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陡峭,直入雲端,如同擎天巨柱,又似乎是通天之路。
而數棟建築立於山峰之上,則好似天上宮廷。
這是虛空門的祖地,這也是虛空門的力量象征,哪怕宗門擁有超出凡人想象的力量,哪怕宗門中人對於凡人來說就是仙神,但,這世上宗門無數,又有哪一個敢在這樣的地方建造宗門祖地。
沒有,絕對沒有,就算是號稱不死不滅的永恆門也不敢這樣做,因為,在這樣的地方建造祖地,稍不小心就會轟然傾塌,便是人不死,但祖地傾塌也絕不會是什麽好看的事情。
虛空門之所以敢這樣卻是對自家的空間類力量有著十足的信心。
這裡看上去是山峰,實際上卻是一片獨自存在的空間。
哪怕那山峰轟然倒塌,但是,這雲層之上的建築也絕不會消失,因為,這本身就是一片獨立的空間,而並非山峰支撐著的峰頂。
此時,無數的祥雲將這一片區域層層籠罩,虛空大佬目光帶著無比複雜看著自家的祖地。
宗門內中那詭異存在的地方是絕對無法進入其中封印的,在二十三家頂級宗門的大佬聯合商討之後,唯獨能夠確保百分百封印這虛空門祖地的辦法僅有一個,那便是連帶著虛空門的祖地一道給封印掉。
將虛空門的祖地,;連帶著那詭異一道封印起來,便是萬古之後都無法解封的那種封印。
這自然是能夠最大化的保證虛空門的詭異不會再出任何的問題,但是同樣的,這也決定了虛空門的祖地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現世的機會。
虛空門哪怕換個地方再次創建新的祖地,也將再無現在的威勢,加上核心力量的丟失,必然是要湮滅於世間。
“宗門的力量未必沒有其他的辦法保留……”
凌天看著虛空大佬呆滯的神色緩緩開口道。
對於虛空大佬的品性和為人,此時凌天的的確確已經極為欽佩,能夠為的蒼生犧牲自家的一切,這等存在絕對當得上偉大。
“我沒事的,宗門存在就是為的對抗詭異的,若是為的宗門存在,而讓詭異存在? 那卻是將宗門存在的理由給倒了過來? 我怎麽可能會如此的不智……”
虛空大佬拍了拍凌天的肩膀笑了笑開口道。
“何況,我也已經在其他地方找到了新的作為宗門祖地的根基? 所以,你不用安慰我的……”
帶著笑容說出這些話語來? 看上去,這虛空大佬情緒似乎已經調節過來,但是,凌天卻是微微暗自一歎,而不遠處,永恆更是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虛空大佬。
為的讓詭異不至於繼續存在,甚至做大,虛空大佬算是犧牲了自己宗門的一切。
對比起來? 永恆隻覺得心中無止境的羞愧湧現,然而,那一句我永恆門的核心也出問題的話語,他卻是怎樣也說不出口。
再加上,也沒有聽說過外面出現什麽和永恆門的詭異類似的詭異事情,哪怕永恆潛意識裡在想,這永恆門的詭異只怕是更加的狡詐,潛伏了起來? 但是,事情沒有爆發,他卻依舊是自欺欺人的騙著自己,或許永恆門的詭異並沒有掙脫封印。
真相如何,永恆實際上已經不在意,只是,他卻是絕對不會讓永恆門也和虛空門一樣消失的。
山峰之上,整個空間開始震蕩,然後化作一塊塊的碎片消散。
這不是破壞,而是封印,只不過,這類封印是結合了二十三個頂級宗門的力量一道施展的,比起一般的封印來,這封印或許不存在多大的技巧,卻是需要二十三個宗門的力量結合才能夠使得封印解開。
但是,這世上就算再有什麽恐怖的詭異,就算是能夠靠著一己之力抗衡全部的宗門,卻也絕對不可能同時擁有二十三個頂級宗門的力量。
虛空門至此可以說核心力量已經成了絕唱。
山峰依舊還在,這一座山峰同樣之前受到過虛空門空間力量的加持,哪怕現在虛空門的力量已經被封印,但是,這山峰卻依舊可以存在很長時間。
只是,對於這山峰早已經無人還會在意。
日月落下,孤零零的山峰似乎闡述著過往的輝煌。
而此時,青山鎮的廢墟之上,凌天和虛空大佬則帶著虛空門的弟子在收拾著之前被詭異化作廢墟的晶體地面。
在虛空門的詭異被徹底封印之後,這停留在青山鎮的詭異也同時跟著消失,以此證實了這玩意的的確確就是虛空門鎮壓的那詭異氣息所化的說法。
而隨著那玩意消失,這空出來的青山鎮所在恰好倒是讓虛空門做了新的祖地。
這兒本身是無盡深山的中間,雖然現在無盡深山被之前的大戰銷毀,但是,無盡深山化作了無盡結晶帯卻絲毫不比之前的無盡深山來的差。
晶體化的大地本身不適合行走,不管是人獸在這種晶體化的地面實際上都是走不起來的。
而無盡深山的幅度何其廣闊,普通人可以說絕對沒有任何可能進入現在的青山鎮,再加上虛空門的弟子在周圍晶體化的地面上再落下各種陣勢,從地面到水面,現在的青山鎮勉強倒也可以作為一個宗門的祖地存在。
“我可以肯定,當時這詭異是衝著我而來的……”
青山鎮廢墟之上,剛剛建造起來的屋宇之中,凌天看著虛空大佬沉聲開口。
虛空門再次建立,凌天卻又是到了要去其他的宗門感悟核心奧妙的時候,只是,經過虛空門的詭異事情,此時凌天卻已經不太敢再去做這件事情。
二十三個頂級宗門不說,哪怕其他的宗門,每一個裡面也都至少鎮壓著一尊不遜色任何宗門的詭異。
要知道,二十三個頂級宗門之所以強悍,不是他們鎮壓的詭異就比其他的宗門強悍,而只是這宗門裡的大佬們感悟出來的力量比那些普通宗門的大佬感悟出來的要強。
實際上,二十三個頂級宗門的排列,以及成員並不是固定不變的。
也就是說,幾乎所有的宗門裡都鎮壓著一尊足以滅世的詭異。
這個情況下,凌天哪裡還敢去感悟其他宗門的核心奧妙,萬一多釋放出幾個能夠滅世的詭異,不消多強,只要不遜色這次虛空門的這詭異釋放的氣息,那麽,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存在就得打個問號。
實際上,現在凌天已經開始在擔憂,那永恆門的詭異他同樣也感悟了一番,雖然似乎並沒有感悟到最後,但是,永恆門的那玩意很有可能也已經醒來。
而這些詭異每一個都有著匪夷所思的力量,凌天卻是生怕永恆門的那玩意現在也已經做了點什麽。
現在,虛空門的詭異已經徹底鎮壓,虛空大佬便是最為值得信賴的對象,凌天當下將自己的所知緩緩和這大佬說了出來。
“永恆……”
虛空大佬聽著凌天的話語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永恆以他本身也是數千年的交情,對於永恆這個人,虛空大佬自然是極為了解的,那並不是一個壞人,而且,極為尊師重道。
但是,正因為如此,此時虛空大佬反而極為擔憂起來。
永恆那個人與他有著本質的區別,為的天下蒼生,虛空大佬能夠毫不猶豫的將自家的宗門都給封印掉。
但是,比他更加尊師重道的永恆只怕是絕對做不到這般果決的事情。
在永恆的心中,永恆門的傳承絕對是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的事情。
有可能的話,永恆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也絕對不會願意舍棄永恆門這個宗門。
放平時,這是永恆的優點,在對抗詭異的時候,這也是永恆能夠舍生忘死的動力,但是,在這個時候,在永恆門的詭異可能出了問題的時候。
這卻是永恆最大的弱點。
或許這種弱點會知道導致永恆做出一些錯誤的事情,進而使得整個世界都受到永恆的連累。
只是,永恆畢竟也是頂級宗門的大佬,哪怕虛空大佬也不可能直接去問詢永恆,而且,以永恆的身份,就算問詢了大概也不會有多大的作用。
在永恆刻意隱瞞下,這個世界又有誰能夠逼迫著永恆說出實話。
“我會讓門內的弟子四下查探,看看是不是有和永恆門詭異類似的力量爆發,永恆門鎮壓的詭異爆發的話只怕不會和我虛空門鎮壓的一樣,永恆,生命,這東西比起我們虛空門的空間還要來的隱秘,若是潛伏在人世間,只怕不刻意去尋找的話,不到其徹底的爆發都是不會被發現的……”
虛空大佬無奈的歎口氣看著凌天開口道。
二十三個頂級的宗門,再加上無數大大小小的宗門,天知道鎮壓的詭異都有什麽詭異的力量。
這些玩意之前不爆發還好,現在,隨著虛空門的詭異爆發,其他宗門的詭異似乎也隨時可能爆發,而那些玩意一道爆發的話,若是驚天動地還好,最起碼人類還有的一拚。
而如果是悄無聲息的爆發,慢慢的蠶食,那麽,等到宗門發現問題不對的時候,只怕就連拚命的機會都已經沒有。
古城,又到了豐收的季節,城裡城外,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極為歡喜的笑容。
不要以為住在城裡的人就不需要耕種,這畢竟是個耕種為主的世界,哪怕是住在城裡的人,除去一些大戶人家,小戶人家依舊是有著自家的田地的。
而今年,這古城所有耕種的人卻是都極為喜悅,原本,他們耕種的田地今年收成也只是一般,但是,就在收獲前一陣子,那田地裡的各種種植物突然間瘋狂的成長起來。
就如同古城角落的小山一樣,幾乎是一天一個樣,短短的幾天時間,他們的收獲居然已經翻了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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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詭異的事情,自然人人心中都有點慌張,但是,官府的詭異處理機構檢查過,確認過,他們的耕種物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而且,這等收獲,代表的卻是他們一年的收獲,哪怕是明知道有問題,眼看著收獲翻了幾倍,這心裡也是絕對舍不得將其舍棄的。
就這樣,帶著忐忑的心情,古城開始了一輪豐收。
豐收之後,但凡是今年收獲的耕種物幾乎是轉手就被全部出售的出去,而後,這城裡各種商販更是第一時間將所有的收獲都給運送到了其他的城池。
人有時候就是這般的可笑,掩耳盜鈴,似乎是將那些感覺有問題的東西丟到其他的地方就不會影響自己似的。
但這詭異,又有哪個不知道一旦爆發,其源頭絕對是第一個倒霉的。
古城,人人帶笑,哪怕是蒼老的老人也似乎因為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關系丟開了拐杖, 走路都帶著風。
城池邊緣位置,書生和妻子卻是已經許久不曾出來屋子,他們所住的屋子此時早已經被密密麻麻的植物覆蓋,看上去儼然就是一處叢林的景象。
而屋宇之中,一根根枝丫交錯,不要說住人,怕是連踏足都做不到。
偏生,就在豐收,就在那些耕種物運出去的時候,屋子裡卻響起了書生和其妻子的對話聲。
“九娘,今年的收成真好,生命將會在大地上散播,我們可以去遠處看一看了……”
柔和的聲音,就好像一個想要帶著妻子遠遊的好丈夫。
“奴家很開心呐,奴家能感覺到這塊大地也很開心,每一個生命都那麽的和諧……”
絮絮叨叨的對話聲,當真如同一對恩愛的夫妻,只是,倘若是有人在這屋子裡,怕是要嚇尿,此時,這屋子裡隨著對話聲,一根根枝丫卻不斷的幻化著各種人形。
而同時,古城另一處,年過中旬的捕快則帶著滿臉的痛苦蹲在自家院子的院牆之上。
作為一個積年捕快,這漢子早已經察覺到這座城池不對勁,更是很快發現自家的家人不對勁,於是暗中開始查探,而到今日,他終於看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此時,他得家人,父母,妻子,孩子,一家子的人都好似植物一般的栽種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