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下大亂,杜良的和六皇子隻想安安穩穩的保住豐州,杜良期間想回一趟子午縣,但被六皇子攔下了。
早在兩個月前,六皇子已經派了三千精兵秘密趕往子午縣,保護子午縣百姓的安危。
三千精兵再加上當初張龍培訓的衙役以及瘸子手下的流民,只要不是和正規軍隊交鋒,足夠自保了。
如此,解決了子午縣的後患後,杜良便可以將全部心思都用在治理豐州上。
豐州疆土遼闊,光是登記在冊的人口就有四百萬。
想讓四百萬人都吃飽肚子,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過好在這一年裡,六皇子頒發了鼓勵百姓開荒的政策,一年來光是新增加的田地就有兩百萬畝。
百姓們要調出最好的糧食留作明年的種子,然後繳納六成給各地的地主豪紳,剩下的才是他們一冬天的口糧。
剛剛挨過寒冷的冬天,大雪退去,百姓們家中的米缸也見了底。
距離下一批糧食收割還有五個月,這五個月如何度過?
大雪化盡,人們立馬垮著竹樓等跑到山坡上搶挖野草。
在沒有糧食的情況下,野菜是最廉價的東西。
但是這東西也僅僅能解決暫時之憂而已,絕不是長久之計。
且不說野菜存量夠不夠,這東西吃多了會讓人面黃肌瘦,甚至中毒。
而野菜也不能滿足百姓們的需求時,暴亂是遲早的事情,雖然他們都有了屬於自己的封地,但前提是能活到結出糧食的時候。
除了暴亂外,百姓們的另一個出路就是去當地的地主豪紳家買糧食,對於沒有錢的他們來說,唯一的辦法就是賣身或者賣地。
這都不是杜良和六皇子想要看到的。
如果他們帶著百姓用了一年的時間辛辛苦苦開墾出來的田地最後都落入了地主豪紳的手中。
杜良真不知道自己會乾出什麽是來。
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杜良和六皇子思來想去,只能把目光看向那些地主豪紳。
“他們在豐州大地作威作福的幾十年,搜刮民脂民膏,也是該是他們反哺百姓們的時候了。”
六皇子其實早就想對他們出手了,只是一直礙於沒有好的機會。
如今天下大亂,到處都是軍閥,誰還有經歷管這裡的事情呢。
杜良自然也不會反對。
“我們想重新治理豐州,還百姓一片安寧,就必須除掉這些毒瘤,同時以此拉攏人心,將豐州擰成一股繩。”
六皇子大手一拍,興奮的看向杜良:“你也是這麽想的?”
“沒錯。”
“你覺得我們何時動手最好?”
杜良想了想:“先計劃好,把我們的人馬悄悄散到每個縣郡,掌握好情況,然後雷霆一擊。至於動手的時間嘛,我覺得可以等百姓們吃幾天野菜之後。”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知己,和我想的一模一樣。”六皇子顯得頗為開心:“等百姓們餓上幾天,才是怨氣最大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再出手,他們必定能憤而群起。”
“沒錯,等百姓們反抗了壓迫,得到了糧食,必定會對殿下心懷感激,對於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十分重要。”
“既然杜兄也是這麽想的,那就這麽定了,我現在就去準備。”
“好。”
六皇子告別杜良,開始著手在接下來的事情。而杜良則將目光看向了自己小院裡堆積起來的一個個小鐵皮疙瘩。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種地。
鏟除盤踞在大地上的地主豪紳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豐州疆域遼闊,六皇子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權利分出一半給了杜良。
他負責南疆,杜良負責北域。
在百姓們吃了六天野菜,開始蠢蠢欲動的時候,六皇子和杜良同時出手了。
二人每人率領三千精兵,以中州為分界線,一南一北橫推而去。
當抄了第一個豪紳家的糧庫後,杜良臉色鐵青。
看著庫房裡已經發霉了的糧食,老鼠跑的到處都是,足足有三百擔,但卻不打算賣給百姓們。
囤貨。
杜良用腳都能想到,這些豪紳必定是打算繼續囤貨,等到百姓們餓死一部分,再開始售賣,以陳糧、霉糧換取百姓們剛剛開墾的土地。
這樣百姓們手中又買了田地,只能繼續給他們打工、做奴隸。
“大人,如何處置?”
杜良看著跪在面前瑟瑟發抖的豪紳,以及豪紳身後穿金戴玉的小妾們,強忍著心頭的殺意。
“開倉,叫圍觀的百姓們來分糧食。至於他……”杜良伸手指著那豪紳:“交給百姓們處理吧,總要讓他們也有點血性才行。”
“是。”
杜良轉身離開府邸,看著百姓們不可置信的神色, 心底滿是感慨。
‘一群被欺負慣了的人啊,可悲……可恨。’
當第一個百姓戰戰兢兢分到糧食後,後面的百姓們才露出驚喜之色,原來這都是真的。
幸虧有兵卒維持秩序,才沒出現哄搶的情況。
府邸外,杜良背著雙手,直到聽到那豪紳的慘叫聲後,才翻身上馬,帶著眾人向下一個縣城出發。
他要走在消息前面才行。
這些地主豪紳家的家底要比他想象的還要豐厚,不僅是糧食,還有大量金羅綢緞。
這讓杜良想起了在上一世時,小時候曾跟著年紀大一點的孩子去挖老鼠洞。
看似小小的洞口,只要挖下去,保準能挖出意想不到的收獲。
而這些地主豪紳可要比老鼠可恨的多,他們的每一份錢財糧田都是用百姓們的血肉換來的。
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杜良就拔掉了六個縣城的豪紳,搜刮了大量錢銀。
這些錢銀,杜良沒有非給百姓,而是打算帶回去,用來統一調配。
當杜良橫推了半個豐州後,已經是一個月之後。
光是銀子珠寶就足足送去了三十多大馬車。
六皇子幾乎是和杜良同時完成的,而且更有意思的是,他們離開後,各地百姓竟紛紛給他們設了廟宇和雕像。
二人一南一北,成了百姓們口中的活神仙。
在豐州內的名望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