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蘭她出賣了我。”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她是一個又軟弱又沒主見的傻女人,一旦被什麽不可控力打破了那層強硬的偽裝,就會暴露出其下的軟弱,在把她帶去哪裡之後,看到她當時的神情後,我就明白了,她是不可以全部相信的,背叛,也在情理之中。”
燈光不知何時悄然熄滅,拉博特對著房間中充斥著的黑暗的自言自語道。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老實說,我還是很傷心,但在這個關節眼上,我也只能選擇解決掉她這個不穩定因素了。“
房間中彌散著的濃鬱黑暗平靜的回答了他,聲音像是在耳邊的低語:”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之上,無能和軟弱就是最大的錯誤。”
“是啊,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無能和軟弱就是最大的錯誤,早點死了,對於她來說或許也是一種不錯的救贖,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才對。”
“錯誤也同樣是在我,我高估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心底還存在著一點屬於人的猶豫,沒有忍心提前下手,我是她的老大,她的榮耀是我的榮耀,她的失敗也理應是我的失敗才對,是我的疏忽導致了她在死前承受了如此之多不該承認的苦楚,雖然離開了這個殘酷的世界,但多少在死前有著那麽一點不完美。”
拉博特很是平靜客觀的分析著自己在這件事情之中的錯漏之處,總結經驗,於尋常的話語間,悄然之間流露出了異常的氣息。
他感到的傷心是真實的,卻不僅僅是因為恩蘭的背叛,而是因為他再也不能得到自己信任。
他輕輕的拿出匕首,利落的插進了恩蘭那被自己拗斷的脖頸之中,微微一旋,將頭顱拆了下來,捧在了手中。
像是對待自己的愛人一般,拉博特輕柔的拂去了恩蘭臉上的淚痕,將她的遺態收拾整潔,然後自言自語道:“我們都是可憐人,可憐人和可憐人之間是要互相理解,你被喰宴教團的那兩個怪物蒙蔽,我不怪你,你是個傻女人,看不清那麽遠的東西,是我的錯,也是那兩個家夥的錯,我的錯誤已經彌補不了,只能用幫你殺死那些人的方式讓你以後在神的國度裡面好受些了,希望你能原諒我。”
“黑桃K,你應該在這邊聽著的吧?”
黑暗中傳出平靜的聲音:“我一直都在。”
“那就幫我個忙,幫我想辦法殺了朱裡烏斯,把他的屍體給我取過來。”
“這不可能的,他是我們手中最重要的棋子之一,以你為我們做下的那些事情還不夠,就算是把你以後的人生都賣給我們都不足夠。”
“幫你們侵吞了那兩個怪物的立身之物的一部分還不夠?暗中為你們服務了這麽多年,給你們送了那麽多人還不夠?”
“不夠,遠遠不夠,你知道的,我立下的誠實誓約,我不可能以任何形式說出虛假之言的,如果的報酬想要改為這件事的話,我想我們之間的合約可以直接終結了。”
拉博特皺眉:“那如果我想要向你借幾個人,從他身上取一點東西呢?”
“我沒記錯的話,今晚我給你又送過去了三十多個人,其中應該有幾個能通過改造的吧?把剩下來的給我就行,我親自帶著他們過去捕捉對方,不需要你動手,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
黑桃K的聲音並沒有立刻響起,而是在寂靜中思索的好一會後,才給了拉博特答覆:“確實還剩下一些,如果你想要以為組織服務這麽多年來的功績作為交換的話……”
“可。”
於是,拉博特笑了。
“那就多謝了。”
於是,拉博特提著恩蘭的頭顱,轉身離去,打開了門,消失在了黑暗裡。
在原地,隻留下了恩蘭那一具失去了頭顱的屍體,顯得可怖無比,以及拉博特極輕的呢喃聲。
“火將再造吾等之軀,終結昔日之物,在鑄爐之中,萬物亦會重歸一體,你我亦可自永恆的死亡中歸複,擁抱長久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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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並非凝滯不動的死物,在表面的寧靜之下,實則有無數暗藏著的殺機在潛伏。
能力形成的介物之鐵是自巴薩羅謬中的身軀中衍生的一部分,同樣擁有著一定程度上的感知能力,透過這層鋼鐵裝甲的包裹,巴薩羅謬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些近乎實質化的濃鬱黑暗從自己裝甲外擦過時所帶來的觸感。
巴薩羅謬清楚,黑暗只是它顯示而出的表象,實際上這團黑暗的本質是某種具備靈體性質的未知怪異種。
這團黑暗是在不停的蠕動著的,比之在黑暗中穿行,巴薩羅謬更願意用在巨獸的血肉中穿行,這樣一種比喻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實際體驗。
潮濕、陰冷、滑膩,種種不好的名詞都可以用來形容此時。
在稍微探索了一部分後,巴薩羅謬又重新擠開了蠕動著的黑暗,依靠著婁希的指引, 回到了黑暗外正常的環境。
他點了點頭然後匯報自己探索的情況,在最後有些揶揄的說道:“目前我還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危險,怎麽樣,要跟著我一同進去嗎?我親愛的助手,艾琳.L.華生女士。”
婁希揮了揮纖細的手臂,然後拖長了音回答道:“當然了,我親愛的詹姆斯.莫裡亞蒂教授,我們北境寒風凜冬所生的血裔又不是那群南方的嬌弱大小姐。”
“我會拭目以待的。”巴薩羅謬答道。
悄然間,冰藍色的晶瑩護盾就再一次的被撐了起來,將二人的身影完全覆蓋。
下一刻,感受到婁希的靠近,黑暗卻陡然發出了持續不斷的尖銳嘶鳴聲,就像是千百隻利爪在黑板之上刮撓一般,像是要生生憑借聲音刺破人的耳膜。
簡直……就像是遇到了自己的大敵一般。
巴薩羅謬回頭望向了婁希,卻只見魔女忽的展現了笑顏。
“莫裡亞蒂教授,現在這種情況下,你應該算是我的騎士吧?”
只是一語,巴薩羅謬便明白了對方接下來想說的內容,他旋即同樣露出了笑容。
他朗聲答道:“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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