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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花開杜鵑後》(三百四十二)張9公醒了
  下午晴

  (342)

  吃過上午飯,張香秀見謝來香有些疲倦,就讓諶娟帶她去休息了一會。沒休息多久,精神很快得到恢復。前幾天在雲山寨,覃院長教給了她一個快速入眠的方法,她屢試不爽。

  張香秀見謝來香過來,主動讓出太師椅。謝來香很是過意不去,沒有坐上去,自己搬來凳子坐著。張香秀說道:“坐在椅子上舒服點,今天你最累。”謝來香說道:“今天不算什麽,前些天隨覃院長到處跑,那才叫累,今天不算。”張香秀問道:“你們說的那個覃院長,多大年紀了,那麽健旺。”諶娟回答道:“四十來歲吧。”

  張香秀問謝來香:“仁谷出去多長時間了?”“一年多了,我是去年過完年嫁過來的,沒幾天他就走了。”“就沒有一點消息?”“前些日子他們中有個人回來了,說是遇到了土匪,人打散了。”“那你公婆呢?”“他們也沒得。”“我是想問,你公婆現在在哪裡?”“漵浦,他們一聽說日本鬼子打來就走了,他們又不用種田。”“仁谷的哥哥叫仁裕,是叫仁裕吧?”“我搞不清楚,沒見過面。”“今天過年沒回來?”“我哪知道,我在自己屋子裡過的年。”“怎麽回事?你沒和你公婆住在一起。”“開始是住在一起,後來就讓我一個人住外面了。”“怎麽會這樣?”“我也不知道。有一天,我上山采藥回來,婆婆問我看見公公沒有。我說,我上哪裡看見他去,她就來氣了,罵了我一下午,還不準我吃晚飯。從那以後就不準我出門了。後來,聽人說仁谷他們的馬幫沒有到該到的地方去,八成是出事了。那刁婆子就把我趕出來了,說什麽,‘你也是勞動慣了的,整天呆在家裡反而不自在,那就去老屋住吧。那是我們家發家的地方,有祖宗保佑,將來一定會有出息。這是仁谷福分,他哥想要那地方,我們還沒給他呢。他哥現在在漵浦做生意有了錢,都是他自己掙的,我們沒有幫他一點。你也不能說我們偏心,將來仁谷發了大財回來,我們同樣高興。’”“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婆婆為什麽對你這樣。”“為什麽?”“你婆婆生仁谷時難產,差點死了。”“啊!原來是這樣呀。”“那也不能怪仁谷呀,一起受難,應該更疼些才對呀。”“不知道,有些人的想法不跟你我一樣。”

  “這也奇怪,”張香秀停了停,繼續說道,“吳仁景的爺、婆娘都沒有一點消息。”“沒有。”“你不關心?”“我關心那些做什麽。吳仁景是個好人,可您覺得我還能回荒田壟嗎!我這個情況,就連大黃沙都回不去了。別說吳仁谷回不來了,就是萬一回來了,我能面對他?他不回來我面對不了自己,他回來我面對不了他:這就是現在的我。”諶娟走過去,摟著謝來香,什麽話也沒說。謝來香仍然沒有從失去女兒的痛苦中解脫出來。

  好久,謝來香說道:“真是謝謝您,張姨!仁景把我背出來,是你們救了我,我也要謝謝別動隊。今天能說這麽多話……”謝來香沒有把話說完,過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我也想清楚了,等仗打完了,別動隊散了,我就回羅洪。”諶娟說道:“那不白搭了,龍潭司這兩年。”“也不能這麽說。我也是拿槍打過仗的人,在我們那裡可沒有,我也不求別人高看一眼,但誰也不能低看了我。還有,我還跟覃院長學了這麽多有用的東西呢。以前學的都是二爺爺手把手叫的,不像這些天學的,都是寫在書上的。能寫在書上的,

不知有多少人試過,當然管用些。”諶娟說道:“家裡也有醫藥方面的書,我去拿。”  不久,諶娟拿來兩本線裝書給謝來香。謝來香看了扉頁,知道是本草綱目中間的一冊,翻了翻才知道這是記錄草藥的書。她站到窗戶底下,仔細讀起來。可是有好些字她不認識。自言自語說道:“要是覃院長在就好了。”諶娟說道:“你可以拿走,老頭兒應該會同意,”“你叫他老頭兒?”張香秀問道。諶娟說:“那年,來了個外鄉人,說他們那裡管父親叫成‘老頭兒’,我就按這喊法喊他了。”

  也不知道昏迷的人是否都能聽見旁人的說話,可能因人而異吧,張九公就能聽見。

  張九公聽見三個女人在說話,好像就在耳邊,聲音很大,還伴隨著回響。其中一人是諶娟,另外兩個沒聽出來。張九公有到了龍潭司老街的張家面館的感覺,“這面館也開張了,幾時開的?”張九公問自己,也尋找著答案,“打鬼子的時候停了,熬稀飯呢。要不日本人被打走了,打走了日本人,才重新開張的。”張九公是來接諶娟回家的,可諶娟不肯離開龍潭司,要留在那裡。連黃參議長都來說情,還有一個當兵的小夥子。這小夥子不是韓家那小子,是個外地人,他拿出了槍,張九公感到害怕。打了這麽些年的野豬,沒有怕過,日本人來了,雖沒見著,他也不怕,為什麽這次怕了呢,張九公不解。好在女人們還在說話,一旦有女人說話就說明不會有大的危險。張九公平複了恐懼心理,深深地呼了口氣,發現眼睛被蒙住了,問道:“蒙我眼睛幹什麽?”

  這時,張香秀去中堂找大寒去了,不在房裡。正在和謝來香一起看書的諶娟聽到聲音,先是驚了一下,繼而喊道:“老頭兒!你醒了。香妹子!醒了。媽!醒了。”諶娟的語無倫次把張九公弄糊塗了。

  張香秀跑進來對諶娟說道:“別急,問問他能記起什麽?”諶娟湊到張九公床頭說道:“你先別動毛巾!我問你,你還記得什麽?”張九公把手放下來,說道:“我記得你不在家,去了南山呀,怎麽回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諶娟說道:“誰問你這個了。你說,你是不是喝酒了?”“喝了。”“為什麽喝那麽多酒?”張九公搖了搖頭。嘟囔著說道:“是來了什麽客人吧!”“那我告訴你,你是為了大米,一碗酒二百斤大米,你喝了十碗,得了兩千斤大米。”“那劃得來。”“你以為劃得來呀!那聽我把話說完。那米酒裡面有甲醇,你甲醇中毒了,要不是部隊醫院的覃院長及時派香妹子過來,你恐怕現在正和閻王扯家常呢。你別說話!這還不是嚇你:大哥過來的時候,見你瞳孔散光了,氣息也探不到,都嚇傻了。這甲醇對眼睛的傷害最大,所以你現在不能見光,要吃幾天藥後,才能摘下毛巾。即使是這樣做,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恢復到以前的狀態,能看見東西就阿彌陀佛了。你現在還認為劃得來嗎?”張九公不說話了,張香秀說道:“怎麽能這樣說你公公。躲過了這一災,享福在後頭。張九公!您說呢?我去把大寒叫來。”

  隨後,謝來香看了看張九公的舌頭,探了探脈,問了問張九公的感受,說道:“毒還沒有完全解開。九爺!您想吃點什麽嗎?”“能吃?”“你先說說。”“我想吃穿山甲。”諶娟問謝來香:“可以嗎?”謝來香想了想說道:“可以,加點山藥熬湯,先不要吃得太多。我去找山藥。”謝來香說完就要往外走,張香秀叫住她,說道:“你不熟悉地方,還是和諶娟一起去吧。我來燉穿山甲。”張九公說道:“怎麽能讓客人動手?”正在小聲和大寒說話的諶娟,站起來說道:“其他人都去插田去了。劉姨她們也去了,幫忙煮飯。”說完,諶娟帶著柴刀、钁頭出門了。

  張香秀到火塘邊,從臘肉當中找出半隻乾穿山甲來,剁下一段放在熱水裡洗淨,再剁成小塊,焯了一水後,放在煨罐裡,大火燒開,小火煨著。大寒在張九公房裡玩耍,張香秀也就不用太擔心張九公,時不時去房間看一眼,又回到廚房守著煨罐。她們倆沒出去多長時間就回來,謝來香做事很麻利,處理山藥的事全包攬了,不讓別人插手。張香秀交代了一下就到裡屋抱著大寒,坐在踏板外和張九公說話。

  “我哥哥那事,我聽說了,多虧了你。”“你哥哥?”“小黃沙的張保長。”“哦,你說到哪裡去了,我也沒做什麽呀。現在你哥的情況怎麽樣了?”“我哥哥出來了,張乾事還沒有放。是你叫諶娟去龍潭司的,要不然她三爺也不會知道這事,我哥哥也就出不來了。”“我沒和你哥哥打過交道,和張乾事有過。張乾事是個好人,從不為難人,即使是辦不了的事情也再三解釋,表示歉意。 這樣的人,你說能犯罪嗎?那些人整他,真是天理不容呀!你說,我為什麽喝那麽多酒。這我想起來了,除了想那些糧食,也想看看這專用糧,動得還是動不得。”“兩千斤大米,他們給了嗎?”“說是給了,上午,魁良他們吃的就是。”“是呀!為什麽沒有人把我抓去?你哥哥拿了多少?”“五百斤。”“你看!我比他們拿得多,沒人來抓我,可見這罪不在這上面。”“那在哪裡?”“得罪人了。”“我哥一保長,得罪誰去?”“那是要殺雞儆猴。”“可能也不為這個,龍潭司也沒有誰惦記這些糧食。有些人橫豎不講理,偏要按不講理的來,這些人還當了官。你說,事事講理的人,他能當官嗎?”“你兒子也是當官的。”“他那不同。”“他們說你兒子挺能打仗的,這幾仗都打得很好,我們沒日本人死得多。”

  張香秀良久沒有說話,像是在想什麽。張九公低聲說道:“你叫她爺來一趟。”張香秀沒太注意,也沒太聽明白,問道:“你說什麽?”張九公說道:“要是回龍潭司,看見娟妹娃她爺,你叫他來一趟嶺腳。”過了一會,張九公補充道:“娟妹娃要走,也只能由他們諶家先提出來,我不能提。”聽了這話,張香秀更不能說什麽了。

  張九公喝了一碗穿山甲燉山藥,沒覺出不對勁,就又喝了一碗。謝來香再把了把脈,看了看舌苔,問道:“頭還痛嗎?”“還有點。”“耳朵呢?”“也還在響。”“還有一支藥,等半個時辰,把剛才喝的湯消化了,再打。”說完,拿起鋁皮盒子,到廚房去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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