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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花開杜鵑後》(三百八十五)江海濤緊急應對
  (385)

  通過接觸D連,諶玉清得出了D連不會有人與山界嶺案子有關的結論,所以這邊的仗一打完,他就提出了回龍潭司的要求,韓飛二話沒說同意了,但諶運鐸走不了。那幾個邵陽兵沒人懂養馬,自衛隊抽出來的幾個人略懂家畜喂養,但對養馬還是知道得不多。諶運鐸是唯一的行家裡手,沒法脫身,只能留下。

  諶玉清到嶺腳後,先去了張九公家,沒見著諶娟,也就和張九公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

  諶娟在幹什麽?她下山了,何家溪的戰鬥一結束,她就下山來了,嶺腳自衛隊的都下山了。那她在做什麽?不待在家裡。她在收籌碼,這是她自己的主意。剛才,韓飛問她:“這麽多俘虜,怎麽送龍潭?”她說:“這山路不好走,吊在一起反而不好,兩個人負責一個,發籌碼。這裡到獨栗樹一籌,獨栗樹到嶺腳一籌,嶺腳到溫水一籌,溫水到龍潭一籌。第一籌由黃泥保的人負責,第二籌、第三籌由嶺腳的負責,第四籌由溫水的人負責。”韓飛說道:“嶺腳的隻負責從獨栗樹到嶺腳,第三籌、第四籌都由溫水、梓坪的人負責。就這麽辦!我去通知溫水。”這個辦法最大的好處是不必把俘虜集中起來,隨時抓、隨時送。抓到鬼子一捆,交給管事的;管事的讓等候押送的人拿了籌碼,報上姓名,就可以帶上俘虜走路;快得很。有的擔心自己帶的俘虜和別人的搞混了,還特意在俘虜的手臂上捆一根細繩子,蠢不蠢。

  諶玉清剛到廟堂外,正好遇上了劉家人,一問才知道了葛勇的事。諶娟收了三個俘虜,在等溫水來人,也出來和大家說話。了解到遭殃的真是劉家兩姐妹,不由得歎惋了幾聲。劉世雄問道:“一路問來,都說抓的是日本人。真是這樣?”諶娟回應道:“是的。已經五十一個了,後面還在送來。”“那我們打了一個打勝仗。”“當然。”

  劉家人相攜著往南走,走入了暮色中。諶娟聽見劉世雄的父親對劉世雄說道:“我們不應該把你妹妹的事看得這麽重,打日本那才重要,真的不應該……”

  諶玉清駕著諶運鐸的馬車回龍潭司,路上又接了兩個送龍潭司的傷員,問了一些這兩天打仗的情況。到龍潭司後看到鷹形山的大火,聽到進攻的槍炮聲,諶玉清為錯過這幾天的戰鬥而惋惜。所以他沒有回龍潭司而是直接去了蓮荷。

  諶長靜見到諶玉清後,將葛勇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跟他講述了一遍。諶長靜問他:“你覺得葛勇是真的跑了嗎?”諶玉清沒有作答,他想不出葛勇不逃還能做什麽。正在這時,葛勇警衛班中一個沒有跟葛勇逃跑的士兵過來找諶長靜,說江長官等會來電話,請鄉長回鄉公所等候。諶長靜多了幾個心眼,叫諶玉清帶上了十名支隊隊員。

  王老板聽說葛勇是山界嶺的凶手,嚇得不輕,擔心起自己的安全來。找到常少尉說道:“我這店門準備關兩天,請長官行個方便,把你們的東西、你們的人都搬出去(有點語無倫次),好嗎?”常少尉和其他人商量後,通過軍方電話找到了江海濤。江海濤得知葛勇逃走的情況後,要常少尉回鄉公所,叫上諶長靜一起等自己的電話。

  江海濤給諶長靜下達的命令是將常少尉等人抓起來,而常少尉得到的命令是絕對服從諶鄉長,控制好自己和其他人的情緒,不得鬧事。

  遵照江海濤的指示, 常少尉和隨行的兩個人交出了武器。

隨後,常少尉帶諶玉清到王家旅社抓住了其他人。為了保證他們的生活水平不下滑,諶玉清允許他們把個人裝備帶進羈押所。除此之外,諶長靜還了給他們兩項待遇:一、住樓上房間,房間每天至少熏艾草一次,二、常少尉可以到羈押所外、鄉公所後院活動,次數不限,每次活動可以帶出一個,或者兩個士兵。當然,飲食這些基本問題也有詳細的交代,在夥房人員沒有回來之前,李莉莉為他們八人做飯。第一餐就是韭菜炒蛋和酸辣鹽菜湯。能吃到李莉莉炒的菜也算是他們的福氣了,李莉莉很少給外人炒菜。  江海濤和諶長靜一樣,有個感覺,那就是葛勇不會善罷甘休,他的這次離開是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采取的是隱蔽待機、以退為進的措施。將常少尉他們關起來首先是為了保護常少尉他們,其次也是為了切斷葛勇的信息渠道。

  葛勇掌握著“金鳳名單”,也就是掌握著一個潛在的力量。江海濤擔心葛勇逼自己就范,成為他東山再起的跳板。江海濤認為去新化、藍田也許可以擺脫這種不利局面,於是他立即采取了兩個措施:一是將警衛排(實際上只剩下了兩個班)退還。再從七十四軍要了一個配備有輕、重機槍的警衛排。另一個措施是以回龍潭司的名義,經山界嶺繞道去大屋,再設法從大屋去新化。

  為什麽硬要去大屋?道理很簡單,那裡有他最信任的江娟和韓飛。葛勇的複雜背景讓江海濤多想了一層,把事情想得嚴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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