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緩緩遮住天際,月光頓時暗淡許多。
夜幕之下的阿卡姆市到處都是霓虹燈和全息投影,無數高樓林立,宛如一片鋼筋混凝土森林,一輛又一輛懸浮汽車在半空中接踵飛過。
這裡充滿燈紅酒綠的光芒與紙醉金迷的味道。
而與之相對應,偏僻的貧民區卻是天差地別。
這裡只有罪犯、老鼠與垃圾桶。
“救命!”
一聲呼救從昏暗的巷子內傳出。
小混混們掄起板磚,砸在了呼救女子的頭上。
撲通。
女子的第二聲救命卡在喉中,還沒來得及喊出,便被砸倒在地。
她太陽穴上的呼吸燈閃爍著藍光,在受創後迅速轉變為黃色。額頭的傷口滲出藍色血液,將她雪白的長發染藍。
“叫什麽叫,臭仿生人嗓門還挺大。”丟掉板磚,三名染著黃毛的小混混露出扭曲的笑容。
她捂著額頭,驚慌失措的在地上連滾帶爬,姣好的面容因為驚恐而扭曲,眼角流下幾顆恐懼的淚珠。
鞋子已經在驚慌中脫落,露出一對素白的腿在地上摩擦,漸漸刮出許多傷痕。
混混們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仿生人妹子的頭髮將其拎起。
她瞪大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憐,語無倫次的求饒。
就在她的衣服被撕開,即將春光乍泄的一瞬間,巷外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嚎叫。
“奧力給!!!”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嚎叫嚇的三人渾身一抖,急忙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向巷外望去。
只見巷口不知何時出現一名青年,他戴著眼鏡,身穿黑色過膝長風衣,黑褲黑皮靴,一頭黑色碎發在風中搖曳。
“你誰啊,瞎嚷嚷什麽。”混混們瞪大眼睛,慌張的盯著巷口那人,抓著仿生人妹子的手松懈。
仿生人妹子跌落在地,捂著嗓子劇烈咳嗽。
“我啊?我叫藍朱覺,職業精神病患者,做好事不留名的紅領巾,夢想是每天只要撅著個腚就能來錢。”藍朱覺左手拎著一袋大蔥,右手拿著冰棍,一邊舔著一邊快步走入巷子,硬邦邦的鞋底踏在泊油路上發出陣陣響聲。
藍朱覺叼著冰棍,從兜裡掏出一張卡片遞給三人,“這是我的名片”
“啊?”三名混混眉頭一皺,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發出疑問的聲音。
為首戴著墨鏡大金鏈的混混接過了名片。
那是一張雪白的紙片,上面印著——阿卡姆市第一精神病院,重症科患者藍朱覺。
“我以前進過精神病院,但是請不要擔心,我現在已經逃......啊不是,已經出院了。”藍朱覺話說到一半急忙改口,並且指著名片補充道:“後面還有。”
墨鏡混混將名片翻了過來,上面寫著‘婦科聖手’、‘送子觀音’、與‘名偵探福爾摩覺’。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三名混混看著名片上的內容,眉頭緊鎖。
“半年前我剛出院,旁邊有一戶人家辦婚禮,我就混了進去,偷偷的把他們家裡所有潤滑油都替換成了風油精......後來聽說那對新人的新婚之夜是在醫院度過的。”藍朱覺解釋道:“我也因此得名婦科聖手。”
三名小混混目瞪口呆,心想這尼瑪和婦科聖手有半毛錢關系?
不等他們做出什麽反應,藍朱覺便繼續說道。
“一年前我還沒出院,當時晚上吃藥打針,我趁隔壁病房的護士不注意,
將藥換成了WEI哥,之後護士就懷孕了,現在孩子都一個月了,從那以後我就多了個稱號——送子觀音。” “而名偵探福爾摩覺是指我不久前破的一起案件,當時有一名年輕女子在家裡被碎屍成兩百多塊,我喬莊打扮成偵探,經過現場偵查後我斷定她是自殺。”話說到一半,藍朱覺頓了頓,舔了口冰棍。
“將情況與警方說了後他們非常感激我,非要送我一對銀鐲子,還請我住了十五天豪華酒店,從那以後我就有了福爾摩覺的稱號,以表示我高超的偵探推理能力。”
三名混混瞠目結舌的愣在原地。
“好了就是這樣,沒什麽事的話可以讓一下嗎,你們擋住我回家的路了。”藍朱覺說著就要邁開步伐前進。
“站住!別再靠近啦!”三名混混渾身一激靈,猛地反應過來,指著藍朱覺惡狠狠地威脅,“我們不管你精不精神病,這個女仿生人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可不要多管閑事。”
“哎?”藍朱覺瞪著死魚眼,一臉問號,“你們在說啥啊,什麽女仿生人什麽多管閑事,你們身後什麽都沒有啊。”
三名混混聞言一愣,齊刷刷的回頭。
只見身後一片空蕩蕩,連個人影都沒有,哪裡還有什麽女仿生人。
艸!被這家夥一頓嗶嗶吸引注意力,讓她給跑了。
三名對視一眼,點點頭。
“混蛋,原來你是想吸引我們注意力,然後趁機讓人逃跑。”他們迅速將藍朱覺包圍,露出一副痞裡痞氣的凶狠模樣,咬牙切齒的威脅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別走了,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吧。”
“值錢的東西......”藍朱覺話嘟囔到一半,突然好像意識到什麽,露出驚慌無比的神色,一把抱住裝著大蔥的塑料袋,“難道你們要搶我的大蔥?不,這是我最愛吃的東西。”
“......”
三名混混一陣沉默,隨即發出凶惡的怒吼:“誰要搶你的大蔥啦,我們才不稀罕你那大蔥呢好嗎。”
“哦。”藍朱覺放下心來,停頓幾秒後再次露出慌張的神色,一口將冰棍全部吃掉,“冰棍也不行。”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小混混們好像不耐煩了。
“別在這裝瘋賣傻,趕緊乖乖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再跟我們耍滑頭,小心哥幾個把你打得嗷嗷直叫。 ”戴著墨鏡和大金鏈的混混掏出手槍,對準藍朱覺。
其他兩名小混混似乎有點怕他,看上去他應該就是老大。
藍朱覺瞪著死魚眼,“哦,那真對不起呢,我疼起來只會啊啊啊的叫,不會嗷嗷嗷的叫。”
旁邊一名小混混湊到混混頭子耳邊,低聲說道:“大哥,他說的有點道理,一般人疼都不會嗷嗷叫。”
“滾蛋,不用你提醒我。”混混頭子一巴掌扇開那小混混,然後扭頭將槍口往藍朱覺額頭比劃,“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藍朱覺看了眼黑不溜秋的槍口,低下頭,兩頰湧上一抹紅暈,開始解褲腰帶。
“哎!你幹什麽?”三人被他的舉動驚的連連後退。
“不是要我交出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嗎?”藍朱覺嬌羞的扭過頭,人家身上最值錢的就是貞CAO。
噫!!!
三名混混渾身一抖,惡寒的感覺竄上心頭,後背汗毛直立。
雖然這名叫藍朱覺的青年長得是不錯,皮膚白皙,棱角分明,星目劍眉,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但他們都是取向正常的男人,不好這口!
“誰說這個啦?我們是說錢包,手機,首飾之類的貴重物品。”
“哦。”藍朱覺緩緩站起身,面無表情的說道:“那沒有。”
混混頭子感到自己被戲耍,惱羞成怒扣動了扳機。
砰!
如龍鳴般的槍聲在巷子裡回蕩,震耳欲聾。
子彈脫膛而出,射入藍朱覺的頭顱,在額頭上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