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舉擊碎黑袍主教發出的十三個異能黑洞的攻擊,來自於港口外的海上。
顧望無法知道這道攻擊是什麽樣的攻擊,更無法知道這道攻擊誰發出來的。
對於這道攻擊,顧望唯一的感覺,就是這道攻擊帶有一股無所不破的氣勢,他覺得無論是多麽堅固的防禦,在這道攻擊面前,都是不堪一擊。
因為這道凌厲的攻擊,十三個異能黑洞在瞬間破碎,官語棠在往地面墜落時,沒有被任何一個異能黑洞所吞噬,身體直直地從夜空中掉了下來。
袁浪在異能黑洞破碎的那一刻就知道發生了些什麽,立即伸手接住已經昏迷的官語棠,看著她的臉,喘著氣道:“太好了,他既然已經來了,那你就不會再有事,灰黑二袍也逃不掉了。”
除了袁浪之外,沒有人知道是誰擊碎了那十三個異能黑洞,黑袍主教本人也不知道。
顧望沒有感受到陌生的異能氣息,他讓Z—214探測周圍有沒有出現新的異能者,可Z—214竟然完全探測不出來。
顧望知道那十三個異能是因為一個人發出的攻擊才消失的,Z—214沒有探測到那個人的存在,只能說明那個人的氣息控制得實在太好,連一點多余的異能氣息都沒有泄露,以至於讓Z—214的探測都對他失效了。
黑袍主教對異能黑洞的破碎感到非常的不安,他看著漆黑一片的前方,從空中落到了地面,與灰袍主教並排站到了一起。
灰袍主教早就感覺到了不對,他看向被籠罩在黑暗中的港口,聽到了一陣風聲,心中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脊背上不覺就滲出了一層冷汗。
黑袍主教聽著風聲,心中也想到了一個人,他與灰袍主教對視了一眼,在灰袍主教的眼中發現了恐懼的色彩,張開口道:“灰袍,你也覺得是那個人來了麽?”
灰袍主教慘聲道:“人還沒到,卻能以一道劍氣破掉你的十三個異能黑洞,除了那個人之外,這個世界上只怕沒有第二個人做得到了。”
那十三個異能黑洞,竟然是被一道劍氣斬破的,什麽樣的劍氣能有這麽厲害?
而那發出這道劍氣的人,居然還沒有到達黑洞之前,什麽樣的人能有這麽恐怖的實力?
黑袍主教和灰袍主教的心中都已經浮現出一個令他們感到恐懼的人影來,他們已經不敢再往前看,都把頭都低了下去,這只因為他們連看一眼那個人都不敢。
他們怕一看見那個人,他們就會在那個人凌厲的劍氣中灰飛煙滅。
顧望不知道讓黑袍主教和灰袍主教害怕到了極點的這個人是誰,他只知道當他注意到有一陣風吹過的時候,一個人已經經過了他的身旁,緩步走到了他的身前。
這個人穿著一件墨色長衣,短發寬肩,身材瘦削,手上提著一柄劍。
他手上的劍是極為普通的三尺長劍,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但卻具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吸引力,顧望一看到他,目光就牢牢粘在了他的劍上。
不只是顧望,除了袁浪之外,所有異能者的眼睛都粘在了他手中的這把劍上,他們不知道這把看起來極為普通的劍有什麽魔力,竟然能讓他們全都把視線集中到了劍上。
蘇悅千瞥到了劍的主人,立即就止住了眼淚,推開了顧望,紅著眼看向走到顧望身前的那個人,驚道:“段亞天!”
敢直呼段亞天名字的人實在是不多,而能夠很自然在段亞天面前喊他名字的人,找遍整個世界,只怕也只能找出蘇悅千一個人來了。
段亞天看了眼蘇悅千,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快,令黑袍主教和灰袍主教為之膽寒的他,在蘇悅千面前竟然有些恭敬。
他看著蘇悅千,對她朗聲道:“亞天來遲了,差點因此釀成大錯,實在抱歉。”
在海上用一道劍氣擊碎黑袍主教十三個異能黑洞的段亞天,對蘇悅千說出第一句話竟然是向她表示歉意,這實在是讓顧望意想不到。
蘇悅千雖然不是第一次和段亞天接觸,但她也還是覺得這樣有些怪異,但這時她也顧不得怪異了,馬上指著站在不遠處的黑袍主教和灰袍主教,對段亞天道:“就是那兩個老妖怪差點殺死了語棠姐,你一定不能放過他們!”
段亞天看向躺在袁浪懷中的官語棠,對蘇悅千點頭道:“明白了,我先看一下語棠的狀況,然後馬上就取他們的性命。”
黑袍主教和灰袍主教都是異能者們眼中不可戰勝的存在, 但段亞天這句話一說完,黑袍主教和灰袍主教就好像已經被判了死刑,異能們沒有一個人不相信只要段亞天輕輕刺出一劍,黑袍主教和灰袍主教就會立即身死。
段亞天走到官語棠身旁,看到她已經昏了過去,對袁浪輕聲道:“好久不見,多謝你接住了語棠。”
袁浪看著官語棠閉上的眼睛,對段亞天道:“多虧有你來了,不然我現在一定已經恨死了我自己。”
段亞天看著袁浪,道:“如果那時候你沒有出那個問題,我根本就用不著……”
“已經過去了的事,不用再說了。”
袁浪說著抱起官語棠,往港口裡走了過去,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過頭對段亞天道:“那兩個神魔教派的主教險些讓語棠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所以……我想實在不用再留他們的活口了。”
段亞天道:“放心,還有半個鍾頭才是黎明,我絕不會讓他們看到新的太陽。”
他說著就朝著黑袍主教和灰袍主教走了過去,他走的很慢,但沒人相信黑袍主教和灰袍主教能夠在他的劍下逃過一死。
黑袍主教和灰袍主教始終不敢抬頭看段亞天一眼,他們感受著段亞天的腳步,知道他已經站到了他們的身前,可他們就連動都不敢動,更不要說逃跑了。
這時黑暗中的碼頭陸續傳來了很多長長的汽笛聲,這些汽笛聲引起了港口裡所有人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