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丙也似乎感覺到了明健在一邊唱歌一邊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她開始老實地站在原地不動了。她也逐漸被歌聲迷住了,特別是他口齒清晰的歌詞,字字珠璣,滾落在心底。
對從小就喜歡聽歌的小乙和小丙來說,今天有點被明健的歌手打動了。幾乎忘記了再去觀察眼前的這個歌手的其它方面,而是沉迷在歌聲裡,忘記了此次來的目的。
小丙也想向歌手提問題,可他沒有再給大家提問的機會。時間一到,他便收拾起吉他消失在了人流裡。
“大姐,那個歌手很牛啊,根本不給我們提問的機會,那個路人甲到底是誰,真的是你嗎?他有點傲氣,不是大姐你的菜。”小丙還沒有回到家,就給小甲打去了電話。
“我來跟大姐說,這個歌手,我看好了,我是說他將來一定能火,比李健還要火。那個路人甲如果是你,你一定要抓住機會,不要讓他跑掉了。”
大姐那頭沒有回音。
“你們都說些什麽呀,挑重點給大姐說。”張小弋說,“你們今天都觀察到了什麽?”
“哦,人長的可以,歌唱的好聽……”小丙對著電話說。
“胡子太長,個子不高,眼睛太小……”小乙也對著電話說。
“你就光注重外表,”小丙推了她一下,意思是說,別守著小弋說個子矮,因為小弋就不高。她的眼神向二姐遞過去。小乙伸了一下舌頭。
“哎,大姐,我們四個現在就去吃飯,你餓不餓,一起來呀?”小丙在電話裡給大姐說。
“不去了,你們吃吧。”小甲一個人怎麽可能看著兩個妹妹在她面前秀恩愛呢。
四個年輕人都已而立之年,只因為沒有結婚,沒有生子,他們依然有著少男少女的活波心態,蹦蹦跳跳地走進了一家飯店。
小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自己的終身大事如此上心。她有點看不起自己,這麽多年都熬過來了,怎麽現在如此著急呢?還是就只因為小乙和小丙都有了對象,自己無法向父母親戚朋友交代,自己除了年齡比她們大點,其它也不差啥呀。
小甲打開“上海流浪歌手吧”再次去讀那篇關於明健的文章,眼睛盯在“小甲”兩個字上。這個小甲除了她,還會是誰呢?她一會堅信就是她,一會又毫無根據,毫無信心。
她沒有開電視,屋裡寂靜無聲。她在密切聆聽著屋外的聲音,想到小丙告訴他,明健已經收攤回家,她要在他開門的瞬間出現在他眼前,看他什麽表情?小甲站在門後,良久。
有人開門,小甲打開一絲門縫,不是明健。而是另一個女鄰居。這裡就像《歡樂頌》裡安迪她們的租屋,電梯口的空間很大,至少有六個租戶,其他幾家的門,小甲都沒有見開過。今天好歹見了除明健之外的另一個住戶,也是個像她一眼年輕的女孩。但個子很矮,胖胖的。明健說的路人甲決不會是她。因為,作為歌手的人,一般都比較浪漫,女朋友一般都選擇漂亮的,小甲很有自信的想。
小甲在門後站累了,回到沙發上躺下來,眼睛望著天花板出神。
也許是因為太累的緣故,小甲打算閉目養神,可不知不覺間,她居然睡著了。可她的房門依然虛掩著。
當小甲一覺醒來,已是夜裡九點。她居然睡了三個多時辰,連晚飯也沒有吃。
這姑娘心得多大啊?明健想。當他下班回來,看小甲的房門沒有鎖,人居然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輕輕為其關上房門。 小甲醒來餓了,急忙去廚房找吃的,什麽也沒有。她便跑出去想吃路邊攤。樓下就有一家,那裡她不止去了一次,很合她的口味。
當她吃完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帶鑰匙,這正好給自己創造了去打擾明健的機會,小甲得意地想。
她揚起纖纖玉手敲門,聲音很小,但明健卻聽得真切,他正在安靜地創作一首新歌,名字叫作《獻給路人甲》。
當明健開門的瞬間,發現是小甲,好奇的問,“有事嗎?”
“我把鑰匙落家裡啦,”小甲說著看了一下手表,深夜十一點。
“這麽晚了,你去哪裡啦?”明健好奇地問,“你的門之前沒有鎖嗎?現在又把鑰匙落屋裡啦?”
真是個大咧咧的女孩,明健想。眼睛裡充滿戲謔似的微笑。
小甲站在門外,縮著脖子。沉默著望著她。
“進來吧,我正好出門有點事。”明健把小甲讓進屋, 自己拿了一件外套,準備出去,“明早再找開鎖公司,現在太晚了。”
“你去哪?”
“我朋友那裡。”
小甲觀察了一下明健的房間,滿牆都是他自己的照片,原來這是個極其自戀的人,好可怕,自戀到這種地步,難怪把路人甲當成自己的女朋友,小甲想。
小甲沒有關燈,她一個人在陌生的房間不敢關燈,又怕明健回來,她合衣睡在了一個單人的沙發上。這個沙發很別致,還有旋轉的功能。
小甲早上六點才從睡夢中醒來。這時的明健已經做好了早餐。依然是一面生一面熟的兩個連體煎蛋和一杯熱豆漿。
“不好意思,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你怎麽睡沙發呀?”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他們相視一笑。
因為問題都太簡單,誰也沒有回答對方。
“吃飯吧,你還要上班吧?”
小甲走向飯桌前坐下,“你就只會煎蛋啊?”小甲想,還煎不熟。
“我的包還在屋裡,我怎麽上班啊?”小甲喝了一口豆漿,問明健。
“門已經打開了,不過,換了鎖芯,這是鑰匙。”明健拿出一串鑰匙遞給小甲,“放我屋裡一把吧,省得你再把鑰匙鎖屋裡。”
“好啊,我經常會把鑰匙鎖屋裡的。”小甲連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這姑娘有沒有腦子啊?我們還不熟,更不了解,就這麽同意把鑰匙交給我。”明健想。
可明健不知道,小甲已經愛上了他。一個女孩,在戀愛的時候,智商一般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