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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釧堅持要從桐子山上山，走褲襠壟。他們艱難爬上山梁坐在路邊石頭上休息。陶釧坐在韓祖明腿上，用手去摸韓祖明。韓祖明緊張地向兩邊張望，說道:“有人！”“哪裡有人，有人也不認識我們，怕什麽?”……

　　陶釧整理著身上的衣服，說道:“是吧?叫你從這裡上山，你還……”韓祖明打斷陶釧說道:“槍聲，好像有槍聲。”“沒有。”“一會聽得見，一會聽不見。”“好像是風聲，不！是有槍聲。那我們怎麽辦?”“快點去新金。”“噢！”兩人快速清理一地凌亂的衣褲，穿戴整齊繼續趕路。

　　韓祖明和陶釧總算到了新金，剛要拐彎去張魁山的院子，就看見張魁山被瘦高的張魁安叫著集合隊伍。陶釧問怎麽回事，張魁山說道:“欸！你們回來了呀！大屋在打仗，要我們這裡做好戰鬥準備。”陶釧說道:“把人集合好，把彈藥發下去就行。”張魁安問:“都還不會瞄準，發什麽子彈！”陶釧回答道:“那不行！誰帶你們?”“唐連長的兩個兵。”“人呢?”“回溫水了。”陶釧說道:“那先找到靶場，練幾槍。不然上了戰場傻乎乎的，會出大事。”韓祖明拉了一把陶釧，陶釧把他的手打開，說道:“你去把娃仔帶出來，讓我瞧瞧。”韓祖明歎息一聲去了張魁山院子。

　　陶釧正領著隊伍過橋，兩小孩喊著“媽媽”從坡上跑了下來。陶釧一一親過，簡短地問了幾句話，就讓韓祖明帶著，自己過橋追趕自衛隊去了。

　　陶釧先讓做臥姿瞄準，將她認為做得最好的三人挑出來，到梯田下的田埂上，拿出一顆子彈給其中一人，教他怎樣給槍上子彈。要他當面做幾次，收回子彈，然後讓他臥倒瞄準前方目標。陶釧指出哪是標尺缺口，哪是準心，告訴他標尺缺口、準心、目標要成一條直線，過了一會，陶釧把子彈給他，告訴他肩膀頂牢，扣扳機不要太用力，手不能抖。這人很快完成了從上膛到擊發的全部動作，陶釧也不去看他打中沒有，叫他下去換第二人上來。如此，所有人輪了三次，再換蹲姿，又輪三次。做完這些，日已偏西，這時，“到溫水集中”的命令來了。陶釧這才想起到新金的目的，連忙拉住張魁山說事。張魁山說道:“牛沒問題，你們什麽時候走?”“最好今晚走。”張魁山說道:“家裡夥計都走了，就連王大婆娘也不在，只剩下你嫂子，我不放心。”“那怎麽辦?我和祖明不能待在這裡，我們也有任務。”“不出變故倒沒什麽，要是鬼子真的來了，你嫂子帶著五個娃娃，非出事不可。就今晚，明天我就讓王大回來。”陶釧沒有再說什麽，招手讓張魁山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