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殿內。
工部尚書豁然站起,怒視曹正淳。
工部尚書萬萬想不到,曹正淳如此放肆,竟然敢當皇帝的面胡亂攀咬。
他工部尚書對皇帝忠心耿耿,對大唐忠心耿耿,又怎麽可能將火藥外泄?
工部尚書轉頭望向皇帝,一字一句道:“陛下,曹正淳陷害老臣,老臣願意以死明鑒,絕對沒有對外泄露半分火藥之秘!”
李祀端坐在龍椅寶座之上,望著滿臉憤然的工部尚書,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愛卿,先別急著激動。”
“曹正淳剛才跟朕說,在長安城內,發現火藥蹤跡,朕也非常好奇,火藥是我大唐絕密,為何會出現在長安城中?”
李祀話音剛落,工部尚書臉色大變,如遭雷擊。
工部尚書下意識的想否認,只不過,火藥一事,乃他全權負責,除了他之外,只有皇帝知曉。
長安城外的工部研製場地,也就他工部尚書一人能隨意進出。
工部尚書總不能懷疑是皇帝泄了密...
“陛下,說不定是曹正淳認錯了...”
工部尚書硬著頭皮說道。
“大人,不知這可是你研製的火藥?”
曹正淳冷笑一聲,將黑色粉末遞給工部尚書看了眼。
工部尚書在看到黑色粉末的刹那,腦海中轟鳴一聲。
工部尚書能確認,曹正淳手中的黑色粉末,正是火藥。
只不過,曹正淳是如何擁有火藥的?
難道真的如曹正淳說的那樣,火藥出現在長安城中?
還沒等工部尚書想明白,李祀的話語驟然響起。
“愛卿,現在還有什麽話要說啊?”
李祀的聲音逐漸冰冷,如果工部尚書真的有出賣了大唐,李祀絕對不會容忍工部尚書活著走出皇宮。
工部尚書再也站不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老臣絕對沒有將火藥交給任何人。”
“老臣深知火藥對我大唐的重要性,自始至終,老臣從未跟任何人說過此事,並且未將火藥帶回過長安城.......”
李祀聞言,望著戶部尚書,淡淡的說道:“哦?按照愛卿的意思,這火藥,是自己飛到長安城中的?”
“愛卿,你是不是將朕當成傻子?”
李祀語氣雖然平淡,可工部尚書聽在眼裡,卻感覺天塌了一般。
自古至今,皇權至高無上。
工部尚書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將皇帝當成傻子。
皇帝之所以這麽說,明顯是對工部尚書失去了耐心。
只是,即便工部尚書知道這些,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曹正淳手中的黑色粉末確實是火藥。
鐵證如山,就算他工部尚書說破了天,也洗刷不了自己的冤屈......
“陛下,老臣...”
“老臣......”
工部尚書跪伏在地上,脖頸之上,冷汗直如雨下。
工部尚書有苦難言。
就算工部尚書再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也知道不可能了。
“陛下。”
“請給老臣一次機會。”
“給老臣半個月時間,半個月內,老臣若是還查不出火藥為何外泄,老臣自願領死!!”
工部尚書顫聲說道。
工部尚書清楚,如今皇帝殺伐果斷,眼睛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如今鐵證如山,皇帝絕對不會再讓自己活下去。
工部尚書之所以這麽說,只是有些不甘心。
他工部尚書明明什麽都沒做,卻被蓋下一個背叛大唐的帽子......
然而,讓工部尚書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龍椅寶座之上,李祀突然開口道:“朕準了。”
李祀話音剛落,工部尚書愣住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皇帝竟然真的給他半個月時間,讓他去調查?
李祀坐在龍椅寶座之上,望著工部尚書:“朕限你半個月之內,查清這件事原委,否則,不光你死,你全家老小,九族之內,都得死!”
“老臣....”
“老臣遵旨!!!”
工部尚書激動的淚流滿面。
工部尚書之所以如此激動,並不是因為能多活半個月,而是皇帝願意給他機會。
工部尚書不怕死,工部尚書怕的是,皇帝連一個機會都不給他。
直到工部尚書離開皇宮,都感覺仿佛在做夢。
他工部尚書,真的活著出來了?
工部尚書心裡清楚,這一切,都是皇帝大恩大德,給他機會。
“到底是誰?”
“是誰將火藥私自帶到長安?!”
工部尚書深吸一口氣。
他已經準備回去,將所有參與製造火藥的人,都徹查一遍。
在工部尚書看來,必然是這些人裡,出了問題!
...
長生殿。
工部尚書離開後,曹正淳拱手道:“陛下,您是覺得,工部尚書是無辜的?”
曹正淳話語之中,透露著疑惑。
在曹正淳眼裡,若是陛下有任何懷疑,絕對不會放任工部尚書離開。
哪怕真的工部尚書是被陷害的,但至少東廠地牢走一遭,是避不掉的。
“背叛大唐,他還沒那個膽子!”
李祀微微靠在龍椅寶座之上,開口說道。
一開始,李祀聽到曹正淳稟報這件事的時候,就覺得不可能。
工部尚書何德何能, 敢做出這種事?
直到見了工部尚書本人,李祀更加確定了心中想法。
李祀在工部尚書進來之後,就一直在暗中觀察工部尚書的反應。
工部尚書的表現,在李祀眼裡,並不是偽裝。
曹正淳聞言,詫異道:“若不是工部尚書所為,那是何人將火藥遺漏在長安城中?”
李祀搖頭道:“半個月後自然就清楚了。”
李祀說到這,望向曹正淳,開口說道:“曹正淳,這半個月中,你也派人去調查這件事。”
“朕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有誰敢在朕的眼皮子低下,動火藥的主意!”
“老奴遵旨。”
曹正淳聞言,退出長生殿。
曹正淳離開不久,近侍太監進來稟報。
“陛下,梁王已經回來了。”
“此刻,正在外面等著見陛下,向陛下複旨。”
近侍太監恭敬說道。
“讓他進來吧。”
李祀擺了擺手。
很快,梁王進入長生殿中。
與離開長安時相比,梁王此刻,皮膚黝黑了許多,目光凌厲了許多。
“臣見過陛下!”
梁王單膝跪地,高聲說道。
李祀坐在龍椅寶座之上,似笑非笑的望著梁王。。
“這段時間,擁兵自重的感覺如何?”
李祀話音剛落,梁王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