋常的醫術,這煉丹製藥的法子,卻是另一個層面的東西了,我這個行腳郎中,能學會這個,那可真是沒白行這些年醫!”
劉石就起身出門,前往水庫挖掘現場了,沒多久找到了那林真,他正在焦頭爛額地對幾個軍士講解他的醫術。
有一一,這家夥雖然挺木訥,但是提到自己學過的東西起來還是頭頭是道,不過歸,他畢竟是個書呆子型的和尚,只顧著一股腦把自己會的背出來,這些安排給他帶的軍士哪裡聽得懂?就算是有十分機巧聰明的人,在他手上也要白費許多時間。
劉石喊住林真道:“林哥,真是辛苦你了,不過傳道授業,隻這般照本宣科可沒效率,你且和我來一趟!”
林真見是劉石,忍不住又想要行大禮,不過人家的功夫也強他太多了,沒等他作出動作,伸手一抓,就把他拉住,喚一聲,就帶那些人一同往藥房那邊走。
那些林真半也讓他們聽不明白的,孫茂很容易就可以解釋清楚了,而真正的正題,如何將藥材練製成丹藥,則只有這個返俗的和尚親身經歷過,盡管他看上去有些秀逗,但是他對自己參與過的煉丹的器具和過程,簡直是倒背如流。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寺廟中煉丹用的丹爐,卻是十分精巧,生火出氣的方位都有講究,需要耐高溫的金屬打造,城中暫時沒有替代品。
所幸城中有技藝高超的鐵匠,那個丹爐的模樣只聽了林真一遍,杜鐵匠就表示花些時間打造出來是完全沒問題,而煉丹製藥的過程,則需要丹爐成品後才能進校
於是在這之前,孫茂的藥方裡多出了幾十個人加緊炮製藥材,這些藥材原本打算抽出一部分去臨安賣掉的,現在也全部留了下來,以備煉丹。
和所有人一樣,劉石也忙碌在在一堆永無止歇的事情之中,走神的時候他在想,作為現代人穿越,第一件大事不是如何打造堅船利炮,用工業碾碎對方,反而在內力和煉丹術上有了十分顯著的發展,怎麽感覺線路朝著奇怪的路線上發展了呢?
堆積如山的糧食最後一大袋也已經入庫了,建城之初,劉石是準備每戶人家都有自己的存糧,再根據不同的能力,提供的貢獻度來分發財產,結果水利工程開工以後,城中洋溢的熱情和巨大的工作量,導致普通人家根本沒時間做飯,於是後面幾個月城裡把糧食集中後實施了集體化。
盡管劉石有所擔心,純粹的戰時分配加上集體生產會在不久後影響人們的積極性,但是就目前來看,哪怕是貢獻度最高的人都沒有任何異議,加上接下來的日子還有十分關鍵的事情不得不面對,所以這一次的收成也全部歸耕戰城分配。
這一,堆積如山的糧食終於趕在變之前全部進了倉庫,這是為存放口糧趕建的完全可以擋雨,而且足夠通風的超大型糧倉,軍人們在挖掘水庫,而平頭百姓,則負責農田的收割和群山中的采集工作。
群山中的收獲也要高於預期,風調雨順也讓糧食滿倉,花了不少時間才將打下的糧食曬乾入庫,到了這個時候,每個人疲敝的臉色都洋溢出了無法掩飾的笑容。
“田老哥,你看看,這麽大的糧倉啊,以前俺們在汴京時,那是富豪滿地,卻也沒見過這麽多的糧食。”一個中年農民一邊將最後幾代高粱抬進倉庫時一邊道。
“那是啊,今年這年景真是古來少有,風雨都和好的一般,要什麽來什麽,這需要曬糧了就晴了好些呢!加上咱們這種種法,這一下城中起碼幾年不會有人挨餓了。”這位田老哥樂呵呵地。
一個年輕許多的人一邊幫忙一邊:“那倒不一定,按照咱們這段時間的吃法,原先夠吃兩年的糧,這樣吃能撐一年就不錯了,好在啊,收成這麽好,劉將軍和何將軍還不知道找到什麽路子,用銀子買了大批糧食過來。”
老田歎息道:“啊,萬堅老弟!你知道麽,以前那,在俺們哪裡是朝不保夕,在黃土地裡折騰一年到頭,也只能早晚喝兩碗稀粥的日子啊,我就做過那種夢,面前一樣高的糧倉堆滿了糧,俺就望著糧倉流口水,夢裡可不敢想自己能吃上那裡的糧食!”
萬堅笑道:“那可不,我也是那般過來的,不過我們糧多一點,當時在西京種地收賦稅的不見人來,倒是冷不丁就有金人來要將我們連腦袋一塊收去!現在啊,這麽大的糧倉不是你的,可是裡面的糧還真是管飽呢!”
老田笑道:“那是嘛,當初遷過來時,良心話,我們心裡是慌的,只是好過把腦袋放在金榷下看人家心情生死,以為最多也就換個官兒,一般兒在餓死的邊上掙命,結果到了這兒那,咳,怎來得這麽晚嘛。”
萬堅道:“剛來時可沒這麽多,這都是咱們大家夥萬眾一心,全力以赴爭取來的!有一個人偷懶不出力,今也不見得有這多糧!話回來,今年的糧全打下來了,餓是餓不死了,田老哥你覺得如何?”
老田長籲了口氣道:“好啊,這輩子好像出了時候過年吃了碗肉外,心裡就沒這麽好過了,不過心中是暢快了,可這人是真累啊,一鼓作氣做事的時候,總能咬牙繼續下去,可是這一消停,啊,我有多久沒覺得這麽累了?”
那旁邊一個人插嘴取笑他道:“老田你就矯情,這般都盡力乾活,乾飯管飽,哪能累死人!你不比別人,十年前你可是被官家征去修橋鋪路,幫運花石綱的,那裡足足兩年都熬過來了,能比現在累?”
老田哼了一聲道:“你懂個屁!那時候都是監工吆喝兩聲就做兩下,人人都能怎拖怎拖,都跟在這裡這樣搏命乾活那,就那克扣了幾成還摻沙子的夥食,一個人都活不過兩月!”
萬堅道:“那些過去的事情了,咱就不提了,只是這裡的糧米,都是咱們自己拿血汗換來的,是我們自己的東西!往南往北呢,他們的皇帝老兒都想著早晚有一要把屬於咱們的心血搶走呢!”
這一下身旁幾個人都緊張起來:“怎麽,來列人沒半個官兵來保護咱們,等咱們種出糧來了,那皇帝老子又想著奪去了?下哪有這麽便夷事?”
萬堅道:“那還用?在汴京他們收了多少錢財糧米,金人打過來從應跑到杭州才花了幾?那些昏君賊臣怕金人怕得緊,對付咱們可沒那麽心虛!何況盯著咱們糧米的,可不只是大宋的人!”
那些人聽了一下子乾活的勁都到,歎道:“隻道來了這裡就能盡力乾活,安心吃碗飯了,這般看來,卻也沒那麽容易,唉,既然如此,也無可奈何,好道今沒來,多吃一算一吧。”
萬堅大笑道:“各位為何要這般去想?原本給皇帝種地納糧,有官軍保護咱不受外敵欺負,這時候咱們自己種田不納糧,沒人保護就不活了?需知城裡組建軍馬,刻苦練兵圖的是啥?”
老田道:“這點倒不假, 但是那些軍士也十分辛苦,現在大部分人還在為咱們挖塘蓄水防乾旱呢,這城中征集的兵馬,人手也有限啊,只要和他們的大軍動手,只怕難有勝算。”
萬堅道:“田老哥這話不假,城中幾萬人,能養得起征戰的軍馬絕不過萬,那我在這裡問一聲,那一我們的人馬抵抗不住時,我們城裡還有好幾萬人呢,難道就這麽看著他們殺人搶糧麽?”
“不!”“絕不!除非殺了我!”“不!絕不給他殺,就是死我要要啃他塊肉下來!”這時候護住“自己的糧食”,使他們幾乎忘記了鐵蹄的恐懼,一個個慷慨激昂,那神情就是金人想來了,他們也要跟那些賊寇一決生死!
老田道:“可是我聽劉將軍,以後能參軍的人物,那性格和品質都得突出才行啊,那以前直接就當上了兵的人,都是交了好運,我們大多數缺不了兵,如何抵擋得住?”
萬堅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等雖是普通百姓,可能參不了耕戰軍,但是手上還沒兩斤力氣麽?只要拿起兵器,還怕幾個並不掉那一個膿包的官軍?自家的東西,咱們自己去拚命護住就是,我聽冷元帥和將軍還會對大家進行普通的民兵訓練,多少操練一下基本的戰場情形呢,不知道你們願意參加麽。”
老田道:“那自然願了!賊人來了我肯定第一個上去跟他拚命,這般能訓練一番,可不比什麽都不懂就上去送死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