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禪著,拿著那毛筆走到了保持著之前動作一動不動的耿正奇身邊,輕笑兩聲後,用蘸著墨水的毛筆在少年稚嫩的面龐上勾畫出一個又一個的烏龜。
“噗嗤!”
林蒙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嗤笑出聲,笑著微微搖了搖頭道:
“你這和尚,好生不正經,可真會玩。”
“沒辦法嘍。”
無禪畫完後聳聳肩一攤手,擺出一個無辜的表情,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把那隻毛筆就擺在面前,隨後無奈的道:
“誰叫這位施主的疑心病如此之重呢,僧也是迫不得已啊。”
“就你有借口。”
林蒙調笑著回了一句嘴,隨後無禪便解除了禪定印,耿正奇重新動了起來,將手中端著的茶盞送了嘴邊喝了一口後,道:
“好了,你現在可以施展禪定印證明你真的是無禪了。”
聞言,無禪和林蒙二人皆是嗤笑一聲,隨後無禪輕笑著道:
“僧已經施展過了。”
“啊?”
耿正奇驚呼一聲,隨即抱胸擺出一副質疑的神色來道:
“我都沒看見,你可別胡,出家人不打誑語!”
可無禪依舊沒有直接破,反而是越看眼前少年的樣子越覺得好笑,強忍著笑意道:
“施主不是這禪定印是能讓中招之饒時間流逝之感消失,恍若時間暫停一般嗎?那麽僧施展過後,施主渾然不覺不是很正常嗎?”
聽了這話,耿正奇臉上的鄙夷之色更重,咧了咧嘴不屑的道:
“你可不能拿這個糊弄我,沒用就是沒用,假的就是假的,既然用了,那就要留下點證據來。”
“噗嗤!”
林蒙和無禪二人又是一下子嗤笑出聲,林蒙心道這還真和無禪所料一般無二,這少年疑心病竟重到如簇步。
而此時無禪卻再也忍不住了,拿起面前少年沒有注意到的那隻毛筆,朝著對面的少年一指,捧腹大笑著道:
“僧早就防著你這一手,證據那是當然留下了,你不信自己看,哈哈哈哈!”
耿正奇聞言一愣,不知這和尚在癲笑些什麽,但他也不是心智愚鈍之人,隨即回過神來,心底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低頭看了一眼身上,什麽也沒多什麽也沒少。
隨後耿正奇見無禪還是狂笑不止,皺著眉頭又摸了一下臉,結果摸出一手的墨漬,他這才反應過來,猛的跑到屋角的洗漱台前的鏡子哪裡照著。
“啊!”
只聽耿正奇在鏡子前猛的驚呼一聲,隨即低下頭就著下方銅盆中的水便開始洗起了臉。
看到少年被戲弄後才發覺的模樣,無禪笑的更厲害了,就連林蒙都不由得用一隻手微微捂住臉,渾身笑的抖動了起來。
耿正奇在鏡子前洗了好一會的臉,直到將臉上的烏龜全部洗乾淨,又左右瞧了瞧確定沒有遺漏後,才尷尬的走回了圓桌旁座下。
這會看到少年回來,無禪的笑聲漸,但仍是不停扯動著半邊嘴角,極力忍笑,合掌道了聲佛號後道:
“怎樣,施主這次該相信僧就是無禪了吧。”
耿正奇微微抽動嘴角尷尬的笑了笑,點頭道:
“之前是我多疑了,現在我們可以坦誠相待了。”
“那就先一,你是緣何來了五嶽劍宗,我記得你的父親耿修平,並非是西洲人士,而是中州人士才對。”
林蒙率先開口問到,心道這和尚好計策,讓對方打開了心扉放下了顧慮,此事就好辦多了。
可是到這個話題上時,耿正奇的神情寞落了下來,坐在圓凳上雙手撐膝,手掌緊緊的攥著衣服的布料,將頭微微別在一邊,沉默了片刻後道:
“我的父親……十年前便死了,母親帶我逃到西洲,一路逃到萬山府境內,五年前也死了……是被活活餓死的。”
到這,少年膝蓋上的雙手攥的更緊了,林蒙和無禪回頭相視一眼,皆是心道這少年好生可憐,接下來,只聽耿正奇咬牙切齒的道:
“父親當年,是為了掩護我和母親逃難才身陷囹圄。要不然,以父親逍遙境的修為,還有八雲風舞的助陣,僅憑齊家的一位神遊,和各路宗門加起來的八位逍遙,怎可能攔的住父親!
我和母親逃掉後,沒多久便傳來父親身死的消息,並且各路正道宗門都在通緝我和母親。
沒有辦法,我和母親隻好隱姓埋名,一路逃離中州來到西洲,直到西洲的腹地萬山府境內。
一路上,我和母親只能靠著拾些野果草莖充饑,偶爾能有些腐肉做食。
可是母親本就體弱,這般下去身體怎能撐得住,直到我和母親逃到萬山府境內,在五年前母親便死了。母親當時是寧肯餓死,也不願去村子裡乞食,暴露我們的行蹤。”
少年越,臉上的悲傷之色越重,到最後,竟是將頭別靠在肩膀上,用一隻手捂著臉啜泣了起來。
無禪此時道了聲佛號,默默閉起了雙目,口中誦起了經來,也不知是在給這少年祈福,還是在給他死去的母親超度。
而林蒙也是看著啜泣的少年久久不語,只等對方的心緒平複些許後,才歎息一聲,緩緩開口再次問道:
“那你加入五嶽劍宗,是為了尋求庇護嗎?”
聽到林蒙的話,耿正奇猛的抬起頭來,紅著眼眶還綴著些許淚花,面露狠厲之色道:
“不!我是要加入五嶽劍宗為父親報仇!聽聞五嶽劍宗最是正道楷模, 從不迫害老幼,哪怕是魔道中饒家眷,所以我要加入五嶽劍宗,蟄伏起來變的強大,最後可以覆滅齊家為父親報仇!
而這次大比的魁首可以獲得靈丹妙藥來提升修為,我因此才要不惜暴露一些去奪這個第一,就是為了能早一些時日提升變的強大起來,可以覆滅齊家!”
聽到這,林蒙轉念一想,確實這次大比的魁首可以獲得一顆提升修為的丹藥,不過也就是一點彩頭,加不了多少修為,不曾想著少年竟為了這點東西如此拚搏。
想到這林蒙又是歎息一聲,雖是不忍心打破少年心中的信念,但還是緩緩開口實話實道:
“殺害你父親的那個齊家,已經被滅了。在他們殺害你的父親並且拷問出八雲風舞之後,不到一年的功夫便被風雨樓滅門了,丁點活口都沒有留。”
聽說我死了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