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問出了眾人的心聲,就連杜良也轉頭看向他。
這些人中,要數見識方面,也就石龜最豐富的了。
果不其然,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後,石龜這才拽拽的深吸了一口煙袋,而後得意洋洋的瞟了眾人一眼。
“怎麽,現在想起龜爺了?”
石龜站起身,背著前爪走向一側,裝模作樣的看著遠方,深沉的道:
“你們口中的神跡其實也叫神顯,或者叫法相,是一種十分高深的手段。”
“怎麽個高深法?”張龍追問。
石龜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繼續解釋道:“說起高深,其實也就那麽回事,龜爺我巔峰時可以信手捏來,只需要足夠的境界就可以。”
杜良過濾掉石龜口中的廢話,卻捕捉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點。
“足夠的境界是什麽境界?”
“神,神之境,也就是後天修士口中雖說的初神境,這樣便可以通過神通,做到神顯之效。”
“丫的,你能不能一口氣說明白了,神顯到底什麽意思?”瘸子氣急敗壞的問道。
石龜怒哼了一聲,似乎是眾人求知的態度十分不滿,但卻難得的沒和他們一般計較。
“神顯,說白就是顯靈,修為達到初神之境後,便可借助於自身存在關聯的雕像等顯化神跡,你們可以理解成高級的‘借屍還魂’。”
“所以……”
杜良眼角微顫,目光炯炯的看向石龜。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南明國各地出現的神跡,其實是初神境的強者通過廟宇中的神像在作怪?”
“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石龜點了點頭,沉吟道:“我想那些初神或者是初神境以上的強者,應該是沒有親身降臨,要通過這種方法做些什麽,對了,這種情況出現多久了?”
杜良皺眉想了想:“大概七八天了吧。”
石龜伸出一隻前爪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麽久還沒有顯化,那就說明這些神不是離得特別遠,就是受到了什麽阻攔,所以才需要醞釀這麽久,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呢?”
沒有理會石龜的低語,老縣令看向杜良:“良兒,那你們打算怎麽辦?”
“我和延豐帝商量過,剛好這段時間天災不斷,百姓夢水深火熱,如今各方神跡顯化,急需要順安民心,所以我們打算弄一場熱熱鬧鬧的國會。”
“國會?”
“我兒不是最討厭這種事情麽?怎麽還要主動弄國會呢?”
“哎,現在身不由己啊,為了安撫民心,暫時不招惹那些所謂的神顯,只能暫出此下策。”
杜良也是十分的無奈,不管他多少個不願意,暫時也只能以大局為重啊。
“既然你們已經想到了辦法,為何還要喚我們出來?”
瘸子不滿的問道。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杜良。
“因為……”
杜良看著眾人,語氣頓了頓:“這段時間我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這次國會上要有什麽事情發生,所以我叫你們出來,是為了以防不測。”
“以防不測?誰的不測?”趙虎憨憨的問道。
下一刻,所有人都看向杜良,久久未語。
杜良臉色露出笑容。
“你們也不用這麽看著我,我只是有一種預感而已,所以換你們出來,交代一番。
我前些日子做了很多話,足夠你們今後繼續在畫中做樂了。”
說話時杜良伸手指了指密密麻麻的牆,和桌子上高高疊其的畫卷。
“這些畫便是我這些年的全部作品,而且還有各類天災圖。
你們不是愛玩麽,那就去那天災中玩,隨便幫我想到解決各類天災的辦法,也好讓百姓們在面對天災時,不至於那麽束手無策。”
“良兒,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交代起這些了?咱們不管他什麽國會州會的,等下你隨爹一起去畫中,在自己的畫中總不會發生什麽不詳吧?”
老縣令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什麽,所以趕忙開口。
讓杜良老老實實的躲在畫卷中,沉寂在鬼衙門內,確實是不錯的選擇。
只可惜……
“爹,我怎麽能自己躲在畫中,放任延豐帝和天下百姓而不顧呢?再說那大天師是我所殺,如果真的因此引出了什麽禍亂,自當有我一人來扛,決不能連累無辜的百姓啊。”
杜良這番話說的既不高亢,也不煽情,只是普普通通而已。
但越是普通的話,卻越是容易讓人感動。
“大人,國會我和你一起參加,有什麽事,我幫你扛。”
“良兒,還有爹呢,爹現在也是修士了,你看……”
說著話的時候,老縣令手中出現了一團靈力,從修為波動來看,倒也還算扎實。
不用說,這肯定是在他畫中遊戲時,石龜教他和瘸子的。
見老縣令也成了修士,杜良心底舒緩了許多。
成為修士最大的幾點好處便是壽命增加了, 身體硬朗了,保護自己的本事更強了。
老縣令一直是杜良最擔心的人,現在他成了修士,身邊又有石龜和小人參娃娃等人陪著,生命健康自然是不用擔心了。
“各位莫勸,不管是好是壞,此時我都要和延豐帝一起扛,畢竟他對我有知遇之恩,此事沒有什麽好說的。
行了,再說我只是有不好的預感,又不是說一定就有壞事發生,你們擔心的太早了,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今天不醉不休。”
“喝酒,喝酒……”
小人參娃娃沒心沒肺的附和著。
片刻後,杜良身影出現在皇宮內,吩咐宮女準備了一大桌好菜,又準備了各色美酒。
這期間,杜良找打了延豐帝,詢問國會之事。
經過簡單的商定,國會就定在明天中午,屆時文武百官都會到場,唯獨卓少卿還在外地安置災民,無法趕回。
約定好諸多事宜後,杜良帶著酒菜回到鬼衙門中。
古小月布置酒菜,眾人坐在後院中,一邊賞花,一邊酒肉暢聊,頗為熱鬧。
酒過三巡後,杜良找到古小月,將她拉倒房間內,神秘兮兮的對著她道:
“快來,我今天給你看個寶貝。”
“什麽寶貝?”
杜良嘿嘿一笑:“一個可長可短、可大可小的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