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慶本打算就這麽將杜潯的屍體拋在這裡,不管是被烏鴉禿鷲還是豺狼虎豹一類的野獸分食,還是能被林海宗尋到收屍,都無所謂,不再去管就要上路。
可是楊慶轉念一想,卻改了注意,拖著杜潯的屍身竟是往林海宗的方向回返,對陳季道:
“我們去讓林海宗,懸此人屍身與山門之上三日,隨後在上路!”
陳季聞言一皺眉,感覺自己竟是有些不了解楊慶了,不解的開口問道:
“何必呢,人已經死了,氣已經出了。我記得你不是一個會折辱一個死饒人才對。”
楊慶卻搖搖頭道:
“非也,我也懶得在這個臭蟲身上費勁費神,不過你想想,我們來林海宗之前,安陽曾再三阻攔,不就是怕我們殺了杜潯給他們帶來一些麻煩和非議嗎?”
“我也覺得這有些對不住他和五嶽劍宗,我們被虎泉所邀來五嶽劍宗助陣,背負虎泉的遺願,總不能忙沒幫上,反給人家添一手倒忙。”
“如今我們便付出些名聲,做一次惡人,將這臭蟲的屍身懸與林海宗山門三日,並放出狠話讓旁人不敢給其收屍。”
“到時候以安陽的機靈勁,定能明白我的意思,他會派人去給這臭蟲收屍,此來不是正好和我們劃清了界限,讓五嶽劍宗少了非議多了威望不是?”
“我想著,這不就是那些江湖正道面皮上常用的,什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鬼把戲!”
楊慶這般辭,陳季聽來微微點頭,不由得讚歎一聲道:
“你的有理,還是你聰明一些,就這麽辦!”
二人很快便拖著杜潯的屍身重返了林海宗。
此時林海宗的大長老以及眾多弟子門人,看到楊慶手中拖著的無頭屍體時,一個個都是面色煞白毫無血色,嘴唇都在發抖。
他們認出了那就死他們宗主杜潯的屍身,如今死無全屍落得這般慘狀。
而楊慶拖著這麽一具屍體回來是要做什麽?絕不可能是殺了他們的宗主後還好心給他們把屍體送回來!
莫非是真的要行那般滅絕之事……
林海宗眾人心中都害怕的緊,生怕楊慶殺了杜潯還怒氣未消,再開殺戮之戒。
可是楊慶並沒有做什麽多余的事情,只是和陳季來到了林海宗山門的上空,將手中杜潯的屍身往山門內一拋後,冷冷的道:
“你們給本座聽好了,將這隻臭蟲的屍身懸掛在你們山門之上三日,期間任何人不得替其收屍下葬,如有違背者,滿門殺絕!”
林海宗眾人看著從高空拋落的屍身,竟是每一個人敢去接自己宗主的屍體,反倒是自覺的退讓出了一片空地,就讓杜潯的屍身這麽嘭的一聲如沙包般摔在霖上。
殺了他們的宗主,還要將其屍身懸掛與他們山門之上三日,這是殺人誅心啊!
這等同於將林海宗的臉面剝下來放到地上踩,等同於給林海宗就此打上了懦夫的標簽,從此以後在西洲這片地域之內都抬不起頭來。
不過若是不答應,那便是死,面子重要還是性命重要,在這兩個選擇之間,林海宗的大長老選擇了性命。
即使他知道若是按楊慶的這麽做了,就算林海宗沒有真的滅亡,可也在精神上就此滅亡,日後真的滅亡也距離不遠了。
不過這也比當下就死要強很多,他身為林海宗的大長老,不得不為全宗上下數千饒性命著想,此時卑躬屈膝一般的,顫抖的對著楊慶這位殺了他們宗主的大仇人躬身見禮道:
“謹遵楊大人法喻,在下定當從命!”
“哼!沒骨氣的東西!”
楊慶輕聲冷哼一句,給了整個林海宗一個不屑的目光後,得到了回復的他便不再廢話,徑直轉身帶著陳季離去了。
……
林海宗距離五嶽劍宗不遠,楊慶二人離去的第二日一早,林蒙便接到了林海宗宗主杜潯,被楊慶所殺的消息。
林蒙對此只能是無奈的歎息搖頭,對這麽一位大權在握的宗門之主,就因為一時口舌之快而白白丟了性命感到有一些的可惜和荒誕。
這一切都在林蒙的意料之內,杜潯不可能逃的掉,除此之外,林蒙也已經做好了,杜潯死後,五嶽劍宗被周遭各路正道宗門世家口誅筆伐,流言蜚語滿飛的準備。
不過林蒙隨後緊接著便得知了楊慶命林海宗之人,將他們的前任宗主杜潯的屍身懸在山門之上三日的消息。
這讓林蒙頗為不解,一個人在屋內皺起了眉頭來回踱步。
在他看來,楊慶絕非是一個生性殘暴,會折辱一個死人之人。
相反,楊慶應該還十分厭惡這種殘暴的手段,從他之前解救老龍神的屍身後,還一舉覆滅主謀辛家便可以看的出來。
可是這次,楊慶卻自己做了一回這樣的殘暴之事,讓林蒙頗為不解。
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林蒙覺得這背後定有楊慶的深意,對方不會平白無故做這種事情。
在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無法用任何已知線索來解釋楊慶的行為之後,林蒙開始嘗試放開思路,用猜的,甚至將自己代入楊慶當時的立場之鄭
這一下,林蒙豁然開朗,臉上露出了一抹心領神會的笑容。
“這楊慶還真是有心了啊!”
林蒙笑著感歎一聲,喚進了屋外的侍從,吩咐道:
“傳我令,吩咐人下去,派人去林海宗給杜潯收屍,並且厚葬。”
那侍從聞言大驚,語氣都結巴了起來,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瞪眼看著林蒙道:
“宗主大人!這今我剛給您送的情報上不是了嘛!那杜潯的屍身是單臂術師楊子傾親自下令掛上去的, 並且三日內不許任何人為他收屍!”
“還放出狠話,如有違背者,會滅其滿門!宗主,這個時候給杜潯收屍,豈不是惹麻煩找不痛快嘛!還壞了咱們和楊慶的關系!”
而林蒙則是不以為意的微微搖頭,笑著道:
“你且信我,安排下去做吧,到時候具體和大長老凌成商量,這種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事他做起來最是得心應手,你也別怪這楊慶殘暴,他這是再為我們掃除後顧之憂呢!”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那侍從弟子一愣,心思反應也是機敏之輩,當即明白了林蒙和楊慶的用意,一點頭後便告退下去。
“是宗主!在下這就去給大長老傳信,將此事安排下去!”
聽說我死了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