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扶來到了彌裡霍格的面前。
“彌裡霍格,接下來是我要和你算幾筆帳了。”
彌裡霍格望向伊扶,他的異瞳裡沒有想象中一般跳躍著怒火,而是一如往常,他輕蔑的笑了一聲:“就憑你?”
“那再加上我們。”紅閻那充滿氣勢的聲音響徹耳畔,她如同火蝶一般翩然至空中,手持一柄大劍,在她的身後還有著一同趕來的阿倫和金絲雀。
彌裡霍格將衣袖揮甩兩下,空中再次被黑雲籠罩,遮住了先前閃電劈開的道路,他抬起一隻手,在那黑雲之間召喚了無數穿著黑袍的黑祭司。
那是經過了變異之後、長著如蝙蝠翅膀一般的迪古溫德人。
他們瘋狂的嚎叫,扇動著翅膀,露出了尖爪利牙,直直衝著幾人前來。
金絲雀在幾人周圍撐起了一道金色的屏障,阿倫則喚起了周遭的風,伊扶與紅閻皆提著劍,一個在風中喚著雷鳴,一個則衝上前陣,她火紅的身影如浴血一般,一聲長喝之後以大劍在天空中劃開一道缺口,那道缺口染上了她的色彩,起舞著無數的火蝶,火蝶與黑祭司們撕咬在一起。
雷鳴湧入了伊扶的劍中,她以掌力拍擊劍身,雷電奔湧而上,不斷追擊著黑祭司,紅閻則趁勢近身彌裡霍格,她的速度飛快,來到了彌裡霍格面前,揮劍斬下,卻沒想到面前的彌裡霍格竟只是一道幻影——
乒的一聲,紅閻的大劍便掉落,直直的插在了下面的土地裡。
彌裡霍格出現在了紅閻的背後,給與其沉重一擊,紅閻便失了平衡,如同一隻被剪斷了雙翼的傷殘蝴蝶,跌落至地面。
好在下方還有風族的人在接應,紅閻落在了他們的風雲之上。
而彌裡霍格攻擊紅閻之後,又迅速向伊扶攻來,伊扶以長劍與之相抗,阿倫在旁側也喚起颶風向彌裡霍格襲來,彌裡霍格見狀躍至後方,命黑祭司們以身為障,而他則在擁護之下再次對伊扶發起了進攻。
金絲雀在此時也收了屏障詠唱著咒語,在她的身邊居然漸漸圍繞了金色的蝴蝶,那些蝴蝶排成一排,如同一柄利劍的形狀,直衝衝的劈向黑祭司。
在金蝶擁護之下,伊扶也提劍上前,與阿倫一同直逼彌裡霍格,彌裡霍格伸出雙手對二人進行攻擊。
合伊扶與阿倫兩人之力,竟也有些敵不住他!伊扶頓感吃力,就在此時,有人自後方對彌裡霍格施以重擊,彌裡霍格掙脫二人想轉身應對,但那人卻更快一籌,直直的拍上了彌裡霍格胸口。
“沃佩裡翁…”伊扶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人,他已羽翼折盡且身有負傷,卻仍能馳騁於空。
“別分心。”他退至她的身旁:“彌裡霍格在那邊。”
順著沃佩裡翁手指的方向,他看見了有些氣喘籲籲的彌裡霍格。
幾人再次攻向彌裡霍格,彌裡霍格也知當下不敵,在空中炸開了黑色煙雲,負傷而逃了。
回到地面,伊扶聽見了沃佩裡翁的一聲悶哼,剛才他對彌裡霍格的那一擊想必對他也有所損耗,她趕忙讓沃佩裡翁坐在一旁,對他進行了醫治。
阿倫也向伊扶走來,準備感謝沃佩裡翁,但看見沃佩裡翁面容之時,阿倫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您…您居然還”“噓。”
不等阿倫把話說完,沃佩裡翁對阿倫做了噤聲的手勢,然後轉頭看著一臉認真的醫治他的伊扶。
阿倫的心中泛起一陣悲痛,不忍再看眼前的畫面:“我去看看紅閻的傷勢。
” 聽見阿倫離去的腳步聲,伊扶回過頭,看了一眼他身旁金絲雀的背影,然後若有所思的轉過來,繼續治療著沃佩裡翁。
“你好像很在意剛才的金瞳女子。”看著伊扶有些心不在焉,他問道。
“…嗯。”
伊扶很是冷淡的回復著,他也沒有再多問。
“好了,我也去看看紅閻。”看到沃佩裡翁的傷沒有大礙後,伊扶趕忙起身離開。
他獨自坐在一旁,手中擺弄著伊扶為自己寄的繃帶邊角,臉上雖還是平淡的表情,但低垂的眸子裡卻嚼著落寞。
紅閻還在沉睡之中,在幾位醫官救治下雖然沒了性命之憂,但畢竟硬生生吃了彌裡霍格一擊,還需要好好調養些日子。
之後傑拉派來使者安頓了幾人,表示等喀什內部事情處理完後將會再次鄭重感謝。
伊扶沒有再回公爵府,而是去了傑拉安排的住所,雖然彌裡霍格逃掉了,但合作也算是有了一個好的結果。
既然如此便不必再見。
傑拉準備的房間內有一台小小的留聲機,伊扶看外面嘈雜也不宜出門,便打開了留聲機隨意聽著。
留聲機的旁邊是一張歌單,裡面大多是喀什的一些古典曲目,她聽著倒也感覺心情舒緩,直到聽到了一首熟悉的曲子。
那是先前在公爵府時,她與沃佩裡翁跳舞的曲子。
伊扶拿起歌單查找著曲名:《幻滅的永恆》
說起來,自那日之後已有兩日沒有見到沃佩裡翁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察覺到自己正在想沃佩裡翁的事情,她來到水池旁以冷水洗面,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
額發上的幾滴水珠滑落在她的眼前,伊扶有些難受的揉了揉眼睛,卻不經意間揉紅了眼眶。
“他在地牢時沒有揭穿我,來到公爵府後也沒有囚禁我。”
“他救了我,為此失去了自己的羽翼。”
“雖然總是在冷冰冰的命令我做什麽事,也少有情緒波動,看不出他在想什麽,但他卻沒有苛待我分毫。”
“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
“我對他的想法同對愛娜、夏莉一般,是對待為自己做出犧牲的友人一般的思念。”
這樣理一理二人的關系,她感覺好受多了。
她回到了床邊,看著手上的那枚戒指。
“好想快點回布克蘭都呀。”
之後她又去看了還在沉睡之中的紅閻,又打聽了一下外界的消息,希望讓自己忙碌起來。
一日後她的房門被敲響,傳令官來到了她的身邊,表示傑拉邀請伊扶與阿倫前往侯爵府一趟。
她跟著傳令官來到了門前,與阿倫一起坐上了去侯爵府的馬車。
“奇怪,為什麽是去侯爵府呢。”伊扶對阿倫沒有什麽戒心,心中怎麽想的便怎麽說了,阿倫搖了搖頭:“你知道的,我對喀什的事情不太清楚。”
他的回答讓自己有些過意不去,看伊扶也沒有起疑多問,他也沒有再多言。
馬車來到了侯爵府,傳令官帶領著二人入了內室。
推開門,傑拉正坐於主位上,而沃佩裡翁坐在了他手邊的位置,在沃佩裡翁的身側還有一位官員,正在記錄著什麽。
傳令官將二人送到,便行了禮:“吾主,卑軀以完成您的指令。”
伊扶等待著沃佩裡翁的回答,卻沒想到開口的竟是傑拉。
“有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