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裡霍格大人這次真是趕巧了。”懷頓笑道。
伊扶將目光落至沃佩裡翁身上,沃佩裡翁用眼神示意她無需緊張。
“卑軀來晚了,今日聽聞懷斯殿有要事要宣布,匆忙趕回,望吾主恕罪。”彌裡霍格走進會場內,向喀什王行禮道。
“無礙,你有心了,你常年在外勞苦還特地趕來。”喀什王做了免禮的動作,彌裡霍格便起了身,準備向懷斯和伊扶行禮。
“參見懷斯殿、還有…”正當彌裡霍格起身,看見伊扶的臉時,他的神情有些凝滯:“你怎麽會在此?”
“彌裡霍格大人,這位是公爵大人的妹妹希爾音,今日正是想請求父王恩典,賜婚於我們。”一旁的懷斯解釋道,而沃佩裡翁也上前幾步,來到伊扶的身邊。
“卑軀怎麽不知道公爵大人的妹妹竟然是月域布克蘭都的王后?”
“你說什麽?”現任喀什王並不清楚月域的詳細事項,但聽聞伊扶已經嫁人,發出了疑問。
“吾主,公爵大人竟欺瞞於您,不瞞您說,這位希爾音,正是十九年前那位名喚愛維晚丁的…月蒂轉世。”
“彌裡霍格大人,您不是說愛維晚丁再無回歸的可能嗎?現在怎麽來指認希爾音大人是那位愛維晚丁?這樣說來,您這十九年來豈不是一直在欺騙我們喀什。”傑拉平日裡對彌裡霍格多有不滿,今日正好找到了借口嗆他幾句。
“彌裡霍格大人,容我提醒您一句,除去剛才傑拉大人所說的,您可是到現在也沒有拿出愛維晚丁是月蒂轉世的確鑿證據。”沃佩裡翁知道喀什王最在意的不是愛維晚丁,而是先前所說的月蒂轉世。
“彌裡霍格大人,您不會是受了誰的指使,在懷斯殿這樣重要的日子裡攪局讓他難堪吧?”人群裡一個別有用心的聲音說道。
“是,雖然卑軀心中明了她與月蒂的各種相似之處,但沒有實際證據,諸位不信也是情理之中,但即使這些得不到證實,她已嫁與人為王后這件事,是誰也否認不了的。”彌裡霍格看情勢不妙,便將矛頭指向了伊扶嫁人的事上。
“…”此刻全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伊扶的身上,等待著她的回復。
“確實如此。”她承認道。
“好,那她是月蒂轉世那件事,也能很快與諸位證明。”彌裡霍格聽見伊扶承認,想直接咬死她,竟在喀什王面前對伊扶出手——
伊扶若想在如此距離內躲開,必定會本能性的抵擋。
這樣與月蒂相似的地方,便直接展現在眾人的面前了。
“希爾音!”懷斯見狀忙要上前,有個人卻比他更快。
伊扶隻覺被攬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之中,他緊緊擁著她,將自己的背部給了彌裡霍格,以他的羽翼護住了她。
緊接著伊扶卻聽見他吃痛的低語了一聲。
她抬起頭,對上了他那雙有些痛苦的灰瞳。
“沃佩裡翁…”
他竟如此不顧自身生死,要知道那人可是彌裡霍格!
那可是連維爾德都險無生還的彌裡霍格…
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卻還是義無反顧。
“大膽彌裡霍格!竟在父王面前行凶!”看見伊扶沒事,懷斯萬幸之余怒火頓起,衝彌裡霍格吼道。
“公爵大人,您沒事吧?!”傑拉立刻上前,經過剛才的一擊,沃佩裡翁的羽翼竟已開始止不住的掉落。
“吾主,彌裡霍格竟下如此狠手,
如果剛才公爵大人沒有出手相救,希爾音大人豈不是已命喪他手!” 沃佩裡翁還是那樣看著自己,伊扶假裝是受了驚嚇依偎在他懷中,想默默的為他療傷。
然而伊扶卻發現,雖然他的羽翼已盡數脫落,但他身體居然是…毫發無傷的狀態。
喀什王看見懷斯如此憤怒,突然想起了他的母親。
“大膽彌裡霍格。”彌裡霍格行凶是實事,他雖皺起眉頭怒喝,卻還是想等他一個解釋。
彌裡霍格看見沃佩裡翁如此作為,想必今天是沒辦法咬死伊扶是月蒂這件事,便轉移了話頭:“剛才是卑軀魯莽,但無論怎樣,她已經承認了自己是布克蘭都的王后,既然已經嫁作他人,怎麽能再嫁與懷斯殿?恐怕這一切背後都是誰的計策吧。”他這樣說著,將目光轉向了沃佩裡翁。
“確實…是卑軀想籠絡懷斯殿才出如此之策。”
沃佩裡翁轉過身,他將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卑軀家族世代都為喀什殫精竭慮,但一個外來人卻這麽快便得到了寵信,卑軀擔心他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才想到籠絡懷斯殿以鞏固地位。”
“吾主,公爵大人家世代都是喀什肱股之臣,他的政績諸位也是有目共睹的,即使方法有些不妥,但他也只是為了效力喀什才如此。”傑拉也站出來為沃佩裡翁說話。
喀什王審視著眼前的局面,自己的小兒子對這位女子肯定是會護到底了,而沃佩裡翁和傑拉的家族都是喀什世代功勳,如今也已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若此時處置,定會傳出自己濫殺忠臣的流言蜚語, 惹得人人自危,加之他們的位置也確實是無人能頂替的。
再看看他們的對立面,彌裡霍格雖是一個外人,但想到他這些年為自己做下的事情也不少。
權宜之下,他終開口發問:“既然這位女子已經嫁與他人,那自然是不能再嫁與喀什王室了,沃佩裡翁,現在需要你來提供她對喀什沒有害處的證據,再決定她今天是否能活著出這個門。”
“父王…”懷斯用哀求的聲音喚道,懷莎趕緊瞪了他一眼,懷斯才住了口。
“我的希爾音願意放棄在月域的婚姻,嫁與我為妻。”沃佩裡翁一字一句的說道。
“?!”伊扶立刻不解的看向他,但他卻渾然沒有任何做戲的意思。
沃佩裡翁竟是認真的…
而彌裡霍格也沒想到他會如此說,他死死盯著伊扶,希望在她的表情中尋得真相。
“確實如此嗎?”直到喀什王打破了沉默。
“…”伊扶看著沃佩裡翁,她沒有這樣答應過他,他為什麽要公然這樣說?
她雖是不願,卻也不想沃佩裡翁就此受到什麽牽連。
想到他今日的安排,伊扶索性直接開溜。
“抱歉,是我耍了你,我此生只會有一位丈夫。”她假裝像一個采花賊一般的語氣講話:“拜拜啦。”
說完,她便從窗邊跳出。
然後她看見了下面烏壓壓的軍隊正一擁而上,突破了會場的防守。
在利用轉移術前,她回頭望了一眼那扇窗子。
“再見了,沃佩裡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