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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花開杜鵑後》(四百四十七)葛勇最後的瘋狂
  (447)

  計劃歸計劃,那得看葛勇配合不配合。

  葛勇為了完成自己給組織的報告,他必須彌補兩個漏洞。第一個漏洞是金鳳名單中的尤梅和那兩個被諶玉清抓到的洗馬人,這個很好說,就說他們已經背叛了組織。本來就有事實,尤梅沒經過組織同意,擅自參加了“反動”武裝——女子別動隊。那兩洗馬人被抓後,暴露身份,表示悔過。第二個漏洞是張魁安,要說江海濤夥同張魁安倒賣救濟糧,事情敗露殺害張魁安,那張魁安就不能活著。葛勇這幾天的行動就圍繞第二個漏洞進行。

  他先到漵浦找了兩個流浪少年,帶來龍潭司為自己打探情況。他知道別動隊、特四排和江海濤相繼回到龍潭司。江海濤一回來,葛勇覺得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如果能在江海濤在龍潭司的時間裡,乾掉張魁安,那報告就好寫多了。當他在營盤山轉了一圈後,他決定今晚行動。行動前他要滿足那兩少年心願,痛痛快快烤一回臘肉吃。葛勇做到了,那是兩塊上好的上腰排肉,肥而不膩、瘦而不柴,吃得那兩小子滿嘴油。

  正當兩少年吃著偷來的臘肉的時候,葛勇在外面轉了一圈,發現有隊伍開過來,葛勇馬上回去把藏著的酒拿了出來,讓他們慢慢吃,慢慢喝,自己則閃身離開了雞腳衝。

  這幾天,張魁安的身體好多了,吃了幾副好藥,已經有血色了。後面幾服藥的方子是李郎中開的,舒朗中那天說老不見起色,就讓李郎中過來看了看,果然就不同了。昨天常少尉還扶著他到了前院轉了一圈。張魁安告訴常少尉,是肝破了,流了不少血,烏血排不乾淨就難見好。常少尉安慰他,不急,這日本人也打走了,該消停一下好好過日子了。

  今天,張魁安又下樓了,沒找著常少尉。銀世華帶著人從大黃沙回來時,他看見了,所以也去羈押所門口望了望,還是沒見著人。轉了一圈,實在無趣得很,就上樓回家了。

  回到家,見女兒楓英在繡衣服,想著嫁衣還得自己做,張魁安一陣心酸。張楓英的嫁衣還沒有完工,諶玉正說過可以結婚以後置,張楓英不依,說,再怎麽著也得做幾套換季穿的衣服,她在這事上有些固執。

  張魁安說道:“玉正,幾天沒來了。”張楓英回應道:“那邊的事多,那麽多人需要安置,那麽多爛房子需要整理。”“女子別動隊回來了,你知道嗎?”“知道呀!前天,梅兒的姐姐把梅兒接過去了。不知道梅兒他們現在是回家了,還是在別動隊?”“別動隊總是要散的,如果鄉公所要留下幾個,你也不要多想,畢竟人家是撇下過生死的。只要認真把事情做好,比什麽都好。”“我知道。賢珍還想去讀書,可能不會留在這裡。”“她家的條件……”“說是她大爺爺出錢。再說,只要他爺不抽大煙,她家並不窮。”“說到這,也沒去問問,你大爺爺有沒有把我們家的那幾丘田種上。”“應該種上吧,年年不一樣。”“今年不是打仗嗎,勞力都支前了。”“要不明天,我打電話過去問問?”“沒這個必要。不說這些了,你該睡了,這都什麽時候了。”“二更剛敲過第一遍,不急。”回到裡屋,坐在藤椅裡,張魁安看著女兒映在牆上的影子,隻覺得一陣心酸。

  這時有人敲門,在後門。張楓英感到有些奇怪,好像沒聽到腳步聲。放下手中的針線,準備起身,被張魁安叫住。張魁安從藤椅上站起來,走向後門。張楓英在他的背後說道:“他們說葛勇回來了,

也不知道他還要幹什麽?”“那種人,他還翻得了天!”張魁安邊說邊頂著門拉開門閂。剛打開門,一道強光照過來,張魁安嚇了一跳,問道:“你是……”沒等問完,兩聲槍響,張魁安頭部中彈,倒了下去。張楓英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放下針線跑向後門,見父親一動不動癱在地上,這才大叫起來。  常少尉回來後,一直在甲樓的二樓貓著,看著前院的情況,他看見張魁安在庭院轉了一圈又回去了,他又看見原來埋伏在樓下的人被人叫走了,他還看見許多四支隊的人回來,又走了。四支隊的人走後不久,一個身影出現在大門口。他沒有叫門,而是撥開了小門的門閂。其實這沒什麽,這幾天,常少尉發現有好些四支隊的人都這樣做。正因為這樣,常少尉認定來人是支隊的,也就回房喝水去了。 沒想到,剛摸到口杯,喝了兩口水,就聽見了槍響。他看到丁樓好像有手電筒晃動,於是飛快下樓衝向後院,跑上二樓,看見圍牆外一個人拿著手電在坡地上跑,眼看就要進林子了。常少尉沒法,一頓亂打,把槍裡面的十四顆子彈全部打完。緊接著,常少尉帶著手下的人,紛紛跳下圍牆衝了過去。這才發現葛勇倒在血泊中,掙扎著弄亂了一片紅薯地。葛勇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圍過來的人,而圍過來的人都漠然處之,看著葛勇的眼睛一點點失去光澤。

  很快,雞腳衝的人也回來了。待安排的人做完現場勘驗記錄,提取一些證物後,有人問諶玉清怎麽處理葛勇,諶玉清說道:“也不要去亂葬崗了,就在這旁邊的空地挖個坑埋了,上面莫堆土就是。”

  殷國志也過去看了一眼。再一次,覺得這人面熟得很,好像某個時候在長沙見過一次,還說過一些很重要的話。“重不重要都過去了。”殷國志沒有再想這件事了。

  張魁安的後事按照規矩進行,洗了澡,穿上了壽衣。龍潭司的街坊得信後,一些人自發地過來給他守夜。

  令大家不解的是葛勇為什麽要這樣做,沒有一丁點必要。以葛勇也死了的事實作為思考的前提條件,人們很難發現葛勇的真正目的,就連江海濤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他和其他人一樣因為事情的無理、理性的喪失,而感到悲哀和痛苦。有個說話不太清楚的人說道:“怎麽還死人,日本人不是走了嗎?”

  他還說:“好糊塗,沒有人不糊塗。還講我,不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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