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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國志聽了尤梅對一天值班巡邏的安排，說道:“以前管得比較松，三三兩兩在街上逛，很不像話。我看還是要慢慢管起來、緊起來。以前黃隊長說過:‘上午訓練，下午學習。’我看就按這個辦。這樣的話，有什麽緊急行動也好辦些。”“我也這樣想過，吃了飯就找她們談一談。”“好的。吃飯去！”

　　飯後，殷國志叫人喊來張香秀，支開別人兩人單獨說話。殷國志說:“張姨！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這樣稱呼您，我和韓飛是同僚，這樣叫應該也是可以的。”“你有什麽事，就直說。”“我想請您幫個忙，可以嗎?”“你們這些人想得太多。直說，什麽事?”“你覺得我和尤梅怎麽樣?”“什麽怎麽樣?”“我都這麽大了，她也不小了——”“哦！明白了，很好的。你們兩家隔得遠不遠?”“不是很遠，她家是邵陽城裡的。我家是佘田橋的，一百多裡路吧。”“你跟我說這個是想我去跟她說，你張不開嘴，對嗎?”“嗯。”“好！我去說。現在還不能說，到時候我會說的。”

　　吳輝玲昨天巡邏的時候來了月經。其實她早有預感，也就早有準備。出門前就系好月經帶，以致來的時候沒出意外，甚至都沒有察覺。直到晚上取下月經帶來時，才發現已經來了。今早又換了一次，她把換下來的粗黃草紙偷偷扔到茅房外的專用竹簍裡，然後用木桶打了熱水提到二樓梯子旁的樓板上，清洗月經帶和草紙包布。

　　韓宗久在灶膛下燒火，見吳輝玲從甕壇裡打好水後，就一聲不吭地上樓去了，不說和自己說話，就連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心裡很是納悶。飯收水後微香乍起，他問了一聲韓宗富就將飯鍋下的火移到外面炒完菜放著水的鍋子下面。他把灶膛的事情歸整了一遍，見沒什麽事了，就洗了手，悄悄上樓去找吳輝玲，看她在搞什麽鬼。

　　吳輝玲把洗好的月經帶掛在坐火箱上烤乾。昨晚放的火種還在，續上幾塊木炭，把火種放在木炭上，火很快就起來了。用灰壓住大部分的火苗，坐火箱裡的火也就均勻、柔和了許多。她把月經帶放在上面烤著，很快就有水蒸氣冒出來，散發開去。

　　她把盆裡的水端起往菜地裡倒了。又倒上半盆水洗包布。包布一頭是粗棉布，另一頭是細絹布，使用時，粗布裹著草紙，細絹布包在粗布外頭，這樣就不會擦傷皮膚。這是第二盆水，已經很乾淨沒有帶一點紅了，她想再搓幾下後，換上剩下的熱水，再清一次就可以了。

　　悄悄上樓的韓宗久站在吳輝玲身後問道:“這是什麽?你這是在洗什麽?”吳輝玲嚇了一跳，紅著臉罵道:“你跟我下去！”韓宗久看著冒著熱氣的月經帶，看著繡著暗花的紫色緞面和紅色洋布做裡襯的精致小巧的帶子，很是好奇，也就顧不得吳輝玲的態度了，問道:“這是做什麽用的?”說著，伸手去拿。吳輝玲因為手上沾著水，不便動作，隻得站起來用身體去把他頂開。可成效不大，韓宗久的手還是伸向了坐火箱，情急之下的吳輝玲隻得大聲喊“媽媽”。雖然韓宗久知道張香秀不在店子裡，吳輝玲徒勞無益，但是他還是讓步了，悻悻地說道:“這有什麽?我不看就是。”

　　盡管很生氣，韓宗久還是沒有下樓，他擔心他倆從此不能在一起玩了，至少他要搞清楚這是為什麽。吳輝玲看著韓宗久傻乎乎的樣子，笑著說道:“也沒什麽，女孩子有些東西，別人是不能碰，不能拿的。你沒有姐姐，你要有姐姐就好了。你下去吧！沒事的。”

　　聽到韓宗富在樓下喊他，韓宗久這才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