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蒙聞言心裡也是一笑,這般少年還真是可愛的緊,但是表面上還是仿著安陽的性子,從桌對面跳起來拍了下黃衣少年的頭,爽朗的開口調笑道:
“笨,我是你師叔誒,而且又不是七老八十,那有你個外門晚輩這麽關照我的!”
“哈哈哈哈!”
黃衣少年被這麽一拍也不生氣,反而是和林蒙對著一起哈哈笑了起來。就連一旁禮數最全的紅衣少年元朱也是不由得嗤笑出聲。
“我啊,是前兩天從師傅哪裡回來這麽大起大落之後心裡有點感悟,再加上宗門這幾日情況也不太好,所以打算收斂一下自己,最近努力修習一下。”
林蒙撐著頭無奈的開口,語氣略顯憂鬱。
“那…我們這幾天不去搶馬賊了嗎?”
黃衣少年聞言眨巴了眼,緩緩問出了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話。
安陽從小就喜歡那種行俠仗義的感覺,時不時的便叫上幾個志同道合的外門弟子瞞著幾位師兄和師傅偷偷摸摸下山去搶馬賊。這事從安陽十三歲開始就一直做到現在,每次下山也忍不殺那些馬賊,只是搶了他們的財物,散給那些遭遇馬賊的凡人,余下的便和幾人分了隨後去買一些玩物吃食好好享受一番。
當時的安陽方才縱橫境可卻已經縱橫山下的馬賊界內,名聲遠揚。少年們本就是正牌宗門子弟,打的那些縱橫境的馬賊落花流水,而那些地遊境的頭頭們也不敢對這群少年們下狠手,更別提喊打喊殺了。
他們可是都知道,這領頭的少年可是五嶽劍宗出了名的小弟子,年齡不大卻已經是一峰之主宗主親傳,莫說弄出點死傷,就算傷他個毫毛,也就怕惹出幾位地遊境的執事甚至天仙境的長老把他們一窩端了。
剛開始在幾位少年下山搶馬賊的時候,那些馬賊們雖說都不太敢惹這群少年,但也不甘心就這麽交出自己的財物。直到有一次,一位地遊境的頭頭不甘心財物別掠奪,不小心下手重了點傷到了其中一位外門少年。安陽當時就紅了眼,也不顧自己當時方才金剛之境,上去就要和那縹緲之境的馬賊頭頭硬打。那馬賊也不敢打了,但是讓著讓著奈何安陽見自己的朋友受傷,一直不肯放過窮追不舍,漸漸的那馬賊也被打的起了火氣,竟一掌把當時的安陽打飛出去三丈,猛的吐出一口鮮血,隨後倒地不起。
之後就當少年們紛紛停下圍著安陽著急時,馬賊們以為終於可以走脫時,一旁飛身出兩位一直在暗中保護的地遊境的執事,二人皆是自在之境,一人抱著小安陽飛速趕回宗內,另一人徑直把這隊馬賊當場全滅,少年們不忍殺人,不代表他們這群老江湖不忍殺!這安陽下山又豈能瞞得過那些老前輩的眼光,只不過是幾位師兄以及師傅默許,有心歷練罷了,豈容那些不入流的馬賊欺負自家仙苗!
好在當時安陽沒有大礙,也沒有落下什麽暗傷隱疾什麽的,修養了幾日便又生龍活虎。
可就在安陽臥床的這幾日內,馬賊界可是有了大新聞,這片區域聞名遐邇的有著半步天仙之境的五嶽劍宗大師兄林俊下山了。
不僅下山了,還親自去了四周各大馬賊的老巢,挨個把他們的頭領“提點”了一番,也就臥床一年半載的那種……
自此之後,山下那群馬賊只要見了這群小祖宗,都是稍微抵抗一番便拱手奉上自己所掠奪到的財物隨後溜之大吉。畢竟…命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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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蒙在心中回想起安陽的這段妙事後不禁莞爾一笑。
而那一旁的紅衣少年元朱則是一拍黃浩的頭,略帶責備和調侃的說道: “你不知道宗門危急嘛,好不容易小師叔打算好好修行,你可別再煽風點火了,不能學一學小師叔嘛!”
黃衣少年尷尬的笑了笑撓了撓頭,這元朱雖說也是一直跟著安陽的,但是一般在他們打馬賊或者做其他什麽事都時候都是勸的角色,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
“好了好了, 最近就先不打馬賊了,等風頭過去,宗門安定下來再說。”
林蒙嘿嘿的笑道,隨即話鋒一轉,問道:
“對了,聽說宗內前幾天有一具據說千年不壞的屍體,還是你們抬上來的,是怎麽回事?現在怎麽樣了?”
“那個屍體啊,是我們宗下農桑部的李伯挖出來的,還是我們給抬上來的,那群長老們研究了半天沒研究出什麽東西,甚至昨天宗主還親自來看過,也是沒看出什麽眉頭,只是能從一個鏽的不行的令牌上知道這是千年前大隆王朝的人。確實是千年不壞的屍體,長老們分析應該是修煉了什麽特別厲害的淬體之法的大能,除此之外,就連是怎麽死都都不知道。現在屍體還放在宗內的內務殿內呢,今天宗主才下令,死者為大,這種千年不壞的屍體還是火化掉最好莫生事端。走走,小師叔,我們帶你去瞧瞧。”
林蒙點頭應了,跟著兩人出了門,朝著千山峰下的內務殿走去。這黃衣少年還是個話癆,一路上不僅對那屍體滔滔不絕,更對自己最近打敗了哪名外門弟子,外門排名升了多少之類的說著。而那紅衣少年只是在後面跟著時不時的對黃衣少年出言挖苦吐槽兩句,可見二人關系十分親近。
這一路走著,林蒙和二位少年時不時開口聊著,大大咧咧的黃衣少年黃浩並沒有察覺到自己面前的這位小師叔和之前有何不同。而那心有玲瓏看起來十分老成的紅衣少年元朱則是心存些許疑惑。
小師叔,感覺……不一樣了,比之前更成熟了?
就連他自己也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