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終於鼓足勇氣向她的公公婆婆坦白了她做試管嬰兒一事,因為實在瞞不住了,這次去南京,她和海哲要一起去住一個月的院。
海哲的父母一聽說兒媳要去南京做試管嬰兒,都強烈反對,他們說那樣做出來的孩子就不一定是誰的了,海哲說可以做親子鑒定,他的父親才有點相信科學了,他的母親也最終同意了這件事,不過,他的母親一定要親自跟著,全程陪護,不然,將來孩子如果不是他兒子的,他們就沒有辦法了。
海哲的母親一聽說這次小乙要懷雙胞胎,她非常高興。她建議說最好是兩個男孩,小乙卻喜歡女孩,海哲好不容易才說服母親要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上海離南京這麽近,每天往返都可以,為什麽要在那住院呢?”海哲的父親說。
“這是醫生的決定,”海哲說,“醫生要保證孩子萬無一失才能讓病人出院,一個月都是少的。”
小乙什麽也沒說,她認為那是海哲的父母,她沒有必要和他們理論,即使他們反對,她也會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小乙沒有告訴父母她去南京做試管嬰兒的事,她隻告訴他們她要出門,一個月之後才能回來。她父母以為,她和海哲又要去旅遊了,女兒不說去哪兒,他們也不會問。
小乙的父母對三個女兒都非常信任,她們說什麽父母都會相信。
海哲的母親把家裡的事情簡單和丈夫交代了一下,她說她會每天回來。家裡也沒什麽好交代的,可她還是不放心丈夫一個人在家,他每天忙公司,經常會喝醉了回來,她讓他在這段時間不要喝酒,他嘴上答應,可她還是不相信。
“每次你都說不喝,可哪次少喝了?”海哲的母親等他父親剛說完不喝酒了,她就來這麽一句。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還向你保證什麽?”海哲的父親說。
兩個老人,這樣的鬥嘴不是一次了,海哲和小乙聽了都覺得他們像小孩子一樣。
“媽,你還是不要去了,之前你沒去,我和小乙不也沒什麽事嗎?你在家照顧我爸。”海哲說。
“那怎麽行,我怎麽能放心呢?孩子如果不是你的怎麽辦?”
“怎麽會呢?你放心,醫院不會胡來,你要相信科學。”海哲說。
“如果孩子不是海哲的,現在已經晚了,胚胎早已培育好了,這次是去放進肚子裡,”小乙說,她本來不想說這些,可她也不希望婆婆去,家裡確實離不開她。
“是啊,媽,孩子已經在試管裡了,千真萬確是我和小乙的,這個我敢保證。”海哲說。
“我去了就回來,我必須親自去問醫生,確保孩子是我們叢家的。”母親堅持。
“醫院裡做試管嬰兒的人真多。”小乙的婆婆看著小乙說,“這些女孩子都這麽年輕,也來做什麽試管嬰兒?”
“是啊,他們想生雙胞胎,沒聽說現在明星都做試管嬰兒嗎?很多人都生了雙胞胎。”
婆婆臉上露出了笑容,仿佛他的雙胞胎孫子就要出生,向她招手,她臉上美美的迫不及待地東張西望。
叫到沈小乙的名字了,海哲陪她進去,婆婆一個人在門外等著,她不時和一些看似婆婆的人主動聊天,她們小聲交換著心得。
不知過去了多少個小時,小乙從手術室出來,她被推進病房,醫生告訴除了去廁所,一周不讓小乙下地走動,要一直平躺在床上,一周後確保嬰兒在子宮內著床才可以下地適當活動。
小乙要在床上躺上一周,想想她就覺得漫長。好在海哲陪她,不至於太寂寞。她的婆婆說話大嗓門,把臨床的一個女孩吵醒了,那個女孩讓小乙的婆婆出去,他倆開始吵起來。
海哲勸說母親,讓她回家,說現在沒事了,讓她回家照顧父親。
海哲親自把母親送上火車,可她說,她還沒來得及去問醫生,孩子是不是海哲的。海哲說,醫生根本不會給你解答如此幼稚的問題。
海哲的母親帶著遺憾回了上海。
小乙在病房裡呆了一周,整個人都有點傻了,她每天望著病房的天花板發愣,情緒低到了極點。
漫長的一周終於過去,檢查結果,小乙懷上了寶寶。海哲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的父母。
小乙的家人還沒有告訴,小乙說,過段時間再告訴他們,為了不讓大家空歡喜。
海哲的母親接到兒子的電話就來了,她在病房裡,看到小乙瘦弱的身體,一再埋怨她不好好吃飯,懷孕之後的小乙更挑食了。
海哲的母親希望他們早點回家,她可以給小乙做飯,可醫院有規定,必須住滿一個月,各項指標合格才準許出院。
小乙每天都要接受醫院的各項檢查,本來就瘦,可還要在她體內抽血化驗這化驗那,幾乎每天都要抽出去一針管子血,這讓她的婆婆看了很心疼。
可為了要孩子,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小乙默默忍受著。
海哲在醫院期間,也瘦了,小乙每天晚上都要起夜,海哲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海哲的母親讓兒子回家休息, 她說她來伺候小乙,海哲怎麽能讓母親受苦呢,他勸母親早點回家。
沈小乙懷孕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公司,大家紛紛向海哲的父親表示祝福,說他終於有孫子了,海哲的父親也是滿面紅光,神采奕奕地接受大家的祝福。
小乙從醫院回到上海,她的姐姐和妹妹都買了她喜歡吃的補品來看她。小丙抱著她的女兒依依,依依剛剛幾個月大,但她已經認人了,只要小丙抱,別人抱她她就哭。
小乙從小丙手裡接過依依,依依破例沒有哭鬧,小丙說,“看來你懷的是女孩,因為眼前就有一個女孩喜歡你。”大家笑。
“現在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嗎?”小甲好奇地問。
“知道,當時醫生就告訴,放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女孩成活率比較高,如果都放男孩,不容易成功。也有放兩個女孩的,都會成活。”小丙說,她說她是聽護士說的。
“關鍵看你的身體素質,”海哲說,看著小乙,“如果你想都要男孩,醫生也會依你。”
“大姐,你也去做試管嬰兒吧,二姐做成功了,你也去南京這家醫院,讓二姐給你介紹一下她的醫生。”小丙說。
“我還沒想好,這事要和明健商量,他似乎不喜歡孩子。”小甲說,看著大家,只有小乙知道她能懷孕,並且都已經在她的肚子裡存活了幾周。
“這個很遭罪的,還是自然懷孕比較好。”小乙說,看了小丙一眼,“大姐是不想要,如果要,她自己能懷孕。”
小丙看了大姐一眼,沒有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