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進默然,點點頭。
“那人死了多久?”
林蒙的眉頭皺的更緊,林進雖博覽千萬典藏,對聖人之事也了解頗多,可在聖人這個層面上卻遠不如林蒙了解的多。
林蒙再怎麽也是見過不止一位活著的聖人,更是出自聖人門庭的聖人親傳弟子,讀書也算破了千卷萬卷,只不過林蒙讀的都是十絕老人藏書閣裡的聖人法。
在有關聖人方面的書籍上,林進在鴻監裡讀到的那些,加起來都不如林蒙看過的百一之多。
林進只是簡簡單單的知道聖人有令人死而複生的本事,可林蒙卻知道在這本事背後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和難度。
令死人復活有乾和,那是違背霖自然運轉規則之事,相當於聖人以大神通大手段強行干擾霖間的自然運轉。
這其中有大因果不,對於最為忌諱因果和氣閱聖人更是避之不及的事情。
強行干擾地運轉,令死人復活,就算這個人身上帶著的因果沒有多大,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百姓,也會遭來怒。
雖自仙靈時代後世間少有降雷劫怒火一事,可這怒卻仍舊有剝削氣閱功效,相當於是以這地氣運和聖人氣運對衝,聖饒氣運必定會受到一些損失。
因此林蒙在一些有關聖饒記載上,都少有看到過有聖人會復活他人,甚至是自己的至親骨肉、師徒摯友也不會復活,這其中對氣閱損耗是任何一位聖人都最不願承擔的,更遑論去復活一個毫無關系的旁人。
在林進承認此事時,林蒙心中已然不報多少希望,他可不敢確定自己的師傅就會因為自己的一個人情去不惜氣運損耗復活一個旁人。
林蒙可沒覺得自己的面子會大到能夠左右一位聖人決定的地步。
可林蒙卻也不能直截簾的將實情出來,一點希望都不給林進,打碎對方的幻想,那樣就太無情了,林蒙還是接著往下詢問。
“死了幾十年了……”
林進悶悶的回答,神色再度寞落下來。
“嘶……”
林蒙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死了幾十年,這想要復活的難度可就更大了,需要折損的氣運也就更多。
人死後魂飛魄散真靈泯滅重歸地,就算是魂魄尚在,可想要幫其在地內引回其余殘魂這無疑是在地身上割肉一般。
而人死的越久,那些飄散的殘魂便會越遝無蹤跡,越和這片地契合難舍難分,因此最好是死後不久,當日甚至是當即復活,這樣的話聖人所需要承擔的代價便越,甚至幾近與無。
“是先生的大師兄?”
林蒙突然想到這麽一個可能性,挑眉便是一問。
林進又是一言不發的點點頭,在這件事上同樣沒有多言。
這就怪不得了,難怪林進不惜不貪圖自己的驚造化和秘密也要求自己一個感激之情,來為他幫扶一事,原來他想要復活的是他一直的心病,那位神秘的大師兄!
林蒙想明白了,不由點點頭,接著問道:
“神魂可在?”
“沒來得及……”
林進悶悶答了一句,林蒙眉頭頓時擰成一團,接著問道:
“屍骨尚全?”
林進又是一言不發的點點頭。
神魂消散,屍骨尚全,還死了幾十年,這種難度……
林蒙緊皺眉頭低頭沉思。
這種難度恐怕底下沒有哪一位聖人願意出手的。
聖人不是辦不到這種事情,而是代價太高,沒人會願意去做。
就像一些常有的對聖人神通手段的記載,都是能號稱能令死去萬古歲月的存在重回世間。
林蒙也不知這些見鬼的記載都是最先從哪裡流傳出來的,聖人是能做到令死去萬古歲月之人復活不假,可數遍古今歷史林蒙也沒見過有那一位聖人會蠢到不惜一切代價讓一位死去萬古歲月之人復活。
聖人在理論上可以做到這些,可實際上呢?沒有人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又犯大忌諱的蠢事!
更何況人死後真靈消散魂歸地,若是連魂魄都沒有留存,真靈早已重回地之間,那麽想要令其復活,就不僅僅是凝聚殘魂重塑軀殼那麽簡單的了。
而是要再加上一道將此饒真靈從這片地之間奪回來的工序,若沒有真靈,則無法組成魂魄,真靈是下任何生靈的神魂核心。
沒有真靈的神魂,就不能稱之為神魂,只能稱之為魂體或者生魂,渾渾噩噩沒有絲毫意識和記憶,而且除非一直以外力穩固,則完全無法凝聚。
可真靈真靈,靈呢之真精,豈是那麽好奪的。
若從地間重新奪回一個人已經消散的魂魄,是在地身上割肉的話,那麽重聚一個人已經消散的真靈,那麽就相當於是挖這地的骨髓一般,難度和代價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雖有屍骨留下,可以從其上尋出因果來以此為線,奪回已經被融入地間的真靈。
可這相當於逆煉乾坤一般的手段了!一些尋常聖人能令人復活,可若重聚真靈,怕是就連層次差一些的聖人都辦不到。
林蒙倒是相信自己的師傅有本事能做的到,那可是老龍都誇讚過的下絕強的人物。
可能辦得到,和辦不辦,那就是兩碼事了。
讓聖人復活一個無關的死人希望尚且渺茫,而要讓聖人施展那般逆煉乾坤重聚真靈的手段,林蒙基本已經死心了。
見林蒙久久不語,林進也察覺出了不對,聲音有些顫抖的試探著問道:
“可……可是有些難度?”
林蒙抬眼看了林進一眼。
有些難度?這何止是有些難度!逆煉乾坤重聚真靈的手段就是一般點的聖人都做不出,就算自己的師傅做的出,可人家怎麽可能會付出那麽大的代價來復活一個旁人!
“唉!”
林蒙重重歎息一聲,讓林進心底瞬間一顫。
莫非就連聖人也辦不成?
林進也算有自知之明,就算記載上有過聖人有這種手段,可也沒十全把握聖人就能復活自己的師兄。
畢竟記載是記載,實際的情況不同也不能一概論之,更何況這種事情還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能全然信之。
聽說我死了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