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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花開杜鵑後》(三百四十)段承?參加大掃除
  (340)

  段承?在天蒙蒙亮時,起身準備回去。這是他急切等待了一夜的時刻,這時候,老鄉董諶長發應該起床鍛煉了。諶長發天不亮就起床,這是老龍潭人都知道的事情。老龍潭人還知道,老鄉董這樣努力是為了減肥,因為他愛吃肥肉,吃多少都不覺得膩。

  段承?輕手輕腳打開門閂,可開門時,門樞還是響了,“吱呀”一聲有驚天動地的感覺。謝長生說道:“你要走,也得把衣服留下呀!”“我又不要你的衣服。”“那可不一定,要不然你也不會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你說你是龍潭人,好歹也在龍潭司混了一二十年,怎麽還不如我一個外鄉人呢。”謝長生邊說邊起床,走向段承?。段承?沒法隻得脫下帶著自己體溫的,不屬於自己的衣服;哆哆嗦嗦地穿上冰涼的、濕潤的,屬於自己的衣服。所有製和物權這會兒顯得這樣冷酷無情,段承?很想打破這種所有製,可他無能為力。

  段承?到了鄉公所才發現自己希望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諶長發並沒有出來晨練,鄉公所的大門依然緊閉,和昨天晚上沒有兩樣。

  原因很簡單,段承?一夜沒睡,下半夜的時候看見天上的星星,知道天氣變好了。可諶長發不知道,他以為天還在下雨呢。諶長發更不知道,他的一時戀床可害苦了段推事。

  天亮時分是一天中氣溫最低的時候,再加上涼風習習,段承?的牙幫子、肩膀子和大腿把子哪哪都不聽使喚,一個勁地顫抖,停都停不下來。他躲到那天,死鬼教授死的那天,自己從圍牆上跳下來的地方。這裡三面有牆,風小一些,只是茅坑的臭味大了點。臭味是從蓋著板的糞池的散發出來的,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人來挑糞,這不是田裡、土裡都要施肥的時候嗎,怎麽就沒人來挑糞呢?

  等不那麽冷了,段承?這才想起這裡死過人,怯怯的往那邊看去,那塊石頭還在。也不知為什麽他現在沒有待在楊開一左臥室裡邊房間的那種感覺,他不明白是不是這塊不大的地方被人種上了苕的原因。苕已經活了,有些還發出了新芽。

  “為什麽昨晚沒人站崗?沒人巡邏?是特意針對我嗎?”段承?心想,“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好人,要是日本人偷偷過來,打你們一個措手不及,那就有好戲看了。把你們統統抓起來,一個一個地點天燈。媽的!吳德滿都可以在裡面,安安穩穩地睡覺。看老子不整死你。”段承?一摸腰間,這才想起,自己的配槍沒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沒的,但他很快意識到這事不能跟任何人說,特別是葛勇他們。

  終於聽到有人在喊門,段承?立即跑了出去。

  喊門的是諶長華。剛才,諶玉清出門的時候,諶長華被吵醒了。在家裡磨蹭了一會,想起諶玉正搞來的一副筒子骨,敲碎燉一個骨頭湯,既可以讓張魁安補一補,也可以讓大家改善改善,就提前過來了。

  開門的吳仁景不知道是諶長華,以為是方才出門的李舜成落下了什麽東西,一邊開門一邊說道,見到人才收了聲。諶長華說道:“是我。你以為是誰呀?”吳仁景剛要解釋,段承?像猴子一樣,從諶長華的身邊擠過,向吳仁景的腋下竄來。吳仁景學過武,本能地運足氣抬起了膝蓋,段承?被撞了一個趔趄。也沒怎麽著,穩了穩步子,飛快地跑回房間去了。

  回到房裡,把印章往床上一扔,脫了衣服趕緊鑽進被窩,想著趁天色尚早,立馬補一覺。越這麽想,

段承?越睡不著,迷迷瞪瞪,介於夢與醒之間。  李鐵醒得很遲。也許是身體單薄的原因,昨晚,沒喝幾杯就醉了,而且起床後仍然昏昏沉沉,頭痛得很,難受的勁一點都沒有緩解。葛勇已經完全恢復了,一個勁地笑話李鐵。

  葛勇覺得有什麽不對,仔細回想才記起是江海濤回來過。一開始,他還以為江海濤住在旅舍,叫來人一問才知道,沒住在這裡,也不知去哪裡了。再一問,隨從中有和江海濤的隨從要好的,說是去江口了。聽到這話,葛勇心裡驚了一下。他知道昨天去的那個地方已經出了漵浦的疆界,不屬黔陽就屬武岡。江口是武岡西北重鎮,江海濤匆匆忙忙去那裡幹什麽?若是為那件事而去,自己豈不麻煩。

  李鐵見葛勇在思考問題,也就沒和他說話,拿著毛巾洗臉去了。等李鐵回到房間,葛勇對他說道:“你們今天不去大屋。”“為什麽?”“我想著李振新這個案子可能不那麽簡單。”“簡單不簡單抓回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李鐵不明白葛勇的想法,葛勇擔心山界嶺的案子的調查人員,會因為李鐵的出現而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他很想將山界嶺的案子也轉借到李振新身上,但不能盲目從事,必須充分了解情況。

  葛勇對李鐵說道:“還是去查吳德滿的案子吧。如果這人可以利用一下的話,要想辦法為他開脫。”“章天說他的漢奸證據充分。”“哪有這回事,哪些可以作為定罪的證據,還不是你說了算。再說什麽是漢奸罪,你知道嗎?主要是這個人有用、沒用。”李鐵明白了葛勇的意思。說道:“那我到那邊去吃飯。”

  李鐵剛走,常少尉進來詢問,要不要把槍還給段承?。葛勇問道:“你還沒有把槍給他呀?”“給了,昨晚他不是差點打傷人了嗎。我把它收回來了。”“你收回他的槍幹什麽。他剛剛成為派出法庭的推事,真是要樹立威信的時候,就算打死個把人,也不算什麽。正好可以樹立威信。還給他,快點還給他。”

  常少尉在李鐵身後,進了段承?的房間。見段承?沒精打采也不多言語,把槍遞給了段承?。這工夫,李鐵走進裡間,說道:“吃飯的時候喊我。”說完,上了段承?的床,不一會打起鼾來。段承?見自己的床被人佔了,心裡涼了半截,一肚子怨言沒處說。

  一聲急促的哨聲,把李鐵和段承?從夢中驚醒。錯過上午飯的他倆,著實嚇了一跳。還沒有完全清醒,便有人挨門挨戶喊人。“能動的全部集合”,這喊聲就像催命符一樣四處搖晃。

  李鐵不是鄉公所的人,可以不出門,但他考慮到和鄉公所官員的關系,還是出去了。段承?有些不情願,慢慢騰騰地走著,吳仁景對他吼道:“吃飯倒是積極,快點!”段承?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吳仁景腦子也不是十分清楚,把段承?匆匆忙忙進大門的動作想象成進食堂打飯的動作了。

  諶長靜站在隊列前說道:“有大人物要來,內緊外松,趕緊清理馬路兩旁的雜物。清理完後,吳仁景帶四支隊的人到各街道站崗, 禁止人員走動,大人小孩都待在屋裡不準出來。主乾道由軍人負責。鄉公所由黃雨燕負責,吳仁景!留下一個班,這門口要設崗,裡裡外外還要打掃一下。蓮荷那邊向新有負責,就不管了。聽清楚沒有?”諶長靜說得很亂,吳仁景就聽了一個大概,也不用過細詢問,只要忙起來就行,邊乾邊像。

  段承?原以為指揮鄉公所這邊打掃衛生的是黃雨燕,沒想到黃雨燕去通知針線組、工匠組、米店等單位去了,把這裡的事交給了諶玉正。段承?沒法偷懶了,隻得老老實實做事。

  “段雞屎!這裡只有你最有力氣,謝麻婆都背得動。你把這幾根木頭搬到屋後過道裡去。”段承?隻得照辦。

  不一會,諶長靜派人來說要寫標語,諶玉正安排諶長發帶著幾個人寫標語去了,撂下許多事沒人做,諶玉正還是指揮段承?去做。從食堂提水將溝衝了幾遍後,諶玉正走過來一看,說道:“尿騷味沒有衝乾淨,再衝!”

  段承?實在乾不動了,苦著臉對諶玉正說:“我還沒吃飯呢!”“啊!”諶玉正裝出十分吃驚的樣子,說道:“那不衝了。扯草,扯草不費力。你把後院這些草扯乾淨。”“這麽多,我一個人怎麽乾得完。”“誰說你一個人,你先乾著,他們寫完標語就來幫你。”

  段承?看到草坪中間撒了石灰的地方,想起那打死的日本大胡子來,不知不覺打了一個寒戰,不敢蹲下去。好在黃雨燕正好回來了,說了一聲,“這後院不要搞,你先去門口和大家一起”,段承?這才得到了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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