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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花開杜鵑後》(三百四十八)葛勇的人生哲學
  (348)

  葛勇睡前洗漱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臂上有一到弧形血跡,摸了一下還很痛。這是什麽時候弄傷的?葛勇突然腦海中閃現出劉霜兒那憤怒的眼神。葛勇記得,他先打死的是妹妹。猛然坐起來的姐姐,雙手抓住葛勇的右手,眼睛惡狠狠的瞪著葛勇。開完槍,葛勇想起一個離奇的說法來,他真的擔心自己的影子會留在她們的眼睛裡,所以他沒有立刻轉身離開,而是使勁掰開劉霜兒的手,然後,蹲下去,在她的眉目間抹了一把,讓她合上了眼睛。他希望辦案人員不會扒開她們的眼皮看眼球。

  葛勇回想著這幾天自己的表現,認定是失敗的。這幾個因為共同殺人而結成的死黨,可能對自己有好處,但更大的可能是對自己有危害。作為一個有特別使命的人,把自己變得越小才越安全,而這幾個死黨,使自己變大了,醒目了、搶眼了。葛勇無法控制自己無序的膨脹,他感到了恐懼。這不是胡思亂想、杞人憂天,江海濤回到龍潭司,進了旅社都不跟自己打招呼就是證明。他不明白是什麽使事情變得這樣糟糕。

  “是那天,在靶場看到的那雙漠然的眼神和聽到的那個勾起不少回憶的笑聲嗎?這兩個人怎麽同時出現,又同時消失了呢?她們去哪裡了?還有尤梅,她不是同意了嗎,女人是最好哄的呀!為什麽她會對我那樣反感,我沒做錯什麽呀!不會是因為那天晚上摟了她吧?女人不是喜歡那樣嗎?一定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愛我,愛和不愛有那麽重要嗎?我怎麽會變得如此不遭人待見,怎麽會?

  “就因為丟了幾分材料,公社黨就把我扒到一邊不管了,這些人懂不懂人情,有沒有一點人情味?局座!別看你嬉皮笑臉,看上去很重視我,其實我也知道,你不過是讓我監視江海濤,我不過是你手上的一枚棋子。江海濤也是一樣,你的花花腸子不比別人少,你還不是想等待時機,找準機會給我致命一擊。這世上能有好人嗎?沒有呀!

  “有人說,無神論者是最可怕的,這些人沒有敬畏。因為沒有敬畏,他們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吝惜,哪會憐憫他人的生命?看樣子這一說法沒錯。根據這一說法,段承?、吳德滿應當和我一樣也是無神論者,至少段承?是。

  “小時候,父親讓給祖宗磕頭。我說,我又沒有見過他們,為什麽要給他們磕頭。父親說,只有尊敬他們才會想著如何光宗耀祖,如何光前裕後,才會有出息。父親還說,光宗耀祖就是當官,當個好官,就像那個好多年以前的祖先。

  “這不笑話嗎?哪個官員是好的?沒有。法家的政治制度都是管治他人,主宰他人的,其根源就是把他人看成壞人,不服管的人,就像西方人說的‘原罪’一樣,每個人都是有罪的,是罪惡的化身。所以官僚制度本來就建立在與他人為敵的基礎之上,你說這能出好官嗎?這就像李子樹上只能結李子,結不出桃子來一樣。如果真的出了好官,那危害更大:人們會以為,這官僚制度是好的,而不去改變它。中國集權政治能維系上千年,多少次改朝換代,多少次革命,都不能改變它,這些所謂‘好官’功不可沒。

  “最可笑的是人們還不厭其煩地傳頌好官,什麽范仲淹呀,包拯呀。他們在官場混跡那麽些年,能是好人嗎?北宋實行的就不是秦帝國的制度。笑話!可見這些人不過是皇帝老兒,施行暴政的貼金,是皇帝老兒證明其地位合法性的‘托兒’。老百姓說他們的好,也不過是想在李子樹上摘到桃子的美好願望罷了。

  “道理是顯而易見的,世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朋友,自己陣營裡的人,一種是敵人,想置我於死地的人。朋友,壞人也是好人,敵人,好人也是壞人。也就是說,既不要一味地把壞人當壞人,也不要一味的把好人當好人。只要不是自己人,一旦找到由頭就應該把他處死,毫不留情。憐憫是最糟糕的東西,不能憐憫,因為沒人憐憫過自己。銀嬌憐憫我嗎?沒有,我那樣求她,她還是要想方設法地逃走。尤梅呢?更加。還有那兩姐妹,兩姐妹為什麽要哭,高高興興地邀請我們去家裡做客多好。該死!就是該死,這是天理。

  “那人說的沒錯,無神論者,摒棄了一切敬畏的無神論者就應該殘酷。殘酷地鬥爭,殘酷地殺戮。對敵人要殺戮,對自己的人呢?對!沒有自己人,自己人也是敵人,甚至自己也是自己的敵人。要殺死所有人,因為自己也是該死的。這是多麽的偉大,亙古未有的偉大,這是創世主的偉大。”

  葛勇躺在床上,又去摸那個傷疤,摸了好久也沒有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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