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崩!崩!崩!崩!————!”
頓時,一串串爆炸崩塌的聲音傳來,時間仿佛於此停頓,萬物仿佛於此噤聲沉默。
橘黃色的光芒迸發。
火舌與熱浪舔舐著河流,將等量的慈悲播撒。
熾熱的蒸汽不斷的蒸騰起來。
即使是發現了前兆,沉落在了河底,隔著許多距離,巴薩羅謬依然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面板上,他的血量已重新降到了橘紅色的29%,狀態欄上則是又多了【重傷】【燒傷】【腐蝕】【流血】幾個debuff。
這不是終結,持續而強烈的灼熱自四周傳來,一陣陣的扣除著巴薩羅謬的所剩不多的血量。
【任務.逃出修道院已完成】
【領取獎勵:是/否】
【是否確認消耗1000殺戮經驗提升職業.牧者等級1級】
”是是是是是,再不確認我就涼涼了。“雖然提升等級不會憑空回復血量,不過卻會移除所有可驅散的異常狀態,所幸,巴薩羅謬之前在通道裡還擊殺了不少異常生物,攢下了不少經驗值。
巴薩羅謬奮起力量向著前方遊去,試圖上岸脫離這灼熱的海洋。
在經過一番掙扎後,他終於上岸了。
躺倒在河邊土地上的巴薩羅謬仰望著那仍帶著火光的廢墟,看著那飄灑的塵灰,望著那恰恰好趕到的黎明。
光總是遲遲到來的,真是無比的諷刺。
“不過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呢。”他掐滅了這一絲無聊的念頭。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回到凱爾薩德,為自己這段時間的失蹤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順利接受前身的遺產”。
巴薩羅謬利用面板的記錄功能寫下了自己的計劃。
這是他的一個習慣,總是要做好準備,他是戰士不假,他是喜好戰鬥不假,這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莽夫了,更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陌生的環境,他更應該保持理智和謹慎,規劃好一切。
“其次是想辦法進入聖教團,只有這樣我才能迅速提升實力,有資格接收舊天國的遺產,以面對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
“距離新歷....還有九年。”
“再然後則是想辦法找出喰宴教團的人,探尋這個身體的奧秘,若是放著不動也是一個隱患,不過目前沒有線索也沒有實力,可以暫時擱置。“巴薩羅謬在其上加了個擱置的標簽。
巴薩羅謬一邊記錄,一邊強行拖動著虛弱的身軀行動,踏上了路程,腦中仍有刺痛殘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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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無聊的把戲,這群見不得光的老鼠。“
在爆炸將要掀起的時候,憑借著歷經無數戰鬥養成的直覺,老伽門立刻察覺了。
他頭頂的錯落的蜈蚣狀疤痕不住的抖動,雙眼中偽裝著的平和消散了,轉而的是無比的凶惡與暴虐。
慈悲與憐憫是留給人的,面對著異端,只需要施以鐵與破壞即可。
”這種無聊的把戲就到此為止吧。”他的嘴角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手中凶器一般的鐵製十字架重重砸落。
就仿佛雷霆砸落一般,也像是地龍翻身一般,無形的力量波紋蕩起,恐怖的力量與無盡的光輝被揮灑而出。
轟隆!
十字架砸落在地,地面頓時龜裂,就好像是整個大地都被擊垮了一般,所有的爆炸,所有砸落物,均被強製的打離的打離,崩解的崩解,光罩升起,擋住了四散的灰塵。
這一場爆炸對於老伽門來說,甚至稱呼不得受傷,甚至連驚嚇都沒有,頂多算是丟了一個面子。
等到煙霧消散的時候,這時才能夠看到,在老伽門存在的范圍內,除了帕裡斯外,其余的一切亂七八糟的雜物啊建築啊什麽的,均已經消失不見,化為四散在地上的灰白色粉末。
“嗯?居然還有活人?”
在達到了創造界後,老伽門全身的器官都進行了異化,脫離了常理,老伽門的感知自然也不例外,之前未能察覺到巴薩羅謬是因為邪教徒的據點中時常銘刻著遮掩的法陣,老伽門也並非感知方面進行了特化,只是一般的級數。
在掃蕩掉廢墟後,在法陣殘破後,他的感知能力自然是已經恢復了。
在他的綜合感知中,一種類似於鏽蝕鋼鐵的氣息從地下的廢墟中發散而出。
空氣中的特殊氣息在為他指引著方向。
“老師....小心。”帕裡斯提醒道
”閉嘴。“
老伽門緩步的走在廢墟中,時不時的用十字杖撥開殘骸。
漸漸的,地下一片受損不大的建築顯現而出。
它們的風格是典型的喰宴教團的風格,帶著狂放與黑暗。
甬道與門戶接連出現,只是一個個的都未能盡到它們的責任,都是被老伽門直接轟破。
”嗯?不對勁!“
憑借著多年的反異端邪教經驗,老伽門察覺到了腳下的不對勁。
他仿佛是一直在繞圈。
”居然將這樣一個小據點也化為了魔境,看來果然是在搞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啊。“
鐵十字杖再次落下,敲碎了地面,敲碎了咒法,敲碎了魔境。
雖然看上去只是普通的鋼鐵所製成,但實際上這柄鐵十字杖卻是世界上都罕有的珍惜武器。
它的名字叫做【神權】聖教團把持著的十一柄神器中,彌賽亞之杖的仿品。
其上攜帶著的最為可怕的屬性便是極端的異常斷絕屬性。
在老伽門利用這柄鐵十字杖敲碎了無數異端的腦殼子後,這項屬性更是得到了升華。
不論是施法者的魔法還是來自邪神的咒詛,甚至是以單純的行為構成的大儀式。
只要被伽門認為是【不正常的】,只要是被伽門認為是【不合理的】,只要它們的等級不超過伽門的意志與力量屬性,那便是可以被一杖破除打碎形體。
之前只是老伽門沒有察覺到,在察覺到之後,所謂的異界魔境自然也是被他一杖打碎。
地面被打破了,露出了其下所掩藏著的密室。
老伽門悄然飄落。
他注意到,在密室盡頭的牆壁上有著一副壁畫。
黃色與紅色交雜的壁畫上,以黑色的線條,抽象的手法描繪著一副令人看不懂的場景。
“這是.....崇高地母?”他認出了象征著地母這位老熟人的黑色波浪。
但是,那壁畫上剩余的扭曲的燃燒狀線條他卻是無法辨認是哪位邪神。
凝視著那團扭曲的線條,不知為何,他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怖感。
就像是....思維也在燃燒一般....
“哼!“伽門掐斷了思緒,冷哼一聲,頭頂凶惡的疤痕又不住的抖動。
他望向整個地下室的核心,在那裡,一具枯瘦的身軀端坐於繁雜法陣的中央。
那是一個佝僂著脊背袒露著上半身的老者。
雖然枯瘦乾癟,可這身軀卻絲毫不給人無力之感,在他那露出的銅色皮膚上銘刻著滿滿的金色刺青,而在那之下的,則是仿佛用鋼鐵一般的高密度肌肉,一塊塊的被黑色的大筋束縛在那猙獰的骨架上,那鏽蝕鋼鐵一般的氣息,正是從他的周身逸散出來。
”不僅逃走了一個祭品,居然還連第三階段的怪物都放進來了。“
老者未曾睜眼,但那全身如蛇般遊走的大筋卻能體現出他的不滿。
“嗯?祭品?”伽門心中疑惑,但只是放在一邊。
”異端畢竟是異端,背叛捅刀可是常事。“
伽門憑借著多年的經驗,心中已經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無非就又還是那老幾套,這群瘋子之間最喜歡搞的背叛戲碼而已。
雖然心頭不滿被當做刀使,但面對這等異端,他還是會施以鐵的審判。
轟然一聲,一隻腳輕輕向前踏出一步,已是轉瞬接近。
“汝當去以鐵杖打碎他們!將他們如那窯匠的瓦器一般打碎!”
聖言詠唱而出,帶著厲聲與斥喝,宛若宣告著理所應當的真理,主的力量在聖言的引導下被灌入伽門的身軀。
鐵十字杖帶著烈風揮打而下,空氣爆炸碎裂的聲音遲遲響起。
砰!
卻是宛若金鐵交鳴,刺耳的摩擦聲響起。
枯瘦的老者將雙臂架起,穩穩的擋在了鐵十字杖的前方。
“這種強度的身體...對方也是達到了第三階段.創造界的怪物!”
“那群黑犬衛隊的人是廢物嗎,居然膽敢讓達到第三階段的邪教徒進入斯拉夫帝國境內。”
心中雖然想了很多斥責著黑犬衛隊的大意,但卻不影響到身體的行動。
手中的鐵十字杖再次敲打而下,帶著破壞的烈芒。
枯瘦老者不忙不急,身體仿佛混不受力,渾身密布著的高密度堅硬肌肉也仿佛沒有了重量,在鐵杖的敲打下緊跟著被烈風吹拂著後飄。
不僅如此,在他躲避的同時,右手也是一記正拳打出,漆黑的咒詛氣息在其上遊走。
伽門身形一晃,憑借著力量的優勢剩余的一隻手臂翻卷,搭上了枯瘦老者伸過來的手臂便是一扯一搗。
這一擊也未曾奏效,就像是之前一樣,枯瘦老者看似強硬的身體卻仿佛沒有骨頭一般,在伽門的手搭上時便輕松脫逃,並以相同的手法翻卷而上。
白色的雷芒在伽門的手臂上炸起,將枯瘦老者纏上來的手臂彈開。
僅僅是一陣交鋒,但雙方均沒有討到好處。
老伽門的手臂上多出了五道深可見骨黑紫色的痕跡,但他卻連一絲一毫的痛苦都沒有感覺到。
而另外那位枯瘦老者則是整個手臂都是焦黑的痕跡,隱隱散發出一股灼熱的臭味。
崩!崩!崩!
龐大但卻壓縮到極致的力量碰撞聲又再次在這密室裡悄然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