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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海11》第6章
  開學第一天,在刺耳的鬧鈴聲中我神清氣爽的從床上坐起來,穿衣,刷牙洗漱。簡單的擺弄了一下頭髮之後背上還有些空蕩蕩的書包便向樓下走去,並沒有理會那個還在床上打盹賴床的舍友。

  今天住校的同學並不多,算上高中部那邊也就十幾個人。因此早上的食堂顯得有些百無聊賴,平常可以容納上千人同時進食的食堂現在卻是十分的空蕩。抬腳向遠方的點餐口走去,高新一中的點餐是多樣的,每天都有十幾種不一樣的食品等待著你。而經過這幾天的熟悉,我已經大致知道了什麽是好吃的,什麽是難吃的。因此有目的性的走向了胡辣湯的窗口。

  一路上餐桌上坐著的學生並不多,最多的就是四人桌上坐著一個人,面對一個碗一個書包。因此我也挑選了一個靠頂梁柱的座位,放下書包後便去買飯。一碗胡辣湯不貴,八塊錢加上一個油膜絕對讓我今天上午不再感到饑餓。

  端著碗走到原先的座位,如其他那些人一般獨自坐在座位上,靜靜的吃著自己的飯。收拾碗筷之後就走向了自己的班級。到校的時間是7:20而現在只是7點還沒到,因此教室裡面就如同第一天一樣只有我一個人。

  梫不出所料地是第二個到班裡的人,看到我之後微笑了一下然後便走開了。

  我還有些奇怪,畢竟以梫的性格,她不可能看見我之後只和我打個招呼,根據前兩天的經驗來看,甚至只是她對我的態度來看她至少也會和我說一句早上好可是現在的情況來看,好像疏遠了一些。

  她坐在了教室的另一頭,和我距離三個桌子和椅子,仿佛是感覺到了我帶有些疑惑的目光,梫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難以辨別的弧度,實在是耐人尋味。

  其余同學也陸陸續續的到了,周一的課表是接近於完美的,至少對於我是這樣的。原因其實很簡單,有一堂體育課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上午一共有五堂課,第五節課很快就到了,也就是體育課。對於我來說,最開心的也就是體育課了。

  老師是一個微胖的年輕人,看上去大概30歲左右,面相和善。

  “來,集合”老師的聲音操場上伴隨著上課鈴準時響起。

  “體委,來,查人”看著人基本上到齊了,老師叫道體委去檢查人數,為了看有沒有少人。

  “國一一班,應到27人,實到27人,報告完畢請指示”我們班的體委是一個有些黑的男生,身高175左右但是顯得十分精瘦。

  “先做準備活動”聽到這句話老師滿意的點點頭,向體委下達命令到。

  “向右轉”

  “啪”整齊劃一的聲音在操場回蕩。

  “向右看齊,向前看”

  “以第一位同學為基準,成體操隊型散開...頭部運動,一,二...”

  同學們在操場上熱火朝天的做起了準備運動,初秋的九月對於長安來說是燥熱的,俗話說秋老虎正是這時候。

  “好了,第一節體育課我們也沒有什麽要求,大家拿器材活動,記得注意安全。”出乎意料的,老師沒有做長篇大論的開學演講,而是直接讓我們活動了。於是同學們飛快地跑向了裝著體育器材的桶,有的拿起了籃球,有的拿起了羽毛球,各道個的場地上去競賽去了,當然也有的女生坐在了看台上,聊起天來。我慢悠悠走過去,並不是因為我不想活動,而是我知道足球這項運動在中國的普及程度還沒有到這一代高中生。

  如我所料,即使我是最後一個到桶邊的,桶底還是躺著一個足球。

  “電視之星,挺好的球呢”拿起來用手試了試有沒有氣。還好不是軟綿綿的感覺,老師今天下樓前肯定打氣了。

  把球拋在地上,看準彈起來的瞬間,我顛起球來當作熱身。

  “一個,兩個,三個...四十,五十”因為以前專門訓練過的原因,即使有一段時間沒有碰球,球感還是有的。我使勁把球向高高的空中踢去,用頭穩穩地停住後用頭顛起來。

  “可以啊”老師可能是看到了我的動作,在一旁稱讚道

  我把球穩穩停在腳下,看著老師微微一笑

  “只能說還行吧”

  “要不要比一場”老師突然露出了狡詐的笑容,仿佛一個想法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嗯?賭什麽”這樣的賭局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怎麽說,好久沒有人敢和我賭了呢。

  “午飯,賭打橫梁”

  “好!”這樣的好事怎麽可以不接受呢,畢竟有便宜不佔非君子對吧。

  “來,大家見證一下來”老師轉過身去對著看台上的女生們說到

  “我要和這個同學賭打橫梁,誰贏了就請對方吃飯,你們給看一下!”

  “好!”同學們瞬間興奮起來。

  我活動了一下腳踝,感覺了一下今天的感覺,還不錯,於是便領著球向球門走去。

  高新一中的操場是標準的足球場加一個標準的400米跑道。因此,球門也是標準大小。

  “在哪裡定點?”我問道老師。

  “這裡”老師站在離球門大概30米遠的地方,自信地說道

  “要是怕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今天可餓得很”

  “嗯,來吧”我並沒有理會老師的話語,帶著微笑向老師的定點走去。

  “好小子,我先來”

  聽到這裡,我把球交給老師,緊緊盯著老師的動作。

  他退到離球大概4,5米遠的地方,慢跑,加速,起腳,抬腿...

  “咚”勢大力沉的一聲傳了出來,可以看出來球在這樣的大力擊打下已經變了形,但是卻沒有胡亂飄,而是穩穩的飛向了球門。

  “沒打到”我輕輕的說到,確實,這一球打的很漂亮,直直的飛向了球門的上死角,也就是說要是在高一點點我就輸了。

  “哎,差一點,撿球去”老師有些懊悔地撓了撓頭,聽著女生們的尖叫向我下著命令。

  我已經在跑了,走到球門面前,我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把他搭在了球門上,正好是老師打門的角度。

  “你幹嘛”老師問道

  “沒啥,記錄一下。你打的是那個位置對吧”

  “是啊”

  “好”到這裡我也有些激動了,於是就做出了這樣的舉動,我把球放到剛剛的地方,後退4,5米,慢跑,加速,起腳,抬腿...

  老師仿佛意識到了什麽,眼睛緊緊盯著球,球同樣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帶著破風聲向球門飛去

  “彭”沉悶的聲音傳出來,而並不是打到橫梁上的清脆聲響。

  球帶著我的校服外套一同飛進了球門。

  “你是故意的?”老師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的向我問到。

  我並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了球門前,撿起了我的校服,把球傳給了老師。

  “我就不信了這個邪”老師也笑了,又起腳打門,這一次也是擦著橫梁飛了過去。

  我又一次把校服搭在了老師打門的地方,起腳模仿老師的動作,結局卻是一樣的。

  “你小子可以啊,練過”

  “嗯,再來”說完這句話我回頭看了看看台,同學們都已經被眼前的一切驚到了,包括梫。

  老師又試了幾次,結果都幾乎差不多,最多也就差一點打到校服罷了

  終於我覺得無聊了,我把校服搭在了橫梁與立柱的夾角處,精準的從30米外將其射下

  “砰”這次發出的是與橫梁碰撞的聲音。

  “我輸了我輸了,你小子扮豬吃老虎是不是!”

  “嗯”我並沒有否認。

  “下課來找我”老師走之前和我說到

  “不用了老師,我和同學吃吧”

  “算你小子有眼色,下回再玩。”

  看著老師漸漸走遠,我叫打羽毛球的學生幫忙把已經滾遠的足球撿回來,一個人無聊的玩起來。

  “我陪你吧。”一個聲音傳來,是我們班另一個同學,以前倒是沒說過幾句話。

  “你踢,我守門”

  “嗯,就按你說的來”於是我走到大禁區外,隨便找了個順腳的角度,做好了準備。

  那位同學在門前站住腳,仿佛很專業的怕了拍手,做出了準備動作。

  “我來了,小心”我說到,旋即起腳打門。

  足球像前幾次一樣飛速向球門遠角飛去,帶著飛速的旋轉。看著球飛速接近,那位同學快速向球門遠角移動,隨時準備把球一把抱住。但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這個球帶著飛速的逆時針旋轉,意味著它將帶著弧線飛向近角而不是遠角。我的嘴角漸漸浮現出弧線,這一球進了。不出所料,他完全對著球做不出任何反應, 只能目送入網。

  “好球,再來”他把球從球門裡撿起來,不放棄的說到

  “你別試了,守不住的”這時候老師來了,身後還帶著另一個老師。另一個老師身高183左右,十分健壯,一看就是經常鍛煉的人。

  “我來守門,你來”那個老師在走進後對我說道,之後就帶著強大的氣勢站到了球門前,能看出來,他以前肯定是職業門將,於是我也認真起來了。目光緊緊的盯著老師的站姿,想要去看清他重心哪怕一刻的不穩,但是沒有,他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感覺,這球進不了。但是難不住我。

  “看看你和邢家旋誰強”我心中默默念到。之後慢慢加速,小碎步一點點接近足球,運用節奏的變換後加速跟上突然起腳,這一球我的希望是奔向球門的下角,但是加上一個假動作的欺騙,希望可以讓老師撲反。

  事實並沒有如我所料,老師還是選對了方向,但是慢了一步,球擦著老師的指尖飛入球網。

  值得注意的是,這個老師的動作十分優美,就仿佛一隻鷹獵捕獵物一般。

  “可以!”老師站起來後說到

  “以前是不是練過啊你”

  我不做回應,活動著微微酸痛的腳踝,接住老師傳來的球,用腳尖輕輕一挑,球飛入了遠方的塑料桶裡。

  “太累了,不玩了”我說到,回到看台上坐下。

  陽光十分耀眼,兩個體育老師不知道在嘰嘰喳喳的商量著什麽,但肯定和我沒有什麽關系。

  看著天邊遠方的雲彩變換著形狀,我躺在看台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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