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
“爬上大唐皇帝的龍榻!”
高麗公主想到這句話,俏臉微微一白。
她從小生活在高麗王宮,無憂無慮。
作為高麗王最寵愛的小女兒,自出生起,她便承載了萬般喜愛,她的那幾位哥哥,對她也是關照有加。
高麗公主曾經一直以為,自己會這麽過完幸福的一生。
但這一切,在她那位出使大唐的哥哥回來後,就變了。
高麗王自那一天后,仿佛蒼老了數十歲。
並且將親自將她送出高麗王宮。
一路上,隨行的高麗侍女,開始有意無意的告誡她,大唐皇宮之內,複雜程度遠超戰場,在大唐皇宮,一言一行,都可能會召來殺身之禍。
“皇宮深院,人心叵測,你不害別人,別人可能會害你,你與其他妃子不一樣,其他妃子,可能有親族照應,但你不同。”
“你是高麗公主,在大唐皇宮之中,你是異族人,哪怕死在宮牆之內,也不會有任何人關心。”
“你唯一能夠做的事,便是爬上皇帝的龍榻,獲得皇帝的寵愛,只要那樣,你才能在這宮廷之內,站穩腳步。”
“只要那樣,你才能救高麗!”
隨行侍女的話,浮現在高麗公主心裡。
雖然,這些話是從侍女口中說出,但高麗公主聽來,這更像是高麗王的語氣。
一開始,高麗公主還有些不以為然。
但隨著進入長安城內,進入到這皇宮之中,高麗公主才隱隱明白,這些話都是真的。
這皇宮之中,雖然人人都帶著一張笑臉,但這笑臉之下,究竟是什麽,沒人知道。
“父王...”
“我好想你...”
高麗公主突然感到全身發冷。
在這宮牆之內,又有幾個是值得相信的呢?
“公主,剛才那個人跟你說了什麽?”
“為什麽皇帝沒見你?”
就在這時,隨行侍女走了過來。
高麗公主將禮部尚書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完了!”
隨行侍女心裡一涼,忍不住問道:“你就沒有繼續爭取?”
“你可是高麗的公主,大唐皇帝至少應該見你一面才是!”
隨行侍女滿臉絕望。
直到高麗公主搖頭,隨行侍女臉色慘然一片。
高麗公主一臉天真:“皇帝現在,沒什麽時間,不見我是正常的,等到有時間,自然會見我了啊。”
隨行侍女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高麗公主:“公主啊,大唐皇帝,何等身份?”
“后宮佳麗三千,皇帝說等有時間再見你,但極有可能,你這輩子都等不到這個時間!”
“你不趁著剛到皇宮,以高麗國的公主的身份,讓皇帝見你一面,還等以後?”
“誰知道有沒有以後?”
“公主,在大唐皇宮,我們和別人不一樣!”
“你只有見到皇帝,吸引到皇帝的注意,然後爬上龍榻,誕下龍子,我們的地位,才能徹底穩固下來!”
“雖然,即便公主你誕下龍子,因為血統不純,龍子終身與皇位無緣,但最起碼,那是當今皇帝的孩子。”
“母憑子貴,有了這點,在這皇宮之中,就有了依靠!”
“現在,你卻眼睜睜的看著機會溜走,連挽留都不挽留!”
隨行侍女看著高麗公主,歎息道。
高麗公主一臉茫然的望著侍女,
有些不知所措。 隨行侍女是父王安排在她身邊的,也是這皇宮之中,唯一可信的人。
但現在,隨行侍女卻如此痛心,讓高麗公主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
自己竟然沒有再禮部尚書面前要求見陛下!
高麗公主輕咬嘴唇,目光看向皇宮深處。
那裡是大唐皇帝日常起居的地方。
“下一次...”
“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會將機會抓在手裡,爬上龍榻,誕下龍子...”
高麗公主心裡升起了濃濃的堅定...
...
...
東廠地牢。
正在巡邏的東廠督衛,一個又一個倒在地上。
“將軍,屬下配製的迷魂煙,神魔之下,沒人能擋得住!”
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低聲說道。
在他旁邊,站著一個人。
正是范擎!
手掌五十萬大軍的河西節度使!
他帶著十位河西精銳,連夜趕到長安,並且潛入這東廠地牢之中。
這十位河西精銳,是范擎這些年招攬的能人異士。
有的擅長毒藥,有的擅長機關,有的擅長輕功...
有這些人在,哪怕是皇宮,范擎也有信心闖上一闖。
“走!”
“進去!”
“救到人之後,連夜趕回河西!”
范擎一聲令下,直接往地牢深處走去。
一路上,所有的東廠督衛,在迷魂煙的效果下,盡數倒在地上。
很快!
范擎等人,來到了地牢最深處。
地牢最深處,皆關著東廠最重要的犯人。
他們有的是江湖武林名門宿老,因為不服朝廷管教,當眾鬧事,被東廠督衛抓獲,關到這裡。
有的是朝堂上的三品高官,因為觸怒了皇帝,同樣被抓到這裡。
范擎目光凌厲,來回在牢房之間掃射。
只不過!
哪怕來到地牢最深處,范擎依舊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怎麽回事?”
“情報上不是說,當時刺殺皇帝的所有相關人等,都被關到這處地牢之中嗎?”
“為什麽會沒有?”
范擎微微皺眉。
雖然,河西安放在長安的探子,都被連根拔起,但范擎作為河西節度使,哪怕是在這長安之中,也有認識的人。
在潛入長安之後,范擎曾悄然進入數位官員的府邸,詢問了一遍。
只是如今,似乎跟他想象的有所出入。
“阿三,你查看一遍,是否有機關,通往其他牢房?”
范擎立即說道。
“將軍,沒有機關!”
名為‘阿三’的人檢查了一遍,回答道。
范擎眉頭緊鎖。
“出去看看!”
范擎臉色微微一變,朝著地牢外面竄去。
片刻後!
范擎等到來帶地牢外。
只見地牢外空空蕩蕩。
一個人影都沒有!
“奇怪!”
“我明明沒在外面灑迷魂煙,怎麽也沒人?”
這話一出!
范擎臉色狂變!
“不好!”
“快走!!!”
范擎話音未落!
一道陰柔的聲音驟然傳來!
“雜家的東廠,是你們想走就能走的?”
只見一位身穿深色宦官服的人影,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