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離開了。”
雲雀不露聲色的收下銀票,面色緩和的說道。
“這,雲雀首座可是我的引路人,怎麽說走就走。”蕭南慌忙說道,“我還不清楚咱們組織的具體規矩和門路呢!”
他心裡真正慌張的卻是,王氏的一顆顆人頭,可都是財富啊!
還有二長老,大長老,家主……
這,雲雀走了,誰來掙錢啊!
“太安國,有些事情,需要本姑娘親自處理。”雲雀眨巴一下眼睛,“這天予閣的酒不錯,你再要兩壺。”
蕭南面色一苦,再要兩壺,你確定麽,你這個破壞狂。
他不敢反抗,伸手衝天予閣裡的人員招手,再端上兩壺青梅酒。
“雲雀首座,那我以後該如何尋你?”蕭南沉吟道。
雲雀抿上一口青梅酒,咂咂嘴,隻覺美味,乾脆斷起杯盞一飲而盡。
“你尋我做什麽?”她面色潮紅,白蕭南一眼,“本姑娘乃是北幽郡分部的負責人,哪有時間見你這樣黑鐵級的小人物。”
“不知,黑鐵級以上還有哪些?”蕭南摸著鼻子問道。
南離部落沒有暗夜閣的分部,令他這位黑鐵級殺手有點無所適從。
“黑鐵,青銅,白銀,黃金。”雲雀微微打著哈欠,說道,“等你到了黃金級,便可與我同列,成為十二金牌之一。”
蕭南暗暗點頭,這是一條王者之路啊。
“既然雲雀首座有事離去,那南離部落的一應事宜,便由屬下因地製宜了。”
他端起青梅酒,為雲雀姑娘再次斟上一杯。
看她上臉上頭的模樣,也不知道酒量怎麽樣。
“以後你若有事,可到南離夜市尋找一位賣丹藥的鬥笠漢子。”雲雀囑咐道。
這話她前面已經說過一次了。
“屬下明白。”蕭南抬頭看她一眼,忽然覺得不對勁。
雲雀扶著酒杯,小腦袋一點一點,像是犯困了一樣,臉上的紅潤快滴出水。
“雲雀,你不會是,第一次喝酒吧?”蕭南不確定的問道。
“嗯……睡覺,”雲雀迷糊的應道,“困,別,別摸我腿……”
她說完,趴在桌面上,不省人事。
“這……你,你確定是太安國威名赫赫,可以止小兒夜哭的暗夜閣金牌殺手嗎?”
蕭南有些無語,不能喝你別喝啊,還要再加兩壺。
連青梅酒都能喝醉,你這酒量得有多差勁啊!
他推一推她的腦袋,毫無反應,這是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
蕭南無奈,把她送回玲花小院?還是,隨便找個房間?
非不願,實不能也!
“還是在這等她醒酒吧。”他覺得頭疼,實在沒有處理醉酒女的豐富經驗。
天予閣裡的時間過得很慢。
一波波的掃葉人往來進出,路過這桌,都像看傻子一樣的瞄他一眼。
旋即搖搖頭,神經質一樣的離開。
蕭南安坐不動,索性閉目休憩。
不知過了多久,天予閣裡的人影漸漸稀疏,到了天明時分。
“是時候離去了。再不走,天就要亮了。”蕭南嘀咕一聲,明白不能再拖下去。
他這身裝扮若在白天出沒,很容易在南離部落裡被人撞破。
到時人來人往的,他也難以脫身。
“咦,人呢?”
不過等他睜開眼睛,發現雲雀姑娘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愧是暗夜閣的金牌殺手,這一來一去,我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蕭南搖一搖頭,心說一點禮貌都沒有,他眼光掃過桌面,忽然發現有異。
這上面竟然用酒水塗抹,寫了一行字。字裡行間有真元凝聚,經久不散。
蕭南歪著脖子看去,只見上面寫道:
“持我手令,則天下人可殺。”
“這恐怕是雲雀這丫頭醉酒後的胡言亂語了。”他感歎一聲,拍拍桌子,將字跡散去。
眼見天色將明,他不敢久待,邁步走出天予閣,往南離夜市外面行去。
他行至歸墟河畔,準備返回洞窟,才忽然發覺胸口之處有一物硌著。
“恩?我怎麽不記得我裝了什麽物事?”
蕭南疑惑的摸出胸口異物,發現是一枚巴掌大小的血紅令牌。
上面龍飛鳳舞,刻著一個“殺”字。
“這莫非是雲雀留下的手令?”
聯想到雲雀在桌面上的留言,他心有所悟。
“嘿,喝醉酒說胡話,都說得這麽逼真。真是難為你了!”
蕭南無奈的苦笑一聲,隨手裝進儲物袋裡,縱身躍入滾滾的歸墟河水裡。
……
南離部落,王氏密室。
一道滿身血跡的枯瘦人影坐在其中,身上落滿了灰塵。
他衣衫破爛,血跡早已乾涸,不知道枯坐了多久。
“咳,咳……”
他虛弱的咳嗽兩聲,緩緩睜開眼睛。
一雙虎目裡蘊藏滔滔凶光,此刻內斂而危險。
“我,咳,我竟然差點就死了。”
他的腰身一陣顫抖,差點傾倒在地。
“咳,不過,我現在離活,咳,還有很遠。”
他伸手從虎骨腰帶裡摸出一顆色澤明亮,寶光湛然的圓潤珠子。
“這是本座,咳,當年斬殺那頭重傷的惡蛟所得。”
他努力支撐著身子,將龍珠擺放在盤坐的腿上,雙手艱難的調動巫元,緩緩自龍珠裡抽取靈氣。
“咳, 原本留著你,咳,是為了晉升元胎境界時,破關所用。”
滿身血跡的枯瘦人影有些心酸,恨道,“沒想到,咳,現在卻只為了,咳,活命。”
他猛地一咬牙,調動全身的剩余力量,瘋狂吸納龍珠裡的靈氣。
道道巫元光芒,夾雜著血氣,在密室裡彌漫散開。
須臾,龍珠承受不住他的壓力,緩緩碎裂成片,快速化作靈氣湧入他的身軀。
枯瘦、乾癟的軀體一寸一寸充盈起來,宛如一隻氣球,被人緩緩吹得鼓起。
“呵,咳,我王筌,咳,又回來了!”
他猙獰的笑道,身上湧起滔天的氣勢,宛如絕世的魔頭再出樊籠。
可是,一道灰白色的湮滅之力,驀然自他的眼眸裡湧現,令他身軀一顫。
“噗!”
大口鮮血噴出,剛剛充盈一些的身軀頓時變得萎靡不振。
“可惡!咳,好可怕的神通!”
王筌面色灰暗,運轉全身的巫元,拚命壓製住肆虐的灰白色氣息。
他閉目枯坐,一動不動。密室裡重新恢復靜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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