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克蘭德內。
阿倫手裡拿著伊扶寄來的信,交由了面前的人。
“阿頑彌婆婆,您能不能看看這個寫信人現在的情況…”
阿頑彌接過信,隻輕輕摸了兩下,便笑出了聲“是月蒂的信。”
阿倫沒有回話,等待著下文,但阿頑彌沒有立刻回復他,而是問道“阿倫,你真的不喜歡月蒂嗎?”
“月蒂是我最重要的摯友,但我們之間並不像他們說的那樣,而且您就算不信我,也該相信月蒂的話,更何況她已經有了心愛之人…”
聽見阿倫說起心愛之人,阿頑彌想起了那張討厭的臉,不屑的哼了一聲,語氣仿佛是一個不滿於姐姐婚姻的妹妹,完全沒了長者的樣子:“我才不會認同那個喀什人,不過就算月蒂還想著他,估計他也早就不在咯。”
“何止是他,就連月蒂都不在了…”他低聲道。
阿頑彌怔了怔,雖然心裡很不痛快,嘴上卻也沒有反駁他,而是回答了他最開始的問題:“放心吧,她沒事,你可以走了。”
喀什內。
皇家舞會的這一日終於到來,雖說是皇家舞會,但喀什王並不會前來,而是由王子與公主主持。
沃佩裡翁和伊扶一入場,懷斯便上前迎接:“公爵大人,希爾音,你們終於來了!”
二人向著懷斯行了禮,懷斯立馬將伊扶扶起,仿佛她隻屈一下膝他都會心疼。
“卑軀還有些別的事情,希爾音就暫時麻煩懷斯殿了。”沃佩裡翁找了個借口離開,懷斯殿自然是準允了。
“怎麽了,希爾音,你今天好像不太自在?”懷斯看見伊扶比起往日來有些少言,關切道。
“兄長大人說皇家舞會有時會事關一個家族的生死,卑軀擔心一個失言便會連累了兄長大人。”伊扶不好意思道,懷斯聞言有些疑惑,思索了一下便爽朗的笑了起來:“你呀,公爵大人是騙你的,他一向嚴苛守禮,所以說出來嚇唬你的。”
伊扶也笑了起來。
“走,我帶你去吃些甜點,皇家舞會上的甜點平常都是吃不到的,相信你一定會喜歡!”懷斯拉著伊扶去了甜品桌前,與她介紹著。
“似乎每次懷斯殿找希爾音玩,您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傑拉拿著一杯雞尾酒站在沃佩裡翁的身側。“怎麽,怕懷斯殿搶了您家希爾音?”他飲著酒,笑道。
“好好品嘗您的酒。”沃佩裡翁皺了皺眉,傑拉便識趣的住了嘴,與他談起其他的事情。
“…您覺得希爾音對懷斯殿怎麽樣?”隨便談了兩句,沃佩裡翁又忍不住繞回了這個話題。
“希爾音對懷斯殿,其他人可能察覺不出來,但我感覺您家妹妹比起懷斯殿,更喜歡您多一些。”傑拉一向是沃佩裡翁問什麽,他便如實答什麽。
“那您覺得懷斯殿對希爾音呢?”沃佩裡翁好似很滿意他的答案,又問道。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懷斯殿的王子妃定是她了。”
“請您閉嘴。”
“好的。”
舞會開始後,懷斯自然是第一個邀請伊扶共舞,伊扶與懷斯一起在燈光下翩然起舞,吸引了陣陣或欣賞、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
“王妹,與懷斯共舞的那位小姐是誰家的?”大王子懷頓問道。
“據說是沃佩裡翁大人親戚家的妹妹,之前懷斯纏著公爵便是為了她了。”公主懷莎望了一眼,回答著。
“以前怎麽不知道公爵大人有個這樣的妹妹…也不怪懷斯這麽惦記著,
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是,但她的身份並不在貴族之列,要想做懷斯的王子妃估計會有點難。”
“她雖不在貴族之列,但你也不看看她兄長是誰,即使她是個平民,但娶了她便能得到沃佩裡翁大人的支持,這一聯合,恐怕將來這王位…”
“王兄和我說有什麽用,我又不能娶她。”懷莎攤了攤手:“罷了,一會兒我讓懷斯去和其他小姐也交流一下。”
兩支舞畢,懷斯的侍從來到他的身邊,與懷斯耳語幾句。
“王姐手伸得也太長了。”懷斯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懷莎殿說了,要是您不聽,她便會告訴王,您在舞會失禮,蔑視其他家族。”侍從勸解道。
懷斯很是抱歉的看著伊扶:“抱歉,希爾音,我要先離開一下。”
“沒事,我理解您。”伊扶禮數很是大方得體,但表情卻故作不舍的淡淡醋意,懷斯臨走前還依依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
懷斯走後,伊扶雖頓感輕松許多,但看見附近有其他的貴族也想上前與之邀舞,為了避免尷尬,她在周圍隨意走了走。
“怎麽獨自在這兒。”沒過多久,伊扶便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沃佩裡翁來到了她的身後。
“嗯…懷斯殿被喊走了,我怕再被纏上。”
“馬上要到第三輪了, 不如讓兄長做你的舞伴。”沃佩裡翁今日一反常態,笑道,伊扶明白他在做戲,便點頭答應了。
“不過懷斯看見會不會生氣?”
“或許他會吃醋,然後盡快提起婚事。”他低頭在她耳畔耳語道,然後攬過她的腰肢,將她帶入了舞池之中。
二人因為先前就在一起跳過舞,所以每一個動作都能完美的配合。
此刻的世界仿佛只有他們二人立於此。
時間屏住呼吸,燈光也甘願添彩。
這樣光彩奪目的兩個人,奪走了周圍賓客們的紛紛目光。
“我還是第一次見沃佩裡翁大人跳舞…”
“他們好般配啊。”
“兩個人的動作都是優雅到極致了…”
“希爾音大人也太完美了。”
“真羨慕沃佩裡翁大人啊。”
“我更羨慕懷斯殿。”
沃佩裡翁身上帶了些酒氣,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看,你已經奪取了所有男性的目光,你的美貌令你可以輕松的獲得他們的愛慕,我想現在即使你想要那夜空之中的煙雲,他們也會立即衝出窗外,爭先恐後為你取來。”
伊扶莫名的被他的話語逗笑:“兄長大人,我若想要天上的煙雲,直接自己就去取了,還等著他們爭先恐後的取來。”
聽她這樣說,他先是楞了一下,然後也同她一樣笑了幾聲。
在這樣的氛圍當中,一句話冷不丁的竄上伊扶的腦中,不斷回放著。
是那天抽到的佔卜牌。
“別離深淵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