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朵吩咐水生:“將人捆了,堵上嘴扔地窖,明天報官。”
懶得搭理她。
張玉華掙扎:“我不去地窖,不跟兩個臭男人在一起!”
經過小月這種事,她怕了跟男人相處:“你有本事讓羅立恆來!”
“……讓他帶你去舒舒服服的客棧嗎?”錢朵無語:“失敗者沒有資格提條件。”
水生拿著繩子就捆。
張玉華掙扎不過,求墨宸:“墨公子,墨公子,我們家可跟墨家有合作,你不能看著別人羞辱我!”
“我知道錯了,錢朵不是沒死嗎,我跟她鬧著玩呢。”
嗚嗚嗚嗚。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哪還有剛才囂張的態度。
墨宸雙手握成拳。
十七示意水生動作快點:“張小姐,你該感謝錢管事救了你一命!”
若是錢朵出事,十個張玉華都不夠陪葬。
他剛才已經察覺到了墨宸身上的殺意。
等水生捆好,十七提起張玉華就扔進地窖。
拍拍手,他攬起水生,拉走發呆的裴乾:“走,去哪睡啊?”
水生指一指墨宸:“等等公子。”
院裡都是女的,墨宸肯定也不能留下。
這回連裴乾都往外拽他:“公子是仙兒,不睡覺!”
…………
屋裡炕上的三個人。
小月呆呆的,外面動靜她一直聽到耳朵裡,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那麽吵,小紅也醒了,擁著朱嬌嬌趴在窗上,悄悄朝外看。
可惜黑燈瞎火啥也看不清。
不過聽的清楚。
“哎呦喂,張家小姐真是可笑,啥事都怪人家,不反省自己。”小紅邊看邊播報。
朱嬌嬌:“別提她,就沒見過這麽惡心的人,你看墨公子和錢朵啊!”
本來她還不知道,隻曉得墨宸是個好東家,對錢朵這個下屬不錯。
剛才聽到什麽?
“縱然有人意難平?”
誰意難平?
肯定不是說錢家溝指著錢朵發財的族人,那是誰?
朱嬌嬌腦子裡一下冒出了墨公子這三字。
她跟小紅剛趴窗戶上,就被墨宸緊張的模樣嚇一跳。
那可不像東家對管事的態度。
嘖嘖。
朱嬌嬌眼睛裡全是星星:“快說啊,你不說就將窟窿讓給我!”
小紅手腳麻利,佔的窗戶紙窟窿視線比較好。
這時候她可不讓自家小姐。
八卦面前人人平等。
小紅說:“綁了,扔地窖了。”
“……”誰管那呀。
小紅:“哎哎哎,十七帶著水生和裴公子離開了。”
“說墨公子和錢朵!”朱嬌嬌生氣了,好奇的不行。
小紅又看了一會兒:“墨公子好像生氣了。”
朱嬌嬌一下將小紅擠出去,一隻眼睛放小窟窿上:“……人呢,人呢?”
眨巴眼兒的功夫,院裡沒人了。
…………
“公子,您生氣了?”墨宸轉身就走,錢朵急忙追上去,小心翼翼問。
墨宸背著手,手心裡全是冷汗,錢朵越喊,他走的越快。
夜深人靜,莊稼人睡的早,街上空無一人。
兩人的動作,驚動了看家護院的黃狗。
“汪汪汪!”
一家狗叫引來全村的黃狗聯歡。
錢朵慌的趕緊小跑兩步,拽住墨宸袖子:“村裡人會把咱倆當賊的,你跟我回……柴房說話。”
差點忘了屋裡三個大姑娘躺著。
墨宸停下腳步。
兩人已經走到村外,旁邊正好有棵歪脖子樹。
樹很粗,得三個青壯年手牽手才能繞它一圈,根深葉茂,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錢朵剛才假裝受傷騙了張玉華,
更騙得墨宸跟著緊張。現在對方冷著臉不說話,她挺不好意思。
見墨宸看樹,錢朵沒話找話:“這棵樹我爹說已經二百多年了,我爺爺小時候就在。”
“我常爬樹上躲著偷懶,沒少聽大姑娘小夥子來這裡說話,嘿嘿……呃!”
錢朵默默扇了自己一巴掌。
你說的那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氣氛更尷尬。
錢朵偷偷抬眼,還沒看清楚墨宸那張臉,就感覺自己雙腳離地:“哎呦喂!”
等捂好小心臟,錢朵發現已經跟墨宸坐在了最粗最高的樹枝上。
墨宸:“這回沒人將我當賊。”
“……”更像賊了好嗎?
不過村裡的狗,真的慢慢不叫了,夜色重歸寧靜。
錢朵咽口水,兩隻手抓著膝蓋,突然很緊張。
墨宸側頭看她:“有什麽要問的嗎?”
“……啊?”錢朵眨巴下眼睛,目光些許迷茫。
墨宸靠近她,呼出的氣直噴在錢朵臉上:“大夫說你生病是因為情緒壓抑,有什麽心事對我說?”
張玉華話裡有話,句句指向他喜歡錢朵。
那沒腦子的女人,之前肯定也說過更露骨的, 許是察覺了什麽,今天吞吞吐吐不敢明說。
但是墨宸確定,錢朵一定明白。
否則怎麽解釋她之前病的那一遭?
但是墨宸不可能問的那麽露骨,若是錢朵對他無意,豈不是鬧得尷尬?
他也怕將小姑娘嚇著。
所以,他拿著生病的事情當借口,只希望錢朵能勇敢的親口來問他。
他肯定毫不猶豫的承認。
墨宸一手抓著錢朵胳膊防止她掉下去,一手在身側緊緊握成拳,目光釘在對方臉上,既忐忑又期盼。
錢朵往後縮了縮,再次感謝夜色掩蓋了她的臉色。
她垂眸,悄悄伸出手抓住墨宸胳膊。
對方沒動。
錢朵大了膽子:“是有心事。”
墨宸呼吸停滯,默默等著她下一句。
好一會兒,錢朵抬起頭,目光清透:“公子可否答應我將藥材種到空間裡那片閑置良田?”
“……隻這個?”離得太近,錢朵聽到了墨宸磨牙的聲音。
但是她無所畏懼,堅定點頭:“是的,隻這個!”
她解釋:“公子知道的,只有掙錢掙不到,我才會難受,憋得慌。”
墨宸的手輕輕松開了錢朵,握成拳的手摸摸放下:“明白了,隨你!”
錢朵雀躍:“公子答應了,那你等我拿種子和桶回來,咱就進空間!”
不等墨宸答應,錢朵嗖嗖嗖從樹上躥下去。
到了地上,她抬頭望一眼,墨宸坐在高高樹枝上一動未動。
錢朵這才擦把冷汗,苦笑一聲。
兩人身份有別,她是不肯與人做妾的!
與其問了令人尷尬,不如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