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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花開杜鵑後》(四百三十七)陳勁到了3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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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勁正式見過了藍三妹的家裡人。這使得以為可以稀松平常度過這個夜晚的藍彪忙碌起來。陳勁說:“本應該早來拜訪,一來,戰事緊張,二來,兩手空空,就沒來了。今天也沒準備,要不是遇到打野豬,分了這點肉,那不還是兩手空空。我們排接到了去新化的命令,這兩天就要走。要是再不來,只怕耽誤了。”岩山娘問道:“你這說話一套一套的,讀過書吧?”陳勁回答道:“沒有,我七八歲的時候,父母親突然扔下我走了。”“怎麽會!他們去哪了?”“也不知道是外出營生,還是死了。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住房的老板娘,當天就把我趕了出來。我沒地方可去,只能在街上四處逛。年紀大一點就幫工賺幾個小錢過日子,再大一點到火車站的倉庫做小工扎麻袋。想著,這扎麻袋也沒有多大出息,就去工廠當學徒,學鉚工。鉚工是很難學的,我才學了一點點皮毛,就趕上了日本鬼子打長沙。師父說,打仗去,趕走了鬼子再來學也不遲。我信他的,就出來當兵了。半個多月前,在龍潭的一個戰鬥中負了傷,現在好了。”岩山娘忙問傷在哪裡,還痛嗎,陳勁一一作答。岩山娘說道:“你這麽一說,我們也心寬了。前些天聽岩松說,你是來了大屋山的,可老不見你來家裡,我們老是猜想什麽原因。你從小沒家,不曉得父母的心思,不能怪你。再加上三妹天天跟著那醫生各山各寨轉,也不得空。三妹!你這次回來能住多久?”正在逗毛毛的藍三妹聽到母親在問自己,停下來說道:“從別處來了兩名實習護士,我們暫時不用去了。”岩山娘繼續對陳勁說道:“你是大地方人,能看上三妹是三妹的福氣。我們不知道你們將來的打算。”陳勁說道:“趕走了鬼子,我打算回來,和三妹在附近找一處有水的地方修房子安家。今後種田也好,打獵也行,穩穩當當地過日子。我們這些經歷過生死的人,不稀罕那些榮華富貴,只求平平安安。”

  不久,藍彪把藍虠、藍虓以及藍祥叫了過來,也沒有多少名堂,就是圍著火塘喝茶,說話。陳勁聽不懂他們說什麽,機械地應答他們時不時提出的問題,陳勁明白他必須習慣於在他們之間活動,他也應該讓這種活動顯得更加活躍。現在做不到,將來他一定行。現在能活躍氣氛的只有藍祥,他總是隨身帶著幾片竹葉,一有空就吹一段竹葉哨,每片葉子都有它與眾不同的地方,而藍祥都能很好駕馭,吹出一段優美的旋律來。竹葉哨,藍祥吹得最好,藍虠三兄弟也會吹,岩松、岩山會是會就是不能和父輩們比,差距很大。在藍祥的帶領下,藍虠三兄弟也吹了起來,四重奏的旋律很好聽,靈動而纏綿。這使得幽靜的山谷有了喜慶的氣氛,悠悠揚揚,飄飄渺渺,綿綿長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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