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策馬衝鋒,眼神中卻沒有半點上戰場的神色。
那天,那個老道如同丟垃圾一般丟給他的秘籍絕對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收獲,也絕對是最適合戰場的武功。
那本秘籍叫做天罡煉體決,按照秘籍中的記載,這本是道家護法神功,不修內力,專修軀體。
達到極致可以讓軀體不壞不滅,哪怕人死去,軀體也能亙古永存。
當然,和紫霞一樣,這個說法是誇張了點,不過,凌天親身感受,這功法修成之後,他的肌肉,筋骨,乃至於骨髓都發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變化。
這會兒,凌天依舊是個人,但,他肌肉和骨骼的密度,他表皮的韌性,他骨髓的凝實,他筋脈的堅韌卻早已經到了一種非人的程度。
神兵利器,哪怕是他自己運轉紫霞催動葵花爆發性的突刺都無法刺穿自己的表皮,而每次用力,他都能感覺到筋脈在肌肉當中拉伸,那種感覺似乎能夠將整個天地都翻轉。
而經過稍微實驗,大明絕大多數的城牆他估計都能靠著拳頭一拳拳生生將其鑿出通道來。
最主要,這完全是他軀體的力量,不是內力催動,也不是什麽氣血催發,這是如同牛皮比豬皮更加有韌性的自然屬性,就似乎那天罡煉體決真的將他的軀體煉製了一樣。
也就是說,現在的凌天,就算睡著了,就算被人迷暈了,就算昏迷了,那也是刀槍不入的。
當然,這功法是變()態,但修煉和提升這功法消耗的氣運也同樣變()態,半個多月的時間,前前後後凌天投入進去的氣運足足十幾萬點。
如果不是儒家和江彬麾下錦衣衛一道幫忙宣傳他的‘名聲’,如果不是他一口氣殺光了幾乎半個江湖的大派掌門,長老,只怕凌天還真練不起這門武功。
這也讓凌天想明白為何那老道這般輕易給出這一門神功,以凌天使用系統的心得,氣運消耗越多的武功越強也越難練,這門武功,估摸著在道家壓根就沒人練成。
那老道給出這麽一門武功,唆使凌天北上拚命,當真是惠而不費的事情。
不過,不管怎樣,這樣一門武功的獲得都讓凌天極為開心,而北上,哪怕沒有老道的出現,凌天也是要北上的。
韃靼小王子帶著韃靼騎兵南下,這是轟動整個大明的事情,若是能夠滅了韃靼小王子,那凌天能獲得的名聲絕對比什麽殺寧王,想要殺皇帝什麽更多。
眼神,極為淡漠,前方,一支騎兵迎面而來。
這顯然是一支精銳,凌天能夠感覺到這支騎兵每個人身上都有著武藝,甚至,那當頭的騎兵首腦武藝還不弱,隔著老遠,凌天都能感覺到那家夥內力外放的氣息。
凌天策馬奔馳,手臂朝著腳邊摸去,一杆長戟被他取到手上,隨即,凌天沒有半點閃躲和其余動作徑直朝著那支騎兵迎了上去。
帶著北方草原特有悠揚的吼聲從遠處響起,那支騎兵距離凌天還有數百米的時候,驟然間一個個從馬背上取出弓箭攢射起來。
漫天的箭雨瞬間朝著凌天籠罩而來。
換做沒有修煉天罡煉體決之前,遇到這等場景,哪怕凌天武功再修到多強的境界,大概也只能夠施展輕功閃避,或者揮舞長劍撥打開那些箭矢。
但此時,面對著這漫天的箭雨,凌天卻只是散開體內的內力護住胯下戰馬,其他的絲毫不做理會,依舊保持著直線朝著前方衝鋒而去。
箭雨席卷。
面對著凌天頂著箭雨衝鋒,對面那支騎兵也沒有多驚訝的樣子,顯然,這支騎兵是見過高手的。
兩輪箭雨飛快呼嘯,緊跟著,這支騎兵快速的收起長弓取出彎刀。
數百騎呼嘯而至,一柄柄彎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芒。
這一支騎兵雖然還不像武林大派那樣搞出什麽陣法,但數百人的配合卻是已經默契到不遜色普通的陣法,那數百柄彎刀此時在陽光下似乎已經化作一張大網將凌天環繞在其間。
感覺上,凌天一旦和那些騎兵撞上,立即就要面對數百柄彎刀無休止的瘋狂切割。
這樣的一支騎兵,對於這個世界上任何高手都絕對是極具威脅的,哪怕是那些儒家的,道家的,佛家的高手遇到這樣的騎兵恐怕也只能邊打邊逃,一不小心怕就得栽進去。
但,凌天看著這支騎兵,看著那數百柄似乎已經化作一個整體的彎刀眼神卻依舊淡然無比。
長戟在凌天的手上展開,猛然間,當凌天撞入數百柄彎刀中間的時候, 長戟化作漫天的光影席卷開來。
彎刀的鋒芒落在凌天身上,布帛被切割的聲音響起,而同一時間,長戟化作的光影也落在彎刀之中,然後穿過彎刀,一朵朵血色的花朵瞬間綻放。
天罡煉體決本身帶來的軀體力量,紫霞大成再提升的內力催發同樣大成再提升的葵花,而這還是在吸星吸取的那許多內力盡數轉化之後,這會兒凌天隨手一擊爆發的速度和力量可想而知。
所以,哪怕凌天沒有練過任何戟法,這長戟席卷之下,在這個世界能夠接下來的人也絕對不多。
一人一騎,如同一點流光穿過黑暗,凌天就那樣從數百騎兵中間筆直的穿了過去,鮮紅的血液順著凌天前行的道路一直綻放。
遠處,城牆之上,還在和巴圖蒙克商量怎樣交接十萬斤鐵器,巴圖蒙克又怎麽撤離大明領土的楊廷和猛的聽到身周傳來無數倒吸冷氣的聲音。
好奇心驅使,楊廷和抬頭,然後順著周圍眾人的目光看出去,頓時,就看到凌天一人一騎揚起一條血色花朵形成的直線穿透了巴圖蒙克麾下精銳的那數百騎兵隊伍。
“單騎鑿陣,怎麽可能……”
駭然的神色從楊廷和的臉上猛的顯露出來。
單騎鑿陣,這是古典記載的猛將標配,其中最出名的就是趙子龍之於長阪坡,然而,這樣的事情楊廷和從來只是在古典中看到過,而且,哪怕是古典,唐末以後也再沒有類似的記載,現在,楊廷和是難以置信自己居然親眼見到這種不可能的事情發生在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