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無法殺死,也一定要拖住讓其不能影響到計劃。
紅桃10在內心給自己定下了一個目標,黑桃K交給他的計劃書中幾乎給他羅列了一切可能的事情,巴薩羅謬這種等級的敵人,當然也不會被漏掉,意外這種事情,本就應該是處於計劃的準備之中的。
紅桃10所獲得的任務是在不製造大規模戰鬥波動的情況下,用一切辦法去針對性的殺死在場的某些人。
能令這群家夥走出自己布置多年老巢的機會可是不多。
四位K對於這件事情可以說是重視到了極點,就說他已經知道的,除了被某個家夥團滅的方塊部隊外,其余的三個部隊大半的執行人員可都在最近被調動了起來,就算是以紅桃10的權限等級,也難以知道那些家夥具體被調動向了何方,在哪個地方執行著計劃的哪一環。
從提前數年布置暗子到花費未知代價讓黑桃K過載使用能力進行上百次的未來模擬,組織為此在其中投入的資源不可計量,環環相扣的計劃只為了不惜一切代價的為了那件事情。
換言之,只要是讓自己成為了計劃中重要的一環,那自然可以借助著這次行動攥取到足夠實行他願望的資源與權限。
在組織刻意的輿論引導之下,每個人都對這個計劃投入了一切,以期望從其中得到自己所需求的那份回報。
紅桃10沒有例外,每個人在心底或許都有著那樣一件必然要去完成的事情。
他的願望可以說是相當簡單。
就像是開膛手所說的那般,紅桃10,不,現在這個情形還是稱呼赫拉木吧。
赫拉木是一個相當軟弱又十分愚蠢的孩子。
對,就是孩子沒有錯。
他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做夢都想要回到那個童年的時代,那個縱使是開膛手還是那般惡毒,但家庭依舊完整的童年時代。
明明夢境已然破碎,他卻依舊固執到愚蠢的想要憑借著在這次計劃中所做出的貢獻從黑桃K的手中換回當年他大哥的身體。
即使知道這並不可能,他也仍然死強的抱著著最後的泡影不肯松手。
想要被永遠的美好所浸泡有什麽不對嗎?想要抓住最後的一點希望不松手有什麽不對嗎?
大概沒什麽不對的。
這近乎不可能的希望正是支撐著赫拉木這具身體行動至今的理由,這份執念也正是支撐著他在當年那件事情之後完成超凡的原因。
或許正是因為這次見面讓開膛手看透了赫拉木的心思,這才讓他百依百順的聽著赫拉木行動。
將美好的拿給人去看,然後將其摔得粉碎,這才叫做是悲劇,也只有從這種些許荒誕意味的悲劇,才最讓開膛手喜愛。
“不要讓我失望啊。”開膛手細聲的呢喃著,眼中滿是期待,嘴角不自覺的掀起了幅度。
美好的東西總是值得人去等待也值得人去付出代價的,不是嗎?
“你又再笑什麽?”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惡意,紅桃10回首望來,質詢道。
“不,沒什麽,只是習慣了這麽笑而已。”開膛手扯開嘴角,讓笑容越發誇張。
紅桃10並沒有功夫去關注開膛手的異樣,只是全心全意的溝通著在巴薩羅謬那邊的那幾個分身,為待會的行動做著準備。
超凡世界有著超凡世界的準則。
在已知一次攻擊極有可能無法殺死對方後,如何預測對方的下一步行動,並設下一環環的圈套一步步的誘導對方步入死亡便是紅桃10準備做的。
由於狙擊特有的隱蔽優勢,即使是知道的攻擊的來處目標也很難反擊,只能被動的接受,一旦目標在被追擊的時候,受了一點點的傷勢,那麽紅桃10也有把握可以將其一步步的擴大成無可挽回的劣勢。
他不相信會存在著無法殺死的人,越是強大的人死在他的手裡,他的心靈才會得到越大的慰籍。
紅桃10的神情仍舊是那種幾乎毫無波動的狀態,在他的身上,屬於生命的鮮活氣息降到了一個危險的程度,幾乎已經像是完全失去了屬於生命的體征,口鼻間再無呼吸,胸膛間再無鼓動,就連身體中的溫度都在詭異的飛快消失著,變得與周圍的環境無二。
只有那還在轉動著觀察巴薩羅繆所在的眼珠才能證明著紅桃10還沒有陷入死亡。
這種讓自己陷入瀕死狀態的技術,是紅桃10在某次前往日耳曼的任務中,從一個枯瘦的老神父手中利用騙術學來的, 根據開膛手之後的打探,這種技術據說便是在歷史的長河中無面者協會某個學派分支的秘傳,也不知道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才導致了這樣一種秘術流落到紅桃10手中。
據當初那個被紅桃10所騙教他這種秘術的枯瘦神父所說,當初這種秘術的創造者開發出這種秘術的目的,便是為了讓習練者提前習慣在這種瀕死狀態下的戰鬥以應對突發的戰鬥狀況。
枯瘦老神父當初並未和他講這種秘術在刺殺上的應用。
在這種秘術上吃了一次虧後,他才逐漸得知這種秘術的真正用途,並對此展開了大精力的調查。
據他在調查中所了解的,這種秘術曾經在某個時代中被無面者協會大規模運用於新血的培養,對於這群藏身於陰影中的老鼠來講,瀕死狀態無疑是一種極佳的隱藏氣息的方式,這種秘術能夠讓使用者無限逼近那真正的死亡,卻又留有半數分的力氣,雖然有著概率性真正死亡的缺點,但對於紅桃10這種有著分化出真正身體能力的超凡者來講,卻相當於是為了他們量身打造。
紅桃10在此時的身心上無疑都是十分冷靜的,可在這種冷靜之中,卻又意外的藏匿著些許的激動,這兩種無比矛盾的心境同時存在於她的腦海之中,卻又相互之間沒有干擾,反而互相維持著另一方的存在。
通過狙擊槍的瞄準鏡他唯一有著生氣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巴薩羅繆的身影。
操控著巴薩羅繆身旁的那具分體,他勉強擠出一個詞語。
他說:“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