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城區的無人大路上,漆黑的鋼鐵怪物在宛如野獸一般疾馳著。
拉博特在過來的路上早就讓手下們警告了這條路上的人,在外城區,他的名頭還是很好使的,只是封鎖道路這種小事情,別人也大多會賣他一個面子。
雖然說已經有了不詳的預感作提示了,但是巴爾霍德和拉博特卻還是沒有想到巴薩羅謬竟然能開得這麽快,如果不是道路已經被清空了的話,恐怕還在路上就要直接車毀人亡吧。
“歇洛克.......我感覺有些不太行了.......你要不要放緩一點速度?”巴爾霍德有氣無力的說,似乎馬上就要吐出來的樣子。
暈車,學名暈動症,主要是由於人體內耳前庭平衡感受器受到過度運動刺激,前庭器官產生過量生物電,影響神經中樞而出現的出冷汗、惡心、嘔吐、頭暈等症狀群。
根據每個人敏感程度以及對信號耐受能力的不同,暈動症的嚴重程度也會有不同。
最為不幸的便是,澄澈之民便是這種隻提高感知而普遍對意志屬性沒有加成的職業。
每一個澄澈之民都是極為敏感的,只有強到一定程度的感知,才可以感應到那深藏於自然之間的偉大意志從而獲得其的幫助。
在未來,大半的澄澈之民墮轉加入到原始回歸教派拒絕迎來的新時代的原因,其中之一便是對這些產品的天然不適應感。
在呼嘯的烈風,巴薩羅謬放下方向盤張開雙手,擁抱著這狂風。
憑借能力,他越過了方向盤這一中間單位,直接黑入了這倆鋼鐵巨獸的操控層。
“再稍微忍耐吧,以這個速度的話,過兩分鍾就到了。”
說罷,他打了一個響指,憑借能力提升著這倆車的性能,令早已經超過安全范圍的速度再次飆升。
“嗯,還可以再提一點的啊,這樣的話,一分鍾就足夠了。”
一旁的拉博特和巴爾霍德已經說不出話了,眼神中滿是絕望。
“坐穩了,我們的敵人要來了。”
不知何時,起霧了。
車窗外一片的白芒,蒼白而靜謐的薄霧遮蓋了一切,為整個世界披上了一層薄紗,顯得朦朧而模糊,帶有了一種獨特的優美感。
可惜,在這蒼白而靜謐的世界中,卻有著一輛不協調物存在。
攜著烈風,遍身鋼鐵的怪物在踐踏著大地,巴薩羅謬毫不顧忌車身的損傷,將車速拔升到了極限。
呼嘯的烈風環繞在車的周身,攪動著霧氣,為塵世帶來了一層層動蕩。
霧氣領域所籠罩覆蓋的范圍不可能是無限的,第一階段的超凡者也根本做不到將世界的定律歪曲,在主物質界上創造出莫比烏斯環。那麽答案已經不言自明了,憑借著經驗巴薩羅謬立刻就找到了突破口。
既不是無限范圍,又不可能是第三階段歪曲定律的怪物,那麽就只需要暴力破解即可。
將速度提高到了極致,巴薩羅謬操控著鋼鐵巨獸疾馳著,力圖迅速脫離這片空間。
巴薩羅謬倒是想看看這群藏在暗中的人不想讓他們看到什麽。
在他們的後方,在一片的白芒之中,一輛比他們的車更為猙獰的巨獸卻仍如影隨形的吊在後面,帶著冰冷的殺意緊跟著他們。
薄霧在為他們提供著幫助,遮掩了身形與聲音。
嘭!
火舌噴吐,震耳欲聾的咆哮響起,一顆熾熱的子彈擊碎了車窗後又欲貫穿車廂。
與那個開膛手相關勢力的能量大的不對勁,現在居然連這種對巨獸用貫穿彈都隨便拿出來使用了。
對方到底是誰?巴薩羅謬很期待著這個答案。
在危機的火光逼近的那一刻,巴薩羅謬的精神緊繃到了極限,思維在生死的間隙中馳騁著。
異變陡起!
就在那子彈即將貫穿整個車身,爆炸起來的那個瞬間,在巴薩羅謬的能力操控下,本應在慣性繼續飛馳的鋼鐵巨獸卻是不可思議的變向了。
鋼鐵自動為那枚子彈讓開了道理,沒有進行一丁點可以引發爆炸的碰撞。
本來足以撕裂整個車身的襲殺在這番化解之下,卻是隻擊碎了一扇前窗之後便呼嘯而去。
“拉博特,你確定沒有隱瞞我什麽信息嗎?”
“沒有,絕對沒有......開膛手本應該是一個人才對啊?”
“事實已經擺在這裡了,這麽快就得知我這個新變量加入了,還動用這種違禁品來圍殺我,這個勢力的能量可能比你想象的大多了”
“還有,拉博特,你最好回去後好好查查你的手下,看看是誰泄露了消息。”
拉博特張口欲言,他本想說我可以完全信任他們,一定是別的地方出了問題的,但他還是閉上了嘴。
事實已經擺到面前了,他剛來找巴薩羅謬就被襲擊,還能是什麽答案呢?
在蒼白的霧氣中,又是一陣激烈的槍聲響起,可是在巴薩羅謬的操控下,汽車一次次不可思議的轉向,幾乎閃過了絕大部分的彈雨。
特種子彈也不是常有的,對方自然不可能隨意的瞎用,現在使用的都只是普通的子彈,即使是勉強命中了,打在經過巴薩羅謬強化的外殼上也只是打出了一個個白色的小凹陷。
巴薩羅謬的思維分為了兩半,一部分的憑借著能力越過了操作界面直接從物質上操控著汽車,而另一部分則是操控著身體轉過了身,對向了敵人所在。
巴薩羅謬隨意將車身上一部分沒用的地方抽出,在一陣的哢擦聲後,兩把猙獰的槍械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我的朋友們!報復剛才他們襲擊的時候到了!”巴薩羅謬將另外兩把丟給了拉博特與巴爾霍德,並抬起了自己手臂,槍身上那華美而精致的浮雕在這火光中卻是顯得無比的猙獰。
那是【地獄之門】。
扳機瘋狂扣動,神聖的能量被注入其中作為推動。
於是,對準了濃霧深處,地獄的大門洞開了!
他高聲宣告,如同敘述著此世唯一的正理:“你們就要待他如同他想要待的弟兄!必要將那邪惡從所有人中間除掉!
“你當去讓人聽見都要害怕,如此方無人膽敢在那人群中間再行這樣的惡了。”
“你眼不可顧惜,要以命償命,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手還手,以腳還腳!”
既然襲擊了,那便必須要付出代價。
“AMEN!”
下一瞬間,熾熱的火光乍現,只是一閃,子彈便呼嘯而去!
轟轟轟轟轟!
接連不斷的爆炸聲響起,有狂烈的風呼嘯而過,撕裂了霧氣,帶著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只是瞬息,便有燃燒的焦臭氣息生出。
“讚美神明。”巴薩羅謬吹了吹因為過載驅動而燒的通紅的槍管,眼神中滿是欣喜。
一股焦糊的氣味自巴薩羅謬的手上傳來,那是因為接觸過熱的槍身而灼燒血肉所生出的氣味。
他滿不在乎的撕去了連接處的皮膚與血肉。
巴爾霍德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突然大變了性格的老友,強行壓抑下了心中對他這段時間生活的好奇心,轉過頭看向那蒼白薄霧中依然一輛輛湧出,對他們死追不放的車隊,神情雖然鎮定,但是掩蓋不住一絲慌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為什麽一直對我們死追著不放?”
漆黑的鋼鐵巨獸越發猙獰了,巴薩羅謬借助能力強行改裝調整著汽車的結構,使他的速度進一步的提升著。
這種臨時拚湊的結構用不了多久,但用以現在卻綽綽有余。
反正不是巴薩羅謬的車,當做一次性用品他也不會心疼。
巴薩羅謬隨意的笑著,回答道:“大概還是因為那個開膛手傑克吧。”
“有人不想我們介入他們所舉辦的這場[遊戲]。”
“[遊戲]是什麽?”
“一個比喻而已,你看,這由兩方大勢力主持篩選玩家,以開膛手為勝利核心,以眾多參與者為棋子的這個場景,不就正像是一場遊戲嗎?”
“一場以血腥為題材的遊戲。”
巴爾霍德接受了這個說法,也是很是讚同,他繼續問道:“他們又是誰?”
巴薩羅謬攤手:“我如果知道就不用這樣了。”
巴薩羅謬那時靈時不靈的直覺在告訴他,破局點就在那四個死者的身上。
巴薩羅謬選擇相信這直覺,他摸了摸冷卻了幾分的槍械,這就是他們的入場券。
於是,恐怖的轟鳴又再次迸發了。
宛如一首激烈交響曲一般,撕裂與爆炸的聲音接連傳來。
鐵與火追逐著風化為了純粹的爆炸, 來自火獄的光焰直衝雲霄。
這種威力,與其說是手槍不如說是手炮,只需幾發,便足以撕裂整個車身並引發爆炸。
就在這恐怖的爆炸轟鳴迸發時,在被掩蓋的聲浪之下,有一道槍聲響起。
撕裂鋼,貫穿鐵。
在這欣喜之際,一顆與最初時一般無二的特種子彈再次無聲而來。
他的目標不是巴薩羅謬,而是一旁的拉博特!
縱使不喜歡他的風格,但巴薩羅謬卻是已經許下承諾。
巴薩羅謬銀灰色的眼睛中閃過些許憤怒。
雖然看似生龍活虎,但先前的一大串改造早已消耗了巴薩羅謬大半的體力,他很難再像之前那般閃避了,他只能盡力偏移著車身。
血光爆起,卻未曾致命
在後面的一輛不起眼的小車上,狙擊手滿是遺憾的放下手中的槍:“可惜了,剛才的好機會。”
在烈烈風浪中,巴薩羅謬任由火焰在心中燃燒,將方向盤交給了巴爾霍德說:“照顧好我們的雇主,我去會會這個不速的偷襲者。”
巴薩羅謬暴虐的一笑,高高躍起,漆黑的風衣在風中飛舞。
鋼鐵摩擦機括轉動,褪去了血肉的偽裝,猙獰的漆黑鋼鐵翻轉而上。
在火光的照耀下,鏈刃閃著冰涼的寒光。
襲擊者們抬頭,茫然的望著這個帶著千鈞之勢砸落的身影。
一線鐵光劃過。
在被他硬生生整個鋸開的汽車殘骸中,他對著敵人們說了句:“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