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也能聽到聲音?
杜良疑惑的很。
他雖然也是修士,但對修行之事所知甚少。
畢竟在這個世界裡,修士的數量還是太少了,關於修行方面的知識實在太匱乏。
除了古小月給他的‘欲乘風’、天罡石上的‘浩然天罡決’以及從石龜那坑來的‘焚天火蓮’,其他關於修行的書籍杜良從未看過。
就更不要說師父指點了,完全就是個野路子出身,全靠自己摸索。
感受到杜良的好奇,古小月難得的給他詳細介紹了一番。
“人有三魂七魄,也就是修士常說的‘神’,人體有五感,魂魄同樣也有,只是平時隱匿起來不能為人所用罷了,但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魂魄的感官也會被激活。”
“哪些情況下?”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大都在魂魄離體後,肉體感官退化,靈魂的感知漸漸激活。”
“啊?”
杜良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普通人魂魄離體,那不就是死了麽?”
古小月搖了搖頭。
“大部分人死後靈魂才會離體,不過也有特殊情況。”
“比如呢?”
古小月耐著性子,繼續道:“我剛剛不是說了麽,人有三魂七魄,如果只是一魂兩魂或者一魄兩魄離體,短時間內不會死的。”
“還能這樣?”
杜良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
似乎上一世時,在一些鄉村中也有跳大神招魂之類的法子,估計也是類似的道理。
如果真如古小月所說,那麽四王爺很有可能是出現了後者這種情況,所以才會經常在半夜裡聽到狗叫聲。
想到這裡,杜良又好奇的問道:“那如何知道一個人有沒有魂魄離體呢?”
古小月微微一笑:“等你到了聚靈境就能看出來了。”
“……”
杜良訕笑了一聲,知道古小月在嘲笑自己境界低,不過也不在意,討好道:“要不,你幫我看看?”
“沒空。”
古小月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杜良,又閉上眼睛繼續打坐。
杜良頗有些尷尬,不過好在清楚古小月的脾氣,高冷得很。
不過沒關系,她‘冷’,我‘熱’不就行了麽。
杜良走到門口,推了個縫,偷偷向外看了看,確定附近沒有人後,這才笑嘻嘻的湊到古小月身旁。
“姑奶奶,幫個忙唄,這次攬了個大活,要是解決不了,我可是要掉腦袋的。”
杜良哀求時還拉了拉古小月的衣袖,滿臉堆笑。
“跟我有什麽關系,再說了,你不是和陰司關系很好麽,到了下面同樣能混的風生水起啊。”
古小月連眼睛都沒睜,聲音依舊冰冷冷的,是譏諷杜良這件事上,從來都是毫不客氣。
杜良乾笑了一聲,暗道‘這小娘皮心腸可夠狠的。’
“好了,不鬧了,等下跟我去看看,我懷疑這件事情很不簡單。”杜良恢復了一本正經的神色,目光凝重。
“不去。”
“……”
最終,經過杜良的死纏爛打下,古小月還是被他拉著離開了房間。
路過水池時,正監督青魚精和小人參娃娃學字的石龜突然眼睛一亮,看著杜良和古小月的身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呦呦呦,這麽快就拉拉扯扯了?進展很快嘛!”
“……”
古小月回頭狠狠瞪了石龜一眼。
“砰……”
“哎呦!”
杜良更直接,反手對著石龜隔空一掌,將他四腳朝天的拍在地上。
“老不正經的家夥。”
咒罵了一聲後,杜良帶著古小月身影一閃,出現在王府的客房中。
此時正是深夜,王府裡除了巡夜的守衛再無其他人。
但即便如此,杜良也沒著急出去,而是在頭髮上摸了一把,抓起一根略粗的黑線。
“小家夥,該是你出力的時候了,去給我探探路。”
杜良說話時,手中的黑線立馬開始扭動,然後彎曲,不多時便出現了一個由水墨線條勾勒而成的小杜良。
“咕嘰……”
水墨杜良衝著杜良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順著他的衣服爬到地上,從新化作黑線,像小蛇一樣從門縫裡爬了出去。
本就細小,再隱藏在黑暗中,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即便是波瀾不驚的古小月見此也露出了驚疑之色,她看不出那水墨杜良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怎麽樣,厲害吧?”杜良感受到古小月的神情變化,遂得意的說道。
古小月無視杜良的得意,開門見山的問道:“那是個什麽?”
杜良笑著眨了眨眼:“那是我畫的自己。”
“畫的?”
“沒錯。”
古小月眉頭緊瞥,她修煉了一千多年,還從未聽說過這等事。
“畫中之物怎麽會有生命?”
“我也不知道。”
杜良聳了聳肩,不過還是若有所思的解釋道:
“我猜測很可能是因為我觀摩徐安的畫時心有所感, 融入了我的精氣神,再加上當時在東霖學府的藏書閣中,沾染了文人墨客的儒道之氣,所以產生了靈智。”
古小月微微點頭。
“這倒也有可能,傳說古代聖賢可以一字斷江河,提筆破蒼穹,掌握了天地間一種匪夷所思的力量,十分玄奧。”
“所以嘛。”杜良背起雙手:“知識改變命運,人醜就要多看書。”
“你在說我?”
古小月面色不善的看向杜良。
“沒沒沒。”杜良趕忙否認:“我是說……青魚精。”
“哼。”
杜良冷哼了一聲,這時,水墨杜良從門縫裡擠了進來,蹦蹦躂躂的到了杜良腳下。
杜良彎腰將其托在手中,笑著問道:“外面什麽情況?”
“咕嘰咕嘰,咕嘰……”
水墨杜良站在杜良的手掌中連比劃帶說,小臉十分認真,讓人看了有些忍俊不禁。
古小月皺起眉頭:“他在說什麽?”
杜良微笑,將水墨杜良放在肩上,解釋道:“他說外面沒有人,月亮很圓,花很香,很適合和你花前月下。”
“呸。也是個懷痞子。”古小月瞪了眼水墨杜良,當先向外面走去。
“咕嘰……”
小水墨杜良十分委屈的看向杜良,像是在告狀。
“別咕嘰了,我又打不過她,忍著點吧。”杜良聳了聳肩,也跟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