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堂主,我家少主被圍困在塔內,懇請進塔相助!”
蕭南見眾人進了塔內,外面只剩下自己幾人,死魚眼翻轉一圈,說道。
萬有引沒有立即答應,而是看向身邊的老仆。
“少堂主,這塔內進了十三個人,有兩人的修為與我相當。”老仆垂眉說道。
蕭南眉頭微皺,聽懂他的意思。
他這句話是想說明,裡面有兩個人可以威脅到少堂主的性命,但如果自己等人渾水摸魚,不與他們硬拚,可保無虞。
不過,這位老仆的修為真高,竟然可以與鷹衛大統領伯一乏齊平。
蕭南不禁再次高看他一眼,按太安國的標準,這就是一位凝元境界圓滿的高手。
“即便黑牙堂的萬城重,也不及他吧。”他暗暗想道,明白此人可能就是黑牙堂壓箱底的老古董。
這樣一對比,卻充分說明南離王氏的強大。
王筌、王蠻都是煉蠱境界圓滿,半步元胎境界的強者。另外還有四方秘衛首領,個個不低於煉蠱境界。
這還沒有算上南離王氏的家主、大長老一脈,他們至少還有三四位煉蠱境界的強者。
這些若放在太安國,都是可以登上地榜的存在。
蕭南不禁開始懷疑,南離部落真的是有河部落裡最沒落的一批嗎?
“朱雀尊者,帶路吧。”萬有引的話打斷他的沉思。
顯然,黑牙堂為了與南離王氏取得合作,是下了鐵心,不惜甘冒險境。
“多謝萬堂主!”蕭南當先向圓塔裡走去。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心裡掠過一道道思緒。
王西白登上第三層圓塔,只見塔的中心擺著一隻巨大的雕像,上面刻著一隻五爪攀附的蛟龍。
龍首長須飄揚,張著猙獰的獸口,雙目瞪視階梯的方向,正瞧著王西白的位置。
那雕像的下面圍著一圈血池,裡面正汩汩冒著血氣。
“這是……那惡蛟的雕像?”王西白心裡一驚。
他急忙向王古看去,只見這位少主直愣愣的看著蛟龍的眼睛,腳下不由自主的向血池走去。
秘衛二八緊隨在他身後,仿佛失了魂一樣,四肢僵硬,緩步向前。
“少主!”王西白張開嘴,想要呼喊,卻覺腦袋一沉,這塔內似乎有什麽沉重的東西落在自己的靈魂上。
他本就元魂受到重傷,立即全身萎靡,雙目失神,腳下不由自主的向血池靠近。
這池裡血氣沸騰,仿佛有奇異的力量在吸引自己,令自己身不由己的想要投身進去,融為一體。
整個蛟龍雕像的身上驀然升騰起絲絲血光,那巨大的蛟龍眼睛裡蒙上一層血霧。
須臾,走在最前面的王古,已經觸及血池邊緣。
這血池有兩丈方圓,足夠三人一起進去洗個血水澡。當然,進去了是否還能活命,就不知道了。
王古雙手攀附在血池邊緣,隻待稍一使勁,就縱身投入。
便在此時,一道沉悶的呼喝傳來。
“少主,快走!”
王北玄一下子躥出第三層的階梯,落在蛟龍雕像的目光下。
他抬眼看去,只見巨大的蛟龍瞪視著自己,一道若有若無的沉重枷鎖轟然落下。
“哼,滾開。”他粗眉抖動,一雙眼眸裡亮起耀眼的光芒。
他天生體質特殊,卻是根本不懼這等奇異的禁製威壓。
這第三層圓塔裡的枷鎖似乎被他掙脫,蕩起一段看不見的波紋。
正準備跳入血池的王古身軀一顫,眼睛漸漸恢復神采。他迷茫的四面察看一眼,不禁面色大變。
秘衛二八面露驚懼,連忙後退幾步,遠離這詭異的蛟龍雕像。
“北玄,西白,我們這是……中了那惡蛟的陷阱?”
王古轉身也想後退,但他眼光瞥過血池,不禁神色一滯。
“不錯,少主,我們必須得小心。這藏寶之地也是最危險的地方。”王西白回過神,回復道。
他說完卻見王古的神色有異,於是上前兩步,順著王古的目光看去。
只見蛟龍雕像下面的血池裡漂浮著兩件寶光的物品。
一件色澤赤紅,與血水的顏色混為一體,卻清晰可辨,乃是一隻玉壺。
另一件漆黑如墨,尺許長短,鋒芒內斂,彎曲如蛟龍盤踞,卻是一柄短小的匕首。
“這是……四品巫器!”
王西白見多識廣,一下子認出血池裡的兩件寶物。
王古和秘衛二八聞聽此言,俱都全身一震。
不管是有河部落的巫器,還是太安國的神兵、法寶,三品之上,才塑神通。
如果說三品及以下的巫器屬於尋常物品,那麽三品以上的巫器才是真正脫胎換骨的珍寶。
每一件四品巫器都蘊養一門神通或特性,在整個南離部落都不多見,被視為家族的傳承之寶。
即便南離部落第一勇猛高手王筌、鷹衛副統領王龍等人,也不見其拿出過一件四品巫器。
這樣的巫器,又常被稱為巫寶。
可是,他們沒想到,在這蛟龍的龍宮裡,在這藏寶之地,在這三層寶塔裡,竟然靜靜藏著兩件四品巫器!
這頭蛟龍不愧是妖胎境界的大妖,存活無數年月,搜刮無數寶物!
怪不得有如此多的勢力前來搶奪!
“少,少主,快收了這兩件寶物!”秘衛二八興奮的嘴唇抖動,催促道。
“有理。”王古回過神,伸手打算去取,卻發現手臂較短,根本夠不到兩件四品寶物。
王西白面色虛弱,不得不看向不遠處的秘衛二八。
“少主,稍等,我來助你。”
秘衛二八會意,抬步靠近血池,手上探出巫元凝聚的掌影,將兩件巫寶抓起。
他伸手撫摸兩件巫寶,目光凝聚在玉壺和匕首身上,露出讚歎、貪婪之色,隨即不舍的遞給站立的王古。
“有勞。”王古滿意的點頭,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這次出行的收獲遠超自己的所料。
王北玄卻轉身看向階梯下面,面色凝重的說道:“來了。”
王古、王西白、秘衛二八頓時隨著他的目光看去,臉上的興奮之色化作憂慮。
此時,前無退路,後有追兵,即便取得寶物,又有何用?
難道,要血戰到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