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縣衙……”
看著遍地荒蕪,甚至,整個一廢墟的景象,跟隨著聶小倩而來的人中有個小女孩失聲驚呼起來。
這句話出口,這小女孩驀然間又覺得太傷人,立即捂住了嘴巴並且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凌天。
“這郭北縣可不是什麽善地,曹冬華,你還是別繼續待著了,免得哪天就死了,還不清欠我們的債……”
聶小倩同樣冷冷的看了眼這縣衙,隨即朝著凌天開口道。
從凌天開始被虛影借刀,到現在不過才短短的個把月,但,這個世界顯然發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變化,或者說,實際上凌天還沒有被虛影借刀,這個世界某些方面就已經出現了變化。
此時,看著這縣衙,聶小倩等人都清楚,這代表著這郭北縣早已經不存在所謂的法律。
那隨著聶小倩而來的女孩子是心直口快,聶小倩則是嘴硬心軟,不過,兩人的意思都是不認為郭北縣是好地方,更不覺得凌天留下來是一個好選擇。
“是新來的縣令嗎……”
只是,就在這個時候,在聶小倩等想讓凌天離去,在凌天還沒回應的時候,周圍,零零碎碎的人從四面八方湧了出來。
其中一些人隔著老遠已經朝著凌天等開口問道。
“曹冬華,這些人要是來找你告狀,你還是好好考慮要不要接,這地方……”
聶小倩帶來的人裡面,聽到遠處的喊聲忍不住開口道。
郭北縣不是善地,在這兒接什麽狀紙,怕絕非什麽好選擇。
或許聶小倩和她帶著的人也都還算好人,但,人心有遠近,比起其他不認識的人,凌天哪怕才和聶小倩等人相識不久,卻也算是舊識,這些人卻不想讓凌天冒險。
“他就是縣令,新來的縣令……”
只是,不等凌天這邊否認,遠處,原本只是猜測的喊叫聲已經完全變成了肯定。
那些人快速的朝著凌天等圍了上來。
“縣令大人,之前縣衙還拖欠了我們酒樓兩百兩銀子,你看您是不是代表縣衙給一下……”
“縣令大人,之前縣衙還拖欠了我牙行…………”
…………
遠處的人群終於圍住了凌天等人,隨即說出的話則讓包括凌天在內都微微一愣,這些人並不是來告狀的,而是來,要債的。
微微一愣,凌天和聶小倩的眼神猛的跟著冷下去。
到縣衙要債……
普通百姓哪裡有那個膽子,即便是豪商也同樣不會有那個膽子。
這郭北縣的的確確不是善地,這些要債的百姓只怕更不是什麽普通的百姓。
“你們可真夠大膽的……”
凌天還沒開口,聶小倩已經忍不住冷聲開口。
如同之前所說,人心有遠近,聶小倩是老好人,和凌天更算是相識,這會兒自然是站在凌天這邊的。
“這位姑娘的話說的可就沒道理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怎麽,縣衙欠錢就能不還了嗎……”
人群中,硬朗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顯然極不客氣,對聶小倩的回應不客氣,對凌天更是沒有半點客氣。
“你說縣衙欠錢,那你倒是將原先的縣令拉出來做個證,沒有原先的縣令作證,那你的錢給了誰就找誰要去……”
聶小倩冷眼看向那開口的漢子。
這個女人的確潑辣,一句話就將別人所有的理由都給堵死。
只不過,那開口的漢子顯然本也沒打算言語取勝,伴隨著聶小倩的話語,那開口的漢子冷笑起來。
“這位姑娘這話說的是想要抵賴了……”
那漢子帶著冷笑看著聶小倩開口,說話之間,周圍影影綽綽的身影開始湧現。
一絲絲微弱的能量在周圍環繞而來。
凌天一直旁觀看著聶小倩出頭,此時,感覺著周圍的那些氣息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這周圍的那些氣息還算不錯,放在這個世界,武道上倒也算高手,而且,人數還不少,但,對於他來說則完全就是個笑話而已。
“她的話就是我的話,我的話,就代表帝國,代表官府,怎麽,你想忤逆官府,造反嗎……”
凌天冷冷看向那開口的漢子。
說話的時候猛的一步踏出,一絲恐怖的力量狠狠朝著那漢子碾壓過去。
這一絲力量絕對足以完勝周圍那些漢子安排的人手。
在凌天這力量展露的時候,那漢子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一絲冷笑已經跟著散開。
“好大的口氣,好猖狂的話語,造反,你以為你是皇帝,你說我們造反,我們就造反嗎……今天不還錢,告你,天皇老子都不好使……呃……”
如同有什麽底氣一般,那漢子大聲的咆哮起來,只是,話語還沒落下,驀然間,凌天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隨即一把捏住這漢子的脖子將其拎了起來。
郭北縣,聶小倩……
凌天雖然還不知道聶小倩身上的秘密究竟是什麽,這郭北縣與他又有什麽聯系,但,凌天卻肯定,一切的秘密必然都在聶小倩,郭北縣,蘭諾寺這些上面,所以,他是不可能離開郭北縣的。
那麽,且不論郭北縣是不是善地,又是怎樣的不簡單,總之,凌天都必須執掌郭北縣。
“你有什麽底氣,或者說依仗,來,跟我說說……”
一把捏住這漢子的脖子凌天冷聲開口道。
不遠處,聶小倩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凌天。
相識已經有幾天的時間,他們還是第一次知道凌天居然有這等身手。
“小倩姐姐,這,這是曹冬華……”
聶小倩身邊,之前那心直口快的小女孩微微有點忐忑的看著聶小倩開口道。
“怕什麽,不管他有什麽本事,我們都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聶小倩強行壓住眼神中的驚駭開口道。
對於凌天突然展現的身手,聶小倩也是心中極為震驚,但,不知道為何,聶小倩又隱約覺得,自己似乎無需害怕。
而這郭北縣,更是讓聶小倩有種不想離開的感覺,似乎,這兒才是她的家鄉。
不,不是家鄉,而是某種很難說清楚的感覺,就如同遊魚之於河海,飛鳥之於天空,總之,聶小倩覺得她就應該待在郭北縣。
“有膽你就殺了我,這裡討債的人裡有當朝尚書的家人,更有當朝禦史的家人……你可以試試看殺了我之後你會是什麽下場…………”
被凌天捏住脖子,那漢子顯然也是嚇了一跳,只是,隨即卻看著凌天冷笑起來開口道。
官員,尚書,禦史……
原來,這漢子的依仗竟然是這個。
凌天微微一愣,隨即嘲諷的笑起來。
別說他並不是真的什麽官員,就算他是真的官員,怕是也不會在意這些。
“白癡……”
淡然的兩個字從凌天口中吐出。
瞬間,被他捏住脖子的漢子臉色巨變,這兩個字讓他感覺到了不妙。
能夠被派遣出來做齷齪事,這漢子的頭腦顯然不蠢,從這兩個字他聽出了凌天的無所謂和殺意。
嘴巴快速張開,這漢子就想再說些什麽。
只是,不等他再次開口,凌天手上已經用力,伴隨著清脆的骨裂聲,這漢子的咽喉頓時被捏碎。
“我再說一遍,這裡是衙門,誰還敢放肆,就是造反,本官將直接誅他九族……”
甩手將死不瞑目的漢子丟開,凌天眼睛一瞪看向四周開口道。
“剁了他……”
只是,回應凌天的卻是不遠處傳來的冷冽聲音。
圍住凌天等人的那些人外面,不久前才出現的武者中一個眼神冷厲的漢子遙遙看著凌天,或者說看著被凌天丟在地上的屍體露出一絲驚喜的神色。
那種驚喜,就如同兩個競爭對手中的一個原本和另一個爭的不亦樂乎,但突然自己的對手居然意外被人乾掉,然後自己躺贏的樣子。
“剁了他,今天我請客,春風樓隨便玩……”
帶著驚喜的神色,那漢子大聲開口道。
他和被凌天殺掉的漢子的確是競爭對手,而且,原本還處在下風,否則的話,就不會是那個漢子隨著那些官員的家人上前,而他在後面做支援。
現在,這勝過他的對手被殺,這漢子卻是想要弄出點功勞,好能夠順順利利的接替他那被殺的競爭對手的位置。
只不過,這家夥也不是蠢貨,為的避免落到和自己競爭對手一樣的下場,所以,他寧可大出血激勵手下的人上前砍殺了凌天,也不願意親自上前。
“多謝沈老大,兄弟們,為的春風樓,上啊……”
“殺啊,今晚我要…………”
…………
鬼哭狼嚎的歡呼聲響起,後來湧出的那些武人帶著瘋狂和歡喜朝著凌天快速衝了去。
之前凌天殺那漢子的動作和身法的確不錯,但,這些武者顯然並沒有覺得凌天能夠以一己之力對抗他們一大群。
不止是那些武者不覺得,聶小倩也不覺得。
“你們躲進縣衙,從後門離開,如果我們沒死,會去西城門外找你們……”
聶小倩手上再次出現短劍,隨即她小聲的朝著自己帶來的那些人開口道。
顯然,這個女人是打算獨自留下來陪著凌天斷後。
“帶著他們先退進縣衙……”
然而,聶小倩的話還沒說完,凌天已經微微擺動手臂將聶小倩和聶小倩帶來的那些人一道推進縣衙,隨即,凌天手臂一展,一柄長劍出現在凌天的手上。
現在,對於普通的武者凌天真心是看不上的,如果不是怕破壞郭北縣,凌天大概只需要一發傾城之戀就能葬送了這些人。
當然,同樣也是因為凌天現在還處在重傷狀態,所以,傾城之戀還無法完全純熟施展,否則,控制力量來發小范圍的,連帶著那些來討債的一道滅了也可以。
不過,就算不能施展傾城之戀這等力量,純粹的武道,在這個世界依舊沒人是凌天的對手。
長劍閃爍,衝的最快的十來個武者陡然間一道倒了下去。
箕子內說,役使萬物……凌天現在擁有的武道有太多神奇玄妙的,便是和妖魔,以及宗門的神靈單對單都可以一戰,更不要說和一些普通的武者。
一劍展開,凌天隨即緩步而行,長劍的寒芒閃爍,一片一片的武者快速的倒了下去。
眨眼之間已經有至少五六十個武者死去。
而到這個時候,那些衝鋒的武者遭遇開始恐懼起來。
原本的衝鋒頓時凝滯,不止是如此,每一個凝滯下來的武者身軀都開始顫抖起來。
不要說衝鋒,這時候這些武者甚至連逃跑都已經不敢。
而那躲在武者後面想要用人海戰術弄死凌天的漢子眼睛也同樣瞪大。
他能夠和另一個漢子競爭頭領的位置,一身武功自然也是頂尖,但,哪怕如此, 他也敢發誓,他從沒見過凌天這樣的武功。
“仙師,劍仙……你,你不是普通的武修,你是道修,道修裡的劍仙……”
驀然間,這漢子如同恍然大悟一樣的看著凌天喊叫起來。
這話還沒落下,凌天的身影已經幻影一般從前面的人群中閃爍過來,伴隨著一片片好似割稻一樣的人體倒下中凌天的長劍架在了這漢子的脖子上。
“誰讓你們來的,別說是你們自己來的,這就侮辱我的智商,也侮辱你們的智商了……”
冷冽的聲音從凌天的口中吐出。
那被他長劍架在脖子上的漢子卻驀然間笑了起來。
“你是劍仙,你敵不過你,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我保證你如果衝著我身後的人去,你會死,你會死的很慘……我告訴你,有膽你去找我背後的那個人去,去啊……”
瘋狂的笑聲,這漢子似乎肯定凌天必死,帶著惜命,但又嘲諷凌天必死的情緒,這漢子大聲開口喊叫起來。
而就在這個漢子決定說出凌天想知道事情的時候,不算太遠處,兩三條街道外,曾經在酒樓三樓朝著凌天投擲筷子的少年正靜靜的坐在一輛馬車中,而幾個氣息和嶗山道士那些宗門高手有些許類似,不像凡俗之人,但卻更不像宗門高手的老者則環繞著站在馬車的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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