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你追著我過來的?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為我帶路,我在斷月痕找了這麽久都沒能找到的地方,倒是被你輕而易舉尋得了。”
彌裡霍格的聲音漸進,煙雲散去後,他的身影出現在了伊扶對面。
“找你找了那麽久,你倒是自己出現了。”伊扶拔劍道。
“這次沒了沃佩裡翁還有風族的小王子殿,你以為還會像之前一樣幸運嗎?”說完,彌裡霍格掃了金絲雀一眼:“可憐了這位蟲子召喚師要在這兒給你陪葬了。”
“你既也是無所求之人,又為何想求這仙草,若你心中求這仙草,又為何能入得了這斷月痕之中?”金絲雀沒有理會彌裡霍格的挑釁,而是向其發問道。
“先前你不還是很通透的麽?怎麽這都想不出來?不過你也沒有想清的必要了。”彌裡霍格這樣說著,將烈焰置於空,穿過層層雲霧,將天空染成一片赤色,而天空之中開始下起了火焰般的雨。
“咕莫!”似是感受到了空氣中的炎熱,咕莫在金絲雀的懷中蹦了起來。
“咕莫,有件事要交給你…”金絲雀托起咕莫,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交給咕莫吧咕莫!”這樣說完,咕莫便悄悄離開了。
伊扶持劍喚動海芙約特的水之力為護,接下了彌裡霍格迎面的一擊,而金絲雀的金蝶浴火之後卻更是鬥志盎然,自掌間翩然。
她對著掌心輕吹一口氣,浴火的蝴蝶便在空中打著旋,如同漩渦一般,而隨著金絲雀的詠唱,又有些金蝶穿過烈火般的漩渦之中,化為了一把利劍。
彌裡霍格伸出一隻手運力,一道黑色的煙霧散出,衝擊著蝴蝶群,另一隻手則抵擋著伊扶的劍。
但他又很快收了招,退至一旁,再向那斷崖處飛去。
“好險咕莫!”咕莫摘下了斷崖處的蒲公英,躲避了彌裡霍格的攻擊,飛往伊扶的身邊。
而彌裡霍格也立刻發動起進攻,伊扶和金絲雀兩人共同抵擋著,咕莫便趁機將蒲公英放入了伊扶胸口的口袋之中,自己也鑽了進去。
“雷電啊,若您還未棄我而去,便請在此響應。”看到金絲雀漸漸有些體力不支,伊扶單手抵抗著,另一隻手拿著劍,召喚著雷電,語畢,一道電光自劍中直擊天空的赤色,將那中心吞並,形成一朵雷雲。
伊扶將劍砍向彌裡霍格,而金絲雀在此刻不敵,被彌裡霍格衝破了防禦,跌落在懸崖邊上。
而彌裡霍格又快速的對伊扶進行了反擊,沒了金絲雀,伊扶一人更是吃力,躲避之中還受了傷,她的雷電對抗著他的烈焰、他的黑雲,還有那些從未見過的招式。
“結束了。”
彌裡霍格這樣說道,躍入雲層再自空中攻下,而伊扶也持劍防守,她一邊防守,一邊從懸崖處飛速跌落。
伊扶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慢慢流失,彌裡霍格的重壓讓她的手也不住的顫抖。
滑落風中,跌至深淵。
在她認為會摔入泥土中時,有人握住了她持劍的手,將溫柔的力量一並交由與她。
伊扶偏過頭去,雖看不清他的雙眼,卻能看到他的臉上留下了幾條血痕,而原本華美的服飾上有著淡淡焦味,混著鮮血的氣味竄入她的鼻腔。
他定是在強行闖入時被滾滾天雷劈在了身上。
“你,你為什麽…”
為什麽要做到如此地步。
“因為你在這裡。”
因為你在這裡,我才一定要來。
“你會死的!”
不要再讓我背負那些難以承受之重了。
我寧願不去尋找什麽真相,我寧願今天便化為灰燼。
而他的手卻握得更緊,她感覺到他湊近了耳邊:“可我更怕你死。”
如果你死了。
這世間又只剩我孤單一人了。
“咕莫…”咕莫自伊扶的口袋中探出了頭,那手中的蒲公英迎風而散,而被咕莫不小心帶出的寒冰石也被劍風擊碎,蒲公英與寒冰石在她的長劍之中匯聚成了鋒芒。
那鋒芒直穿雲霄,穿透了高處之中彌裡霍格的心臟。
她看見彌裡霍格漸漸跌落,而她也耗盡了力氣,癱軟在了沃佩裡翁的懷中。
羽毛般的蒲公英紛紛落下,沃佩裡翁抱著她,帶她回到了斷崖之上。
她凝望著他的雙眸,還有他那蒼白臉龐上認真的面容,合上了雙眼。
此刻,她竟感覺到那久違的安心。
蝴蝶飛向深淵,是甘之若飴。
再次醒來時,她已經離開了斷月痕,被安置在夕娜的一個樹屋間。
“…”她起身觸碰著床頭前的水杯,而門外的阿倫聽到了聲音,輕推開了門。
“你醒了。”
“嗯…”伊扶扶著頭,阿倫趕忙上前為她添了水,遞到了她的面前。
“有兩個好消息,第一個是彌裡霍格已經死了,你為我們斬絕了黑暗,至於第二件…”心情大好的他突然頑皮了起來:“你猜猜。”
“神明同意夕娜結盟了。”
“你是不是早就醒了,在偷聽。”阿倫有些沮喪道。
“我猜對了?”
“是的。”
她聞言輕笑兩聲:“太好了。”說完,她想起了沃佩裡翁。
“對了,彌裡霍格他們…”
阿倫早已猜到她會這樣問,現如今回想起那一幕,他仍然深感觸動:“之前我們等待的時候,守護者通報說有未經允準進入斷月痕的人,我們便猜到那人是彌裡霍格,而沃佩裡翁因為擔心你,竟也直接闖入斷月痕,硬硬吃了屏障的幾擊天雷仍沒有放棄…”
看見伊扶沒有說話,阿倫又補充了一句:“伊扶,說真的,我實在自愧不如。”
“對一個笨蛋有什麽好自愧不如的,你做的是對的。”
雖然嘴上在責怪著,但她眼中泛起的波瀾,已經暴露了她那被觸動的內心。
這樣想著,即使斷月痕的寶物究竟是什麽樣的東西,其中又有著怎樣的玄機,她也全不在意了。
因為現在,她找到了另一樣珍貴的寶藏。